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人不断加速的心跳中,潜藏已久的真情汩汩流出,化作沉黯夜色里最能迷惑人心智的药剂。
纪浔也忽然放声笑起来。
叶芷安一知半解,唇角一提,跟着傻里傻气地笑出声。
他戳戳她一侧不太明显的梨涡,“笑起来这么甜,是不是在里面藏了糖?”
她皱眉,匪夷所思地看他几秒,也拿手指戳他的小腹,“突然这么油腻,是偷偷往里面灌了多少地沟油?”
纪浔也闷声笑个不停,手下动作没停,她的针织衫纽扣很快全被他解开,X前的束缚感也突然消失。
叶芷安一激灵,连忙后撤,“得先洗澡。”
“你忘了刚才上药前我就洗过了。”
“我说我。”
纪浔也啧了声,虽烦躁,但也暂时放过了她,指着茶几上的袋子说:“里面有你的洗漱用品,睡衣就先别拿,带浴巾去,不然一会儿脱起来太费劲。”
"......"
叶芷安轻轻踢了他一脚,骂他是个不着调的流氓后,拿上袋子,躲进浴室,顺手锁上了门。
她没听他的,洗完澡后穿上睡裙,长袖的,但领口比想象中的大,遮不住什么,尤其一弯腰。
叶芷安没想到纪浔也就在门后等着,一打开,人就被拦腰抱住,下意识挣扎一阵,无处安放的细长手指经过的全是对方的M感地带。
宽肩窄腰的身材,肌肉并不贲张,是恰到好处的匀称。
她这无意识的触碰,让纪浔也感觉自己心脏被什么东西划开一道贪婪的口子,想要的越来越多,于是情不自禁收紧了手,严丝合缝地感受着她肌肤上自带的解渴凉意。
将她放到床上后,一刻不停地绕到她身后,去吻她雪白的脖颈,留下一串密密匝匝的痕迹,还觉不够,手指箍住她下颌,往自己方向带。
倏然发现她大半张脸已经像熟透的柿子,透着诱人的红。
双眸被水雾浸湿,看似朦胧柔和的眼神在此刻的攻占性达到顶峰,仿佛能织出天罗地网,将人拖进她的领地之中,再也逃不出来。
对视几秒,纪浔也又低下头,亲她的唇,两颊,还有她的耳尖,总之一切泛着红晕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目睹她羞怯的反应后,埋在她肩窝,蛰伏于黑暗里的眼睛突然染上些笑意,“我们昭昭,快被亲熟了。”
放纵中带着几分克制,又掺进去独属于纪公子的“坏”,显得嗓音尤为低哑,性感得过分。
叶芷安一僵,羞到想咬人,从他桎梏中脱离后,正对着他的脸,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怎么跟个痞子一样,蔫坏坏的?”
她稍显局促的灼热呼吸,就在纪浔也身侧打转,擦过他最敏感的耳垂,再灌进耳膜,酥麻的感觉就像有虫在爬,在啃食他的血肉,给他带来心跳湮灭的快感。
他哑着嗓子回:“这得怪我太晚遇到你,糟糕的人格都定型了,现在想改都改不了。”
听不出分毫自厌的语气,但还是让她心脏一缩,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眼下的伤痕,“不用改,纪浔也,你只要再多爱你自己一点就够了。''
“好。”
很轻的一声,说服力不强,她却信了,边哭边笑,今晚第一次主动了回,双手环在他后颈,舌J从他冰凉的唇缝探进去,勾他的舌J。
退出时,发现他的视线直勾勾的,眼尾的红意像把火,火苗蹿得旺盛,仿佛不需要太久,就能将她烧成赤身LT的状态。
他的ST了进去,一开始掌心又干又热,渐渐变得潮湿,让她感觉自己像在浪花里浮沉,找不到重心,只有被水吞没的N糊和窒息感,无从躲藏,也无力反抗。
迷蒙间,耳边的动静一直没停,昏黄灯光在一隅狭小天地铺陈开,编织出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像极包罗万象的浮世绘。
尚未将画卷看个完全,灯灭了,只有窗外阑珊的灯火掩映进来。
她微微眯眼,定焦,浮在半空的这双黑沉双眸已经完全不进光亮,框住的全是她纤薄的影子。
她的心一下子被抛到半空,又被他稳稳当当地接住,翻来覆去一阵,听见他说:“早就想对你做这些事情了,今晚也算圆了这四年的梦。”
第二天上午十点,叶芷安第一个醒来,日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白晃晃的一片,雪已经停了。
她从纪浔也怀里钻出,没注意一脚踩上男人下腹,纪浔也瞬间清醒,倒吸一口凉气。
叶芷安后知后觉,“踩疼你了?”
“再往下两公分,我能断子绝孙,你说疼不疼?嗓音被初醒的哑涩占据,倒听不出气恼或责备的意味。
以为会收到小姑娘抱歉又心疼的反应,不成想,她再也没分给他半个眼神,拉开窗帘,兴致勃勃地看着窗外的雪。
过去四年了,一见到雪,还是跟没长大的小孩一样。
他的“小孩”突然用雀跃的语调喊了声:“纪浔也,你快看,外面堆了好多雪。”
“那看来会封路。”
纪浔也下床走在她身后,没骨头似的,将下巴抵在她肩上,笑说:“完了,昭昭小姐,你得陪我在这儿过一辈子了。”
叶芷安压根没往浪漫的地方想,愁容满面,“我明天还得上班,这下要怎么去气象台啊?”
“骗你的,你也信?就算封路了,还有直升机,怕什么?”
她怎么不怕?
“开直升机去上班,我是疯了吗?”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要是没封路,一会儿我们就走吧,你直接送我回公寓。”
纪浔也眷恋她身上的气息,不肯放她走,先指责她睡完就跑的渣女行径,又连哄带骗地扯了一通,见她态度有些松动,拿脸蹭了蹭她脖颈,“明天早上五点起来,我开车送你去气象台,可以吗?”
这人真是坏透了。
明明都把她逼到了别无选择的境地,还总在最后摆出低声下气的姿态。
她也是挺没出息的,不管多少次,都能上他的套,“可以,但你明天早上不能冲我发起床气。”
纪浔也答应得爽快,然而一夜没睡,脸色比起床气发作时还要臭,眼下青黑都快赶上眼底黑雾。
叶芷安被闹钟叫醒那会,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半干不干的,刘海上兜着水汽,被灰黑色毛巾压到眉眼。
他肩膀本来就宽,骨骼走向又清晰,特别像刚抽条的青竹,搭配漫不经心的姿态,远远看着更像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分外吸睛。
见到她发愣的模样后,纪浔也心情才好转大半,“昭昭小姐,一会儿需要伺候您,给您挤牙膏、擦脸吗?”
叶芷安抻长胳膊,“我要你抱我去浴室。”
纪浔也照做,放下她前,让她踩在自己脚上,顺便替她挤了牙膏,洗漱好,又抱她回卧室。
上车没多久,叶芷安就睡了回去,半小时后醒来,一睁眼就看见男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出于安全考量,她提议:“我现在不困了,换我来开车吧。”
纪浔也打趣她,“那你先说说,油门刹车左边还是右边?”
叶芷安瞪圆眼睛,“你在阴阳我?”
“哟,被你听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