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医生莘??被他看着,吓了一跳,又有些好奇:“谢老师,那你女朋友和我们科夏槐师姐比起来哪个好看呀?”
夏槐师姐是她现实中看到最好看的人,因此??下意识地拿来做对比。
WT: "......"
他好好地想了一想,说:“不分伯仲。”
??张大了嘴巴:“哇哦。”
她随即闭上,又想起自己戴着口罩,??说:“那难怪了。”
要是谢宜年的女朋友和夏槐师姐一样好看,她要是谢宜年,她肯定也不会多看别的女生一眼。
全手术室的人都在用“你小子艳福不浅”的目光看着他,谢宜年义正言辞:“你们太肤浅了!长得好看只是我女朋友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谢宜年说到女朋友的时候,眼神都温柔许多:“她能力也很优秀,为人处事很有原则……………”
护士说:“要么你等会儿出去和人家小姑娘说一声吧,就说你有女朋友了。”
谢宜年从前就拒绝过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今天又来了,谢宜年决定还是悄悄溜走。
他并不想被误会,而且万一人家当着他哭了怎么办,到时候他要不要安慰?还是直接跑?手术室门口太显眼,无论哪一种,第二天小道消息就会传遍手术室。
谢宜年不想自找麻烦,有时候男人更懂划清界限,不懂的人一律视为装傻。
第一场手术结束之后,谢宜年连手术间都没出,坐在那里等师傅把第二个病人推进来,在等麻醉医生上麻醉。
他低着头回女朋友消息,直到护士叫他:“小谢过来帮黄朝签个字。”
众所周知,外科不太在乎病例,因为外科最大的收入来自手术费。手术费大体有两种分配方式,一种是组内自行分配,那一种是按照手术单上填写的人头分配,主任分大头,然后是一助二助……………
但第二种分配方式有个漏洞,那就是手术单上写不下那么多人,手术单上正常就写个主刀一助助的名字,在人数多的大组里,主刀写组长的名,一写小组长的名字(小组长一般就是副高以上了),像黄朝这样的可以混个二助的名字,谢宜
年还混不上名字。
有时候大家会看,如果主刀和一助都是组长的名字,就是组长的病人;如果主刀后面跟了一个别人的名字,就是第二个名字的病人。
或者有的组干脆不写,这样就可以白嫖研究生干活(仅限于普外骨外泌尿外等,神外不会让研究生上台,最多术后来个ct walk)
现在多数组还是组内自行分配,多多少少会给实际干活的人发点钱。
外科的克扣程度总体来说比内科还是要好一些。
谢宜年一手签字,一手反抓手机,护士看他屏幕亮着,全是绿色的对话框,调侃他:“在回女朋友查岗呢?”
谢宜年说:“她不查我岗。”
想了想又说:“好像是我查她的岗。”
毕竟他正在问女朋友去哪吃,跟谁吃,吃完回来还爱他吗?当然最后一句是小谢跟女朋友的“撒娇”。
护士啧啧:“小谢,看不出来你还挺恋爱脑。”
谢宜年说:“还行,我也就对我女朋友这样。”
护士:“现在我真好奇你女朋友是何方神圣了,改天大家一起聚餐的时候把她带出来呀!”
谢宜年不假思索地说:“那我得问问她。”
护士:“哟!”
护士看着他签完字,说:“小谢,你什么时候能混到这上面有你的名字?你们科现在升主治的要求是什么?”
谢宜年说:“年资、文章......现在主要是排队,我们科人太多了,我还早着。”说到这里他不禁发愁,他可是要养老婆的人。
“这我倒是听说了,说你们科去援疆援藏都是抢着去的。”有援疆援藏的经历可以优先升职称。
谢宜年说:“现在是默认基本人人都要去的。”
援疆援藏一去半年,谢宜年从前无所谓这事,现在一想到会有半年见不到女朋友,就开始难过了。
谢宜年坐回去,女朋友已经和朋友会面,发来她们在咖啡馆喝咖啡,吃小蛋糕的照片。
小谢发一个眼巴巴的表情包过去:【我也想吃。】
过了一会儿,女朋友没回他,谢宜年就有些抓心挠肝,他忍了又忍,没忍住,和女朋友卖可怜:【夏夏吃完饭记得想我。】
那会儿宗夏槐正在和朋友聊天,她总不好扔下朋友只捧着手机,但她也时不时地看了手机回了消息。
朋友见她这副样子就明了:“谈恋爱了?看样子挺黏人,是弟弟?”
宗夏槐说:“是同龄人。”她顿了顿:“他平时和我相处的时候是有些稚气,但多数时候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朋友看着她笑,意味深长地说:“男生黏人一点好,你做你自己,做好自己的工作,闲下来就和姐妹喝喝茶,你别黏他。”
朋友比她大几岁,说:“我就喜欢找弟弟谈恋爱,男人上了年纪都变得世故,弟弟还有一两分真心可言,而且弟弟身体好。”
宗夏槐看她。
朋友轻咳几声:“咳咳,以后你就懂了,女人别太亏待自己,这个男人嘛,一般30岁往上就不行了,哦不对,25岁以上就不行了。”
陆灵也说过类似的话,这让宗夏槐心情复杂,大家的话题怎么一下子这么狂放了?
宗夏槐不知道的是,因为她一直没谈恋爱,再加上她又长得清清冷冷的,大家就没好意思跟她聊起那些狂放的话题。
那边谢宜年左等右等等不到女朋友的消息,怀着悲伤的心情洗手上台了。
结果黄朝师兄听说有小姑娘来堵他,还看热闹:“师弟好狠的心,也不去安慰人家小姑娘一下,人家站门口那么久。
谢宜年说:“我之前就拒绝过她,又不是她喜欢我,我就欠了她。再说我有女朋友了,我只用考虑女朋友的心情。”他十分理所当然,仿佛对他而言本就如此。
都说男生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女人,但事实并不是。真正人品过硬的人绝不会模棱两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甚至帅哥要更专一,因为他从小到大不缺追求者;只有那些长相一般能力也一般的男人才会脚踩两只船,因为他们怕自己再也找不到了。
黄朝觉得他不怜香惜玉,但是在场的女医生女护士都非常赞许。
护士说:“你瞧瞧,黄朝,这才是好男人的觉悟!”
如果宗夏槐看到这幅场景,多少要惊讶,她从未看过谢宜年冷酷的一面,谢宜年在她面前是幼稚的、好哄的。
可是作为一个从小智商出众容貌出色的人,谢宜年绝对是骄傲的。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谢宜年下去休息了一会儿,快十点的时候被叫上来收尾。
整个手术室只剩下他们一间还没结束,麻醉科总值班老大正站在黄朝师兄的旁边,抬头一看他进来,对黄朝说:“你们这是知道自己超时了,要被惩罚了,所以现在开始摆烂了是吧?”
黄朝说:“不敢不敢,小谢现在也很快的!”
麻醉老大问:“小谢,你多长时间能关好?”
麻醉老大的压力非同凡响,谢宜年说:“十一点......吧。”最后一个字说得十分没有底气。
于是麻醉老大对房间里的麻醉医生说:“听到没,要是11点还没结束,就让他们替你干活,你下班。”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话,可给到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这会儿的麻醉医生已经不是白天的??,而是今天的中班。
和以往一样,黄朝把关颅扔给谢宜年,自己跑路了。
中班麻醉搬个小板凳往谢宜年旁边一坐,手机也不玩了,开始监督他。
然而这个人的切口做得比较大,关起来需要一定时间,谢宜年干着干着就超过了11点。
11点整的时候,宗夏槐过来了,中班麻醉起来,走到门口和她打招呼:“师姐?”
宗夏槐先是看了一眼谢宜年,再轻声说:“这边快好了?”
中班麻醉说:“到皮下了,大概10多分钟吧?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宗夏槐笑笑,没说真实原因:“我有个数据要来医院搞一下,今晚准备睡医院,要么你回去吧,我把你接掉。”
中班麻醉当然高兴,和她交了班:“那我走了师姐,谢谢师姐,改天请你喝奶茶。”
就这样房间里的麻醉不知不觉地换了人,谢宜年还不知道,只觉得盯着自己的那股视线终于消失了,也没关注人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