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和许颂章的婚礼办在来年夏末,婚礼是最简单的家庭婚礼,只有挚爱亲朋到场。
不过十几个人。
没有婚礼司仪,沈知韫爷爷奶奶通过当地教会找了一个组上都是出自神学院的牧师。这点上许颂章倒是无所谓,倒是沈知韫挺赞同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转了性子。
婚礼全权交给了沈知韫负责,从婚礼场地的设计到请帖喜糖的包装他都一一把关。甚至连当天的音乐以及饮品餐食都要自己过目。
虽然办得是家庭婚礼,但为了交出去的份子钱,还要办个答谢宴。下了班两个人就去餐厅里试吃婚宴菜品,好几天都没有在家里开火。
吃过饭还要去试婚纱,好在许颂章没什么小肚子。
许颂章来之前就在网上找了很多婚纱店里的暗话,两个人约法三章,沈知韫必须在她试婚纱的时候甩臭脸,千万不能表露出任何一点喜欢、被惊艳的表情。
沈知韫不解:“为什么?”
许颂章嗤声,有点小骄傲:“看看,还是要做功课。这样我们就可以压价了,不会被宰。”
“行。”沈知韫点头。
许颂章不放心问了一遍:“你真能做到?”
沈知韫又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被问能不能独立做出一个简单的公共厕所设计一样:“这种事情简单。想两遍齐穆和左宣就行了,我的舒适区。”
还打包票让许颂章放一百个心,说完沈知韫就准备进店了。
许颂章把人拉住:“不了不了,不演了。”
“不需要压价了?”沈知韫垂眸看着她。
许颂章摇头,口是心非:“为我们的爱情买单,打折玷污爱情。”
婚纱店还需要预约,来之前许颂章就看好了款式,今天着重试穿那几件。
欧根纱重工婚纱最是折磨人,许颂章前些天从沈知韫奶奶那里收到一条澳白珍珠项链,配上缎面婚纱最适合。
沈知韫坐在外面等,正巧施工方把项目中遇见的一个问题发给他,他刚放大图片细细地看,耳边传来帘子拉动的声音。
店员喊了一声“先生”,其余的服务员很配合地关掉了两盏灯,只余下许颂章头顶那盏有柔光效果的灯。
抬眸看向那抹白色的倩影,沈知韫兀得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感谢上帝。网上都是骗子吧,多么精湛的演技才能在看见的那一瞬是无所谓的臭脸?
她今天只画了一个特别淡的大地色妆容,看见灯光暗下来的一瞬间,许颂章连忙制止关灯的店员。她可是很了解灯光的恐怖,不少衣服和颜色只能在特定光线下才好看。
等灯光重新亮起,许颂章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站姿,刚问出口“怎么样”时,才对上沈知韫的眼睛,他好像哭了一样。
她妆容都有些花了,因为年轻,生动漂亮,好气色是多顶尖调色大师都复制不出来的腮红颜色。
沈正文说得果然没错,让这样的人褪色,他会有罪。
许颂章僵在原地了,一时间没有了别的动作。店员却觉得这正是涨价的好时候,连忙开始夸,从身材到长相再到气质。夸她和这件婚纱的适配度赛过罗密欧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都没这么配。
许颂章一听店员这么说就知道今天钱包得大出血,连忙板着脸:“罗密欧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都没有好下场,这也太不吉利了。”
许颂章也不是想要故意刁难店员,可自己钱包也不允许被刁难。
“我说错话了。”店员面露尴尬,转而攻克沈知韫,“先生您看看您太太实在是太适合我们家的婚纱了,太漂亮了。”
然而沈知韫没理她,从许颂章出现那一刻,五感似乎只剩下了视觉,视觉牢牢地锁定在她身上,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灯光变化,没有看清婚纱的款式,就只能看见许颂章。
店员又喊了两声,沈知韫才回过神,心绪有些难以平复:“看我太太的意思,她选择她喜欢的。”
许颂章让店员给她拍照,又去换了别的款式,每一套都存了照片,挑来挑去还是最满意第一套。
从店里出来,已经快十点了。
八月的洵川还很闷热,和店员确认好了取婚纱的时间,两个人这才折返回去开车。
许颂章好奇,扭头凑到沈知韫面前:“你当时哭什么?”
沈知韫摇头:“不知道。”
他没有撒谎,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为什么想要哭,或许……………爱,一目了然。
许颂章这个婚结得省心,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
婚礼办在挪威,八月的挪威不热,正好赶上他们全民放假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他们住在爷爷奶奶家里,婚礼就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举办。
他们提前一周请了假,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就去了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