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 / 2)

开个脑壳儿 舒月清 3770 字 5天前

谭月一开始没怀疑这俩人的关系,因为谢宜年和宗夏槐都曾在手术室说过有对象,当然她也没觉得谢宜年要“偷”宗夏的饭吃,她只以为谢宜年拿错了,毕竟冰箱是公共区域,大家都可以使用。

宗夏槐暂时没回她消息,于是谭月走进去,她悄无声息地从谢宜年背后出现,吓了谢宜年一跳。

谢宜年还和之前一样喊她谭总,谭月摆手:“别别别,这个称呼听得我脑壳疼,我已经卸任了,接下来是宗总。”

麻醉科姓宗的人不多,而且年龄能对上的就宗夏槐一个。

谢宜年很难不关心,问:“是宗夏槐?但她怎么会这么快就上任?”

谭月说:“我们科缺人呀,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其他人了,夏槐虽然是新职工,但以前在我们这待了三年,对科里的情况还算了解,这不就被领导盯上了?”

如果宗夏槐是纯新职工,领导还不会这么快排她当住院总。毕竟当住院总要摸清科里形势,最好在科里有一点人情面子,能让上面大的配合,下面小的听话。

谭月说:“夏槐这回辛苦了,她就一个人,以往最少也有两个人轮换。”

谢宜年忍不住担心,问:“那她怎么忙得过来,至少给她分一个帮手吧?”

“这倒是有的。”谭月说:“我听说徐同和要回来帮忙。”

他可真是个老好人,谭月还听说他是主动提出来帮忙的,换做是她或者科里其他人,她才不会揽这种苦差事。天知道当住院总简直是一种酷刑!她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怎么可能再跳进去!

谭月看他一脸凝重,哈哈大笑:“你们放心,夏槐只是看着冷了点,实际上并不是难说话的人,夏槐的脾气肯定是比我好的,不过你们也不能欺人太甚。”

谭月当住院总的时候,几乎天天和人吵架,就连ICU的护士都听闻她的凶名,提到她都说“那个个子小小的特别凶的麻醉女医生”。

谭月也承认自己当老总的时候脾气不好,但她完全是被逼的,谁叫他们太混账!ICU也是,自己不会插管吗?不会就学!天天叫麻醉科来插!该骂!

谭月对宗夏槐蛮有好感,心里又觉得宗夏槐提前上任多少有自己不愿再干的缘由在里面,因此在谢宜年面前帮她说话:“我知道你们外科都喜欢像徐同和那样的老总,什么事都依着你们,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夏槐虽然脾气好,但在专业上毫不

马虎,你们要是觉得她好说话,得寸进尺,那可就错了!”

谭月是在徐同和之后做住院总的,刚上任的时候,在心里把徐同和骂了一万八千遍。

徐同和之前太“惯着”外科,以至于谭月没法和他们谈条件,因为人家心安理得,默认什么都该听他们的。

当然,经过谭月“冷酷无情”的一年,现在宗夏槐上任肯定比她那时候上任要好点。

谭月观察谢宜年的反应,谁知谢宜年不反驳,反而一脸认同:“是的,麻醉医生应该坚定自己的原则,徐同和这样的我也不喜欢,太墙头草了!”

“可以可以!我要和新住院总表扬你们!”谭月啧啧称奇,要是人人都有这样的觉悟,手术室就太平了。

“哦,对了,你是不是拿错了。”谭月指着外面的包装袋说,“我早上看夏槐拎着进来。”

谢宜年的大脑宕机了,同时飞速运转,他知道夏夏一直不想公开,怕同事八卦,但是该怎么解释呢?

直接否认好像行不通,毕竟谭月早上都看到了,否认有画蛇添足之嫌。

谢宜年说:“这是宗医生从食堂帮我买的早饭,我请她帮忙买的。”

谭月一开始真的没瞎想,但是谢宜年这话一出,她眼神不对了。

早上宗夏槐明明说的是“自己做的三明治”。

事情“败露”往往从没对好口供开始。

谭月带着怀疑的心态走了,她并没有当面戳穿,只是觉得这事越想越蹊跷。

然而没过多久,宗夏槐的回复解答了她的疑问。

宗夏槐:【是我给他带的早饭。】

谭月回复一个问号,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给同事带亲手做的早饭啊?

这俩人一定不清白!但这俩人不是都有对象吗?一时间谭月的脑子乱七八糟的,医院里确实有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存在,但是宗夏槐和谢宜年不可能是这种人。

紧接着宗夏槐就回复:【我俩在谈恋爱,你别往外说。】

谭月发了三个感叹号过去,她忽然想起宗夏槐刚入职的时候确实没对象,那一阵子好几个人来打听过。

所以说宗夏槐的对象是在院里自己谈的。

同为医生组合家庭,谭月很能理解宗夏槐的顾虑,毕竟大家还在谈恋爱,没走到结婚那一步,手术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搞太高调了,日后分手怎么办?

谭月:【明白,包保密的。】

谭月又忍不住八卦起来:【所以你俩怎么谈上的?】

总不能是加班加出了革命情谊,说实在的,那谭月觉得宗夏槐就有点恋爱脑了。毕竟所有让她加班到晚上10点以后的外科,她都不把他们当人看的,那都是活阎王!

这种情况下还能发展出感情......谭月只能感慨一句,小谢长得确实好看。

谭月开玩笑说:【蛮好蛮好,你说你们和别人谈恋爱,指不定一周见不上一次,现在是天天能见,还能一起赚个加班费。】

宗夏槐:【......】

不过谭月说的有道理,医生职业特殊,大家把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医院和患者,曾有外科医生自嘲说,每天在手术室开刀的时间都比陪老公孩子的时间多。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这份工作的特殊性,所以医生之间找同行的现象还是很普遍的。

谭月还是蛮看好他们这对,她和她老公就是医生组合,谭月结婚之前谈过其他行业的男朋友,每一任都要因为她没时间约会而吵架。

谭月:【日后记得给我发请柬。】别的都不说了,这俩人的外貌实在般配。

最后谭月说了一句:【你俩也不知道提前对好口供,谢宜年一说就露馅了。】算是解释她是如何发现的。

宗夏槐:【他确实不擅长说谎。】

谭月竟有些磕到了:【不行,你们?到我了。】

宗夏槐的中饭是和谢宜年一起吃的,那会儿是下午1点,宗夏槐的第一台手术刚结束,谢宜年在楼下餐厅等她。

谢宜年又点了一大堆东西,有饭有点心有奶茶,拿出来之后满满地铺了一桌。于是宗夏槐很为这个冬天的体重担忧。

谢宜年说:“夏夏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谢宜年的想法很朴实直接,他对女朋友有一种自发的照顾心态,他在宗夏槐面前既显得稚气,又忍不住像老父亲一样担忧。

“夏夏今天的手术要到几点?我等你一起回去。”

“手术还行,但是第二台是赵博的刀,他说这个是熟人,一定要自己来开。”宗夏槐说:“大约晚上七八点吧。”

谢宜年俨然忘了赵博是自己的前辈,生气地谴责他:“都是熟人了,他怎么还自己开?”

谁叫赵博水平一般,但是偏偏十分自信。

谢宜年说:“心疼夏夏。”

宗夏槐捏了捏他的手指,“不要紧,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对了明后天周末你有值班吗?还是休息?”

谢宜年说周六值班,于是宗夏槐说:“那你就别等我了,有空的时候多睡觉,多休息。”

谢宜年闷头吃饭,也没有答应,过了一会儿抬头看她:“我不要,我就要等夏夏一起。”

“你等我做什么?”在宗夏槐的观念里,没有非要谢宜年陪她的意思,她今天干的事是她的工作,何必要谢宜年陪她一起苦熬?

这听上去是没有意义的事情,还多了一个人辛苦,得不到休息。

谢宜年却说:“我想陪着夏夏,要是结束了夏夏肚子饿了,我们就去吃顿夜宵,然后我送夏夏回家。”

谢宜年还说:“如果赵博关得太慢,我就上来帮他,还有我在微信上陪夏夏一起骂他!”

“总之我就是想陪着夏夏嘛。”

就好像突然有人在她心上重重敲了一下,宗夏槐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一刻,眼睛竟然泛起了酸意。

谢宜年还在小心翼翼地征求她的意见:“但是如果夏夏不想我陪,觉得下班之后太累了,想自己一个人歇歇,我就不打扰夏夏了。”

他的眼睛是从下往上看她的,有一种把自己姿态放低的意思:“但是我心里特别想陪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