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周颂宜养了一只小猫,祝月好似乎比周颂宜还要兴奋,一直嚷嚷着来公馆见见小家伙,但她开完研讨会京大紧接着就开学了,实在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有空想约周颂宜出来,结果又正好撞上了陈绍安的生日。
陈绍安这个人虽然爱热闹,但这种日子还是喜欢和交好的一块过朋友过,单独留下农历生日再和家里人一起,而祝月好发出邀约时,他的帖子都已经送达好几天了。
听到这个悲惨的消息,祝好假哭两声,只能认命:“好吧,那就只能等到国庆放假了。最近刚开学,学院好多迎新任务,我真的好忙哦。你是不知道我们院长有多神经,他怎么会想到让我同时做两个班的班主任啊。”
她原先带的那一班今年大四,眼下又是毕业班,又是大一新生的,老油条和嫩笋的组合格外让人头疼,每天要处理的问题五花八门,每一条都相当奇葩。
京大宿舍楼旁有一条小吃街,前几天军训,居然有学生问祝月好,她们能不能在那条小吃街买吃的。
这个问题直接把祝月好问沉默了,她迟疑地反问道:“同学,你告诉老师,那条街名字叫什么?”
一条叫学生美食天地的街,服务对象难道不是学生吗?
周颂宜捂着嘴笑,她换了这么个姿势躺在沙发上:“她怎么说?”
“她说。”祝月好也笑了下,夹着声音,模仿着那位可爱的小女孩,“谢谢老师,上大学可真好啊,"
一看就是被高中荼毒的可怜学生,卑微但能吃。
周颂宜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顺着话题聊了几句,又想了一个万全之策:“要不今晚陈绍安那顿饭,你也一起来好了。”
她听谢行绎说过,今晚加上陈绍安一共就五六个人,晚饭地点约在湘沅山庄,还是固定的那间包厢,周颂宜去过那,知道包厢里至少能坐十位。
祝月好不太想这样:“会不会有些冒昧啊?”
周颂宜安慰道:“添双筷子的事啦,你和陈绍安也见过几次,他不会拒绝的。”
否则过了今晚,祝月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空。祝月好也没有再拒绝,只是一再嘱托周颂宜一定要提前和陈绍安讲。
当晚六点半,人都到齐,除去周颂宜和谢行绎还在路上。
谢行绎下午就提前和陈绍安招呼过说要晚点到,今天正好是狗狗打疫苗的日子,他和周颂宜得先带着她去宠物医院。
等两人赶到时,陈绍安正吵着要见狗。
狗狗被装在了一只皮包里,胸前别着一只粉色蝴蝶结,听到有人在大声叫着自己名字,她慢吞吞伸出头,有些认生,警惕地望着陈绍安。
一猫一人对视了好久,狗狗喵呜叫着,傲娇地转过身子,拿屁股对着陈绍安。
谢行绎养的不是狗吗?怎么带了只猫来?
陈绍安疑惑地望着他,又确认了一遍包里那团棉花就是只猫:“你家狗呢?这猫又是哪来的?”
他指着狗狗,看上去很呆。
周颂宜嫌弃地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抱起狗狗,挥挥爪子和他打招呼:“怪叔叔你好,我就是狗狗。”
原来“狗狗”是这个小家伙的名字啊。
陈绍安一脸“你逗我玩儿”的表情,他竖起大拇指送给周颂宜,然后同时望着周祁闻说:“你妹,起名鬼才。”
下一秒,他又将视线落在谢行绎身上,用同样的口吻道:“你老婆,绝世天才。”
他还在奇怪,谢行绎最近怎么这么奇怪,还用上了叠词,不说小狗偏要说狗狗。
今晚来吃饭的还有周祁闻和一对小情侣,谢行绎应该是都认识,整顿饭局一点也不尴尬。
吃完饭,陈绍安想抽根烟,他自觉地拉着男同胞们去了露台,三位女孩则被单独安排进了包厢休息室和狗狗玩,也算融洽。
谢行绎也不喜欢烟味,所以没多久,他就从露台上回来了,生怕待久了过会儿会熏到周颂宜。
他走到沙发后站着,双手撑着沙发沿,盯着周颂宜的后脑勺。
狗狗刚才吃了些厨房送来的白水煮鱼肉,这会儿满足得不行,正在包里安安静静地舔毛。
周颂宜抱着转头,举起狗狗往谢行绎脸上撞,似乎是想吓他一跳。
谢行绎被塞了满嘴猫毛,眉头紧皱着,一把推开了狗狗的脑袋,不满地望向周颂宜,还轻轻敲了敲她脑门。
狗狗也委屈地嗷呜,愤怒地拿爪子拍了拍谢行绎的嘴巴,又不停用舌头整理乱糟糟的毛发,似乎很嫌弃。
"......"
周颂宜第一次见谢行绎被这样对待,弯腰笑得不行,她紧紧抱着毛茸茸的小家伙,同仇敌忾地瞪着谢行绎:“教你欺负我。”
究竟是谁在欺负谁。
几道敲门声响起,陈绍安站在门口问谢行绎要不要去山庄的跑道玩车。
山道上有观赏位,周颂宜闲着也是无聊,她抢先替谢行经答应,还说要跟着他们一块去看看:“然后我也欣赏欣赏。”
陈绍安朋友圈发的那张谢行绎在深州跑山的照片到现在都留在收藏夹里。
她很喜欢那张照片。
想到这,周颂宜心虚地看了一眼谢行绎,又很快别过头转移了话题,想叫上祝月好一起:“好好,你跟我一起去吗?让陈绍安带你,可他不太靠谱,你还是跟我哥吧。”
祝月好一颗心都已经被狗狗俘获,说什么都要留在房间里逗猫,周颂宜失望地叹了口气,也没强拉她们出去:“那行,我包里有猫条,如果狗狗耍小脾气了,哄哄就听话了。”
山间温度较低,还有阵阵凉风,周颂宜一出门就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她刚吸吸鼻子想抱住胳膊取暖,下一秒,一件外套就披在她身上。
谢行绎在和周祁闻聊天,但依旧很关注她这边的情况。
蜿蜒的山道上,工作人员提前准备好了护具放在一边,几辆颜色各异的低盘跑车像蛰伏的猛兽,在等待人类的驯服。
几人是临时起意,也就没有清场,隔壁跑道一辆黄色跑车弹射起步,轰鸣声中一瞬就没了影,只能看见车顶插着的一支红旗在黑暗中穿梭。
周颂宜忽然来了兴趣,也想跟着谢行绎一块试试,她刚提出这个要求,还没等来谢行绎的拒绝,周祁闻就已经义正严辞制止:“你连游乐园的飞椅都不敢玩,还想坐这个。”
不是不让,只是有些危险,而且周颂宜本就不喜欢这样刺激的游戏。
被亲哥拆台的周颂宜顿时不服,她反驳道:“我只是有点恐高,别把我说得和胆小鬼一样。”
周祁闻被她这话逗笑了,工作人员递来手套,他转过身从篮子里,边戴边说:“对,去游乐园只玩旋转木马的周颂宜小姐是我们家最勇敢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勇士级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