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半透明(2 / 2)

长这么大,她还没正儿八经和男人约会过,对贺朝的了解也仅限于他在杏爱方面的?望很强。

可要是做一天,那会死人的吧?再说了,这算哪门子约会,而且他还说要在下一次让她尝试茹夹,塞小冰球。

通过陈笛给的链接去搜索,温知禾胆战心惊地扣上手机,按着太阳穴。

………………这也太可怕了。

深吸口气,温知禾还是决定以最正常的方式,应对这次的约会。为此,她还特地去问陈笛,男女朋友约会做什么事情比较好。

陈笛很好事,对充当恋爱军事一职乐意之至,向她发来了一条分享。

温知禾还没点进去,陈笛便噔噔发来许多消息:【去私影算了,你家有观影室吧;去游乐场也拉倒,他一老年人乐意去吗?DIY太费时费力了,这个也不行。】

温知禾一条条看下去,参照之前自己写的,默默敲字:【这些都不好吗?可我......】

陈笛:【你觉得他真的会喜欢吗?有钱人的需求阈值太高了。】

温知禾没话讲,这倒是。

陈笛:【你看呀,他带你去趟拍卖会,不用烛光晚餐,不用搞浪漫花头,你就已经被收买了。】

温知禾:【一个目标点三千,这谁能不被收买?】

陈笛顶端的状态一直变动“正在输入中”,最终认同:【nsdd,这就是极致的浪漫啊啊啊啊!!!你什么时候把项链给我看看?】

聊到这茬,温知禾才想起没和贺徵朝提借珠宝的事。

她轻叹口气,圆珠笔在笔记本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望着划来划去的行程表,不禁思索……………她真的有必要讨好他吗?

那场慈善拍卖会,温知禾事后了解过,其实对贺徵朝,对恒川而言,都只是维持形象和提高知名度的手段之一,往年不是没参与过,竞拍起来也丝毫不手软,百万、千万、上亿的数字......对他这种每分每秒都在变动身价的总裁而言,估计也只

是一串不足为奇的数字。

这么说起来可能夸张了些,可从她的视角来看,何尝不是呢?

那件珠宝是以她名义拍下的吗?是否又赠与给她了?没有吧,他不过是以上位者的姿态,带她玩了一场看似绮丽、梦幻的金钱游戏。

游戏是游戏,人生是人生,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能妄求。

温知禾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后方悄然靠近的人。

直至身影被重叠,她脑内的警笛才作响,啪地以双臂盖住桌面。

贺徵朝俯身低眉,有些好笑:“什么?”

“没什么,工作嘛.....你吓死我了。”温知禾闷声解释,说完她就慢慢起身,不着痕迹地扣合笔记本揣进兜里。

做完这小动作,温知禾又觉得没必要,毕竟又不是要给他制造惊喜,讨好他,浑水摸鱼一天过去,他要是不爽的话难不成还会揍她。

自上而下的视角睥睨,基本一览无余。贺徵朝不是没看见,仅懒得拆穿,观温知禾警惕的表情便知,这小姑娘脑海里又开始天人交战。

经不起逗。

熄灯同床而眠,温知禾仍然像之前那样,睡得板正。

但不过会儿,贺徵朝便感知到被褥下细微的挪动,一颗毛绒绒的脑袋瓜,轻轻地抵着他的肩。

他本以为她这是沾床秒睡着了,直至黑夜里,响起她轻软的声音:“我第一次策划约会,可能没办法把你招待得很好,如果你觉得很普通很无聊,那也许已经是我尽力而为能做到的事了。”

温知禾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在明天开启之前,给他打个预备针,省得事后他还要额外向她讨要。

“我没有那么多钱,我的见识也确实比你少,想到回馈你的法子......做不到像你一样花大价钱,买个珠宝项链,所以......”

腹稿还是打少了,说到后半段,温知禾开始词穷。

沉寂数秒没有任何声音,温知禾蹙着眉扬起下巴,略一迟疑:“......睡着了吗?”

习惯夜视,温知禾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狭长微垂的眼,被褥被轻轻撑起,男人侧身以臂弯拢着她,嗓音低醇:“没睡,我听到了。”

他像之前那样,下颌枕在她头顶,将她整个人都包揽在怀中,温知禾有种沉溺水里,被四面八方的海浪紧促的包裹感。

这并不会让人窒息,反而无比安全,就像?孩卧眠于羊水里。以此比喻是很怪异,但异样感只在心底一闪而过,温知禾是有些贪念这种感觉。

“我好像没同你说过,讨要这第二次约会的意义。

“??但本身,这也不需要什么意义。”贺徵朝轻笑,“我只是觉得在你这儿更放松,所以你也不必太拘谨,明天该做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很出乎意料的答复,温知禾抿了抿唇,不自觉控住衣角,有些难辨他话音里的真实成分。

他对她是说过好话的,经常说,时时哄。不论床上,还是床下,他永远没有改变过,只是偶尔会好声好气地说些残忍又傲慢的话。

就像最初的一开始,他会笑着说,以为她会喜欢更童话梦幻的理由,所以将砒霜包裹在蜜饯里,引诱她吞下。

和他周旋总是很累,即便她现在的确收到许多从前梦寐以求的好处。可她却犹如置身迷蒙的梦境,总难以清醒。

温知禾很轻地吁了口气,未曾注意,贺徵朝低下头,在她额前落了一吻。

他的双唇捱过细碎的绒毛,带了若有似无的摩挲,很亲昵,不夹杂任何情?,就连命令的语气也温和许多:“闭眼,该睡了。

他的确会施咒。温知禾闭上眼,眉目舒展,竟真的再度涌上睡意。

临睡前温知禾设了个闹钟,平时她虽然嗜睡,总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但只要听到特意设置的高中广播铃声,她刻在DNA里的习惯便顿时能敦促自己醒神。

弹起上身,她还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正打算叫醒旁边人,却发现身侧床榻早已空荡。

下床径直走向洗手间,没人;再去衣帽间………………

软椅搭放了两件散乱的衣物,贺正朝穿着质地偏软的衬衣,刚系紧顶端的第一颗纽扣,衣摆敞开,分明的腹肌映入眼帘,温知禾霎时清醒。

贺徵朝用余光便瞥见傻傻伫立的女孩,他偏过头,无奈轻笑:“梦游了?”

刚睡醒的时候短发容易翘边,即便现在头发留长了,温知禾也下意识捋了捋自己的发梢。听贺徵朝的话,她摇头反驳:“我早就醒了。

贺徵朝嗯了下。

即使他们已经做遍亲密的事,温知禾依旧没勇气在他面前视若无睹换衣服。衣帽间有两层,一楼放的是外套、鞋子,拿着衣服去一楼,或者卧室里换也能避免尴尬,但温知禾还是打算先洗漱,避开他。

走进厕所,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温知禾随手拿起手机还没一秒钟,眼前半透明的玻璃门,被人拧下门把。

她震惊地抬起头,只见推开门的人赫然是贺徵朝。

四目相视,男人拧门的手顿了下,虽意外她的存在,态度却分外平常冷静:“洗漱完下楼,我做早餐。”

温知禾找合双腿,面赧别扭:“我知道了,你快关门!”

贺徵朝本不是故意而为,只是这厕所门压根没锁。他目光无意扫过温知禾小腿肚上的内裤。

紫色款半透明蕾丝,他昨晚帮她洗完给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