44、第 44 章(2 / 2)

开个脑壳儿 舒月清 3838 字 5天前

毕竟房间里的麻醉医生总是悄无声息的,可当你喊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像幽灵一样冒出来。

缝到最后一针的时候,谢宜年松了口气:“麻醉老师,我们好了。”

抬头看一眼时间,已经超过11点。

谢宜年去找麻醉医生的踪影,却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了。”

“夏......夏槐医生?”他一副被雷击中的模样。

宗夏槐眨了眨眼睛:“嗯哼。”

是我。

护士说:“宗老师人美心善,今天来医院搞数据,把中班接掉了,你还不动作快点,人家可是免费干活。”

谢宜年眼睛不敢瞎转,人干到这个点本来就头晕眼花,又见到女朋友,难免要分心。

一直到二人把病人送去ICU,谢宜年才低声喊她:“夏夏?”

宗夏槐抬脚就走,谢宜年会意地跟了上去,一直跟到楼下生活区餐厅。

宗夏槐带了块小蛋糕给他,谢宜年不明所以。

宗夏槐说:“你不是想吃吗?”

谢宜年愣愣地看着她,他喜欢宗夏槐,一开始是她本就长在他的审美点上,然后被她的优秀吸引......他们确立了恋爱关系,一般这个时候,男生的爱意就达到了顶峰。

可谢宜年不是,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宗夏槐,在第一次牵手之后,在第一次拥抱之后,在第一次亲吻之后......他每天都想抱她,都想亲她,他只是看到她,心里就无比高兴。

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喜欢会褪色会消失,浓烈的喜欢无限接近与爱,甚至给人爱的错觉,但这两种感情是不同的。

爱需要时间的沉淀,它可以由喜欢转化而来,它是更高级的喜欢,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有爱人的能力。

一开始大家喜欢对方的外貌、脾气、经济能力,喜欢这些利他的属性;可是到后面,不仅仅是喜欢这些,爱是包容一切。

但爱的形成,需要两个人本身都有爱人的能力,也需要两个人共同付出。

谢宜年能听到自己的心快从胸腔里蹦出来的声音,他完全没有想到夏夏会给他带蛋糕,这对一个刚谈恋爱的纯情青年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杀伤力。

谢宜年没看蛋糕,直接把女朋友抱进怀里。

宗夏槐吓了一跳,轻轻地推了一下,也没舍得用力,只是说:“衣服脏的。”

像宗夏槐看到一些电视剧片段,就不太能理解医疗剧里大家穿着白大褂抱在一起,又不是主任,打工人的白大褂那么脏,怎么抱得起来?

谢宜年干了一天手术,虽说外面套着手术衣,但里面的洗手衣也多多少少沾了点“脏东西”。

谢宜年委屈地说:“夏夏你嫌弃我。”

宗夏槐:“......”算了,反正等会儿也要洗澡。

谢宜年干到这个点,身心俱疲。宗夏槐看得出来他的疲惫,手环抱住他,轻轻地拍了拍。

她也曾干到这么晚,所以对他的疲惫感同身受。

两个人坐下来开始吃蛋糕,谢宜年全程盯着女朋友,宗夏槐觉得他半点心思都不在吃蛋糕上面,他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才是那块美味的小蛋糕。

看他这么累,宗夏槐难免抱怨“罪魁祸首”:“杨主任也是的,都快退休了,还开得这么凶。”

主任不用开头,也不用收尾,主任做完关键步骤就下班回家了,可下面这些小医生有时候要到半夜,第二天还得七点半准时出现在病房。

年轻人要学技术,是要吃苦耐劳,但是也不是这个吃法呀。

宗夏槐动了真情实感:“难怪他老婆和他感情不好!”

碰上这样一个开刀狂人,都见不到人影,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谢宜年疯狂点头:“对的,夏夏,如果是我一想到夏夏在家里等我,每天都想着下班和夏夏吃晚饭!”

神经外科虽然忙,但是科里也有和配偶感情很好的医生,每天都想着手术结束后回家吃饭。

只能说杨主任太爱开刀,或者说没那么爱他老婆。

宗夏槐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觉得回家吃晚饭的希望不大,吃夜宵差不多。”

谢宜年美滋滋地说:“那就吃夜宵!”

共享完这块蛋糕后,谢宜年提醒她:“夏夏是不是还要搞数据?我陪夏夏一起。”

宗夏槐摇头:“不搞。”那只是她的借口而已。

宗夏槐说:“我来陪陪你。”

爱向来是无数个瞬间,宗夏槐并不知道,今天之后她彻底把谢宜年吃得死死的了。

男人是很容易满足的动物,除非他不爱这个女人,或者本性自私。

谢宜年纠结地说:“可是我又不想夏夏很晚休息………………”

宗夏槐瞧他,佯装要走。

谢宜年赶紧拦住:“我错了夏夏,我超级喜欢你,超级想你来陪我!”

宗夏槐说:“哼。”

碰巧夜班老大这个时候路过,看见里面亮着灯,来瞧了一眼:“夏槐?”

宗夏槐还是那套说法。

老大没有怀疑,又瞧了瞧谢宜年,奇怪的很,这两个人怎么会站在一起?但是该说不说,还挺般配。

但老大没有想过他们会是情侣关系,开什么玩笑,麻醉怎么可能和外科谈恋爱?是晚上零点下班还不够晚吗?

甭管这外科多帅,只要叫人加班,对麻醉来说全都面目可憎!

虽说外科的钟主任和麻醉的宋主任是一对夫妻,但人家是大学同学,又不是上班之后开始谈的,而且当年不是也分手过好几年?

老大“哦”了一声走了,直到后来这两人恋情暴露,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多大的“瓜”。

今晚宗夏槐和谢宜年都睡值班室,第二天早上一起去楼下大食堂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各回各科干活。

麻醉科开早会的时候,宗夏槐在同事那里吃了个瓜。

同事说:“昨天有个漂亮女生来找谢医生,谢医生好狠的心,都不见人家!你知道吧,就是那个追了他好久的女生。”

宗夏槐说:“我不知道。”

同事:“哦,想起来了,你那会儿还没来医院,害,总之那女生确实挺有毅力的,听说家里还挺有钱的,不知道谢医生为什么不喜欢人家。”

作为恋人,听到有人追自己男朋友,宗夏槐心里不会太开心。

宗夏槐淡淡地说:“是啊,为什么呢?”

同事看她并不感兴趣的样子,默默地收回了下面的话。

于是一整个上午,宗夏槐的心情都不太美妙,她也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就是不开心,很不开心。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毕竟谢宜年并没有做什么。

为了避免这种心情影响她工作,宗夏槐暂时把谢宜年的消息免打扰。

等到中午吃完中饭,食物入肚,血糖升上来了,宗夏槐的心情稍好,决定下班后去问问他。

她在手术间兜了一圈,看了一眼外科的进度,再坐回麻醉机前,一切都在平稳进行,尽归掌握。

这个时候作为麻醉医生的她就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对面房间的护士突然跑进来:“麻醉老师,19间病人动了,能不能去看一眼?"

19间的麻醉医生是个新规培医生,她上头有上级,可是上级管好几个房间,没事的时候在楼下休息,赶来也需要时间,最快的办法就是去附近房间薅一个有经验的麻醉医生。

护士说:“主刀在台上挖瘤子呢!你快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