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怎么罚(1 / 2)

贺宝恣包了能俯瞰夜景的Rooftop,来的都是刚才打过照面的姐妹。室内灯光昏暗,唯有吊顶的彩球旋转投射出五光十色的光晕,满桌的香槟、烟盒、雕刻精美的果盘,以及吧台身材健壮,手臂肌肉线条丰满的酒保,已令温知禾眼花缭乱。

在侍者的招呼下,她们精心挑选的猛男男团整齐排列出场,各个都穿贴身的西装西裤,丰满的胸肌和大腿腱子肉仿佛能随时爆破而出。

倒瓶做转盘指针,在一轮又一轮的游戏里,这些男人会心甘情愿为她们卑躬屈膝脱下身上的衣服,或是上台热舞。

大概是累到极点回光返照的缘故,见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温知禾的大脑异常亢奋,毫无睡意,连果茶都能抱着吨吨喝两杯。

暧昧的音乐在空气中漂浮,喷涌的酒香气与蓝焰令气氛节节攀高,在一声惊呼中,一名栗色卷发的女人扬手道:“来人,把我的小马鞭呈上来!”

没过会儿, 男团里的一个纹身男就把一排器具推了过来,从左到右按照大小、长短排列,有抽绳、项圈、绳索,以及栗色卷发女人要求的小马鞭。

女人踩着高跟鞋上前挑选,取了一件,在纹身男身上横扫,贴身不知在低语什么,气氛暧昧又旖旎。

随着啪的一声落鞭,场上的惊呼更雀跃,温知禾抱着玻璃杯,又惊愕又震撼地看着那方,满脑子在想??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真的不会打死人吗?

不怪温知禾没见过世面,不懂这些寻欢作乐的事,实在是她忙于生计、奔波于片场,整日除了宅家撸猫,就是看电影做视频呼呼大睡,哪有闲工夫出去逛街泡吧。

身边的贺宝恣已经喝高了,满脸酡红,勾着她的脖颈就问:“嘿宝贝,要不要也尝试一下,这就是女人的快乐!”

她说时,有眼力见的男人就已经主动把器具呈上来,那是个大约半米长的常规小马鞭。

气氛太到位,鬼使神差下,温知禾没忍住拿起来晃了晃,握着的手感很轻盈,还是磨砂质地,甚至一按鞭头,还会温变成红色。

打在身上,会和手打不一样吗?

温知禾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这么一个问题。

但不容她多想,胃酸的翻滚,令她不由涌上呕吐的冲动。

她赶忙放下马鞭,捂着嘴冲向洗手间。

随着水流的冲洗,一同涌入下水道的还有温知禾喝多的果茶甜食。她本就发着低烧,贸然吃混杂的东西,闹肚子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匀了几回气,温知禾缓过来,这才折返回包间。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包间里的氛围又再度有了质的变化,有抱缠的男女已经相互安抚热吻起来了。

这画面对温知禾而言,还是有些炸裂,但太过分的人,会保留最后的意识,主动去更隐蔽的地方作乐。

温知禾夹在中间,硬着头皮刷手机,这一刷还不得了,就在几分钟前,有一通电话是来自于贺徵朝的。

而且还是被接听过的状态。

温知禾愣了下,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贺宝恣,见她已经嗨得没意识,想问的话只能咽回肚子里了。

凌晨三点,几圈人喝得尽兴酣然,兴致缺缺了,这才让人来收拾局面,各自回家。

温知禾和贺宝恣坐的一趟车,小姑子虽然喝得多,但胜在酒量不错,脱离那样的场合,勉强还能沟通。

温知禾拉着她的胳膊,小声问:“刚刚你大哥打电话了,是你接的吗?"

贺宝恣眼神迷幻,听力不太行:“啊?什么?”

温知禾耐下心重复,一字一顿:“电话呀电话,你大哥打的电话。”

“大哥?”贺宝恣捕捉到关键词,顿时瞪大眼睛,“大哥要来了吗?我刚刚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

………………牛头不对马嘴。

但后半段,坐实了她乱接电话的事实。

温知禾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毕竟贺宝恣现在喝得五迷三道的,指不定怎么乱说话。

在惴惴不安的心绪下,温知禾回套间洗浴时吹发时,都在等待一道来自于贺徵朝的敕令,可即便她熬到四点昏昏欲睡时,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依旧没有落下的意思。

难道贺宝恣没有说胡话?也是,就五秒的通话时长,还能说什么。

在自我安慰下,温知禾才放心睡去,隔天的下午,她提前回燕北,来时轻装简行,回时倒是带了许多行李,有当地的一些特产、难以淘到的典藏品,还有专门给陈笛代购的美妆护肤品。

飞机刚落地,制片方联系她,说是已经根据剧本,找到了合适的愿意合作的编剧,温知禾顶着昏昏沉沉的头,用手机进行了一场长达二十多分钟的线上会议,谈得很融洽。而且合作的编剧,正是她先前在港城登门拜访,但说自己没档期的一位

阿姨,她能愿意协同合作,无疑是个大好的消息。

挂断电话,温知禾心情大好,猛地打了个喷嚏,脸烫得不行。

抵达别墅公馆,温知禾下车时发现,庭院门前多了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牌号刚巧是她熟悉的数字。这已经在明示来访者的身份了。

温知禾原本雀跃的小心情顿时变得复杂了许多,在搬运工人的请示下,她还是率先做领路人,进了屋。

“这些不用动,之后我会送人......那些放这里就好,对,辛苦了。”

行至客厅,温知禾站在客厅,一边招呼工人,一边扭身左顾右盼,寻找那人的身影。

很奇怪,直到工人走后,温知禾都没瞅见贺徵朝。

秦姨已经做了晚饭招待,饭桌上只有一人餐,不等温知禾问,她就给出了答案:“先生本来打算留下来给你接风洗尘的,后来因为工作先走了,估摸着得八九点那阵子才回来,叫您不用等。”

温知禾“哦”了一声,低头喝汤。

用脚趾头想也是,她怎么可能会等贺徵朝。

燕北和港城的气候天差地别,不供暖的季节到了,取暖机还是需要每日每夜地开。

几经连轴转下来,温知禾不仅感冒,还一度有发高烧的趋势。若非秦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温知禾恐怕都要融化在床上了。

她的状态,秦姨自然会主动报备给贺徵朝。

当夜,秦姨替温知禾贴上冰宝宝,懂眼色地先离开了。

床头灯偏暖,为昏暗的房间撑起微弱的光,贺徵朝看着床榻上,那个烧得不省人事,还需张口呼吸的温知禾,忽而不知如何训斥。

他眼片刻,坐在软榻上,很轻地叹了一息。

温知禾只是烧得有些迷糊,并未完全睡过去,她虚眯起双眼,瞥见床畔黑压压的浓影,启唇下意识问:“你在这里干嘛......”

即使没看清人,她也清楚是谁。

贺徵朝抬手落在她红得发干的面颊上,指腹一下又一下打圈,低缓的嗓音情绪难辨:“不错,几天不见,还认得出我。”

他的手很暖和,只是温知禾的体温太烫,显得手指有些冰凉。

温知禾头很沉,浑身乏力得很,没心情和他周旋,有种游走于鬼门关破罐子破摔的胆量,所以听了他的阴阳怪气,瓮声瓮气地反呛:“你长得这么庞大,我不看脸都能认出来好不好……………”

贺徵朝扯唇笑了下,口吻犹似哄小孩:“这么棒。”

“那看来你对我很熟了,所以做事儿方面都不顾忌了?”

他说时扣着她的颅顶,撑手抵着枕头倾身而来,将彼此间的距离拉近,无形中也使她视网膜被迫占据,若非呼吸不流畅,温知禾恐怕还能闻见他常用的木质调香气。

但即便鼻子堵塞,她的大脑也能自动显化,皮革、柑橘、烟熏,这些细微的复杂的气味,于那晚深刻地烙印在她身上。因分神,温知禾大脑宕机了,并没有察觉出他的话外音,只很轻地唔了声:“我哪敢。”

装傻充愣。

贺徵朝狭长的双眼眯了眯,慢条斯理道:“不敢么?不是还和贺宝恣在酒吧疯玩一宿。”

“要不是你在这儿发了高烧,你清楚会有什么后果么?”

他平静的腔调落下,一句一字挑起温知禾的神经,终于令她思绪回笼,想起那通电话,想起昨夜的放诞。

谈话间,温知禾的意识清醒了许多,可她不敢贸然睁开眼去看贺徵朝,因为高烧也因为心虚,她在被褥里,已经是个半融化的状态了。

好热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