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孩子气(1 / 2)

起身偏离马桶, 抽水声自动作响。

温知禾洗漱完,在离开洗手间前,模拟着关锁的行为,意在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记得关。

同居了就这点不好,她还得防着点。

温知禾愤愤抿唇,去衣帽间挑了套休闲常服。及腿的条纹衬衫外搭深蓝开衫,避免徒步走累脚,她穿的是同色系的运动鞋。

对镜观望, 按照平时的穿衣风格,这身似乎有些过于学生气,如果没记错的话,贺徵朝穿的也是衬衣西裤,虽然一样休闲,但站在一起会不会显得年纪相差大……………?

平心而论,贺徵朝即便大她一轮,但那张脸也确实不算太老成,顶多算轮廓硬朗的熟男长相,何况她长得又不幼,一米七呢。

思至此,温知禾又觉得莫名其妙,她有必要纠结这些吗?说是约会,还不是为他开心,只不过这次的方式是提供情绪价值。

温知禾不再纠结,走向餐厅,还没见到人,便听见一段悠扬的英文广播。

声音源头来自厨房,循声望去, 贺徵朝在里面煎烤鸡蛋香肠,锅里滋啦滋啦冒着热油,顶端抽烟机作响,那道更敞亮的广播音并没有被淹没,是来自于中岛台上的手机。

温知禾对他老气横秋的习惯大受震撼,但也不算很惊讶,毕竟作为公司集团老总,的确得实时追踪世局风向。

“坐,面包快烤好了。”贺徵朝看眼她,温声说道,顺手把火关了装盘,向面包机那里走去。

温知禾听话地止步于厨房门口,拉开椅子入座。

刚坐下,贺徵朝将装好盘的那份摆在面前,额外多加一杯热牛奶,而他自己则是喝美式咖啡。

领口解开两颗纽扣,贺徵朝仰头轻饮,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看着很性感。

?知禾默默抬眼看了下,在他注意到之前,拿起牛奶轻抿。

很和谐的早晨,如果忽视掉厕所的乌龙。

面包烤得很酥脆,涂抹上黄油会更香,但桌上没有,温知禾选择自己去拿。

她看眼贺徵朝的餐盘,和自己食量差不多,一水的低热量肉蛋蔬菜。

某种念想歹从心起,温知禾切来一刀,向他邀请:“黄油,想不想尝尝?”

贺徵朝没有正面拒绝,只说:“会很?。”

“我就爱吃甜的。”温知禾轻哼,抹在自己那片咬了大半的面包片上,一屁股坐下,双手捧着吃。

贺徵朝目光不偏斜,以指骨撇开她唇上的白沫和面包碎,笑一息:“孩子气。

温知禾没去看他,等他收手抿了唇,心里暗忖老男人。

只剩最后一小口、一点细碎的蔬菜,温知禾经常吃不完,平时都是当做餐余倒掉,这么做确实不太敬畏食物,但她没有这方面的信仰与讲究,何况她极少吃早餐,喝了杯牛奶,肚子能塞下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贺徵朝坐在旁边,她总有种被大家长监视的感觉,所以她打算等他离开,再自行把这些处理掉。

只可惜贺徵朝并没有撇下她的意思。

温知禾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压力,剩了吃不完的又不会怎样,顶多是对不起旁边这位做饭的人。

磨蹭良久,她干脆把面包角丢进餐盘,抬起的同时站立道:“我吃饱了。”

贺徵朝嗯了声,能看见温知禾刻意掩饰残留的食物。他了然她温吞的动机,直言道:“下次吃不完可以直说。”

拿起餐盘,贺徵朝不着痕迹按了下她的腰侧,低眉淡问:“胃口这么小,肉怎么长的?”

落掌的地方不上不下,刚好擦过臀,温知禾一激灵踮起脚尖,没能控制好表情管理,横眉皱鼻,脱口而出:“还不是你揉大的。”

话音甫落,贺徵朝眼里慢慢淌过某种兴味,好整以暇地重复:“揉大?"

“揉哪里了。”

他抬起右手,嗓音古井无波:“是这只手?”

温知禾耳根一热,狡辩得苍白:“……..…我乱说的。”

贺徵朝轻笑,颔首几乎要落到她额头,问得温文客气:“那能揉吗?”

温知禾缩了缩脖子,嗓音更绵软无力:“你怎么这样,青天白日......”

“不怎么。”贺徵朝语调清淡,又拍了下,放过她,“倒干净。”

温知禾皱眉,反身就往厨房跑去,衬衫裙摆微扬,光洁的两条腿笔直白皙,很青春。

贺徵朝目光很静,不由想起厕所里看见的光景。他猜想温知禾应该没换新,并且搭了同色系同套装的内衣。

即使无从考证,但今晚就能见真晓。

没了佣人,这栋公馆安静极了。温知禾需要自己去检查猫房里的设备,照顾两只小猫。

冷落许久,两只猫皆是翘起电线向她围着转,喵喵叫。

温知禾抱起其中一只,不知是否为错觉,她总觉得小白猫的体型消受了些,虽然中年猫瘦下来会对身体更好。

她抱着走一段路,瞥见门栏外的男人,想起他好像并不知道两只猫的名字。

同在一屋檐下这么久,她甚至都没好好向他介绍过,上次的时候......温知禾记得,他拿猫比喻她是脏小猫。

可能在他看来,毛孩子挺脏的。

思至此,温知禾决定就此作罢。

谁料贺徵朝按着门栏,向她请示:“能进来么?”

温知禾顿了一下。

上次可没这么礼貌。

温知禾嗯一声,亲自过去开门。

猫是怕生人的,刚走去,白猫便蹬着她的肩反跑逃脱。

温知禾解释道:“它怕你。”

贺徵朝不以为意:“嗯,看出来了。”

“养多久了?”他又问。

“大一的时候捡到的......不过是我室友捡回来的。”温知禾拧着衣摆,闷声道,“后来猫稍微长大点儿,一只生病,另一只状态也不好,室友弃养了,我接手。”

他没问太多,温知禾倒是不自觉打开话匣。

贺徵朝看了她一会儿,颔首抱臂,摆出愿闻其详的模样:“所以搬出去租房了?”

温知禾很含糊地“嗯”了声,想到那段时间眼角不自觉泛酸。

小的时候她没有机会养小动物,看到室友带回来的猫就很眼热,主动请缨照顾了一段时间。

其他人都只想摸一摸抱一抱,捡猫的那位也当起甩手掌柜,A起钱来倒是很快。

猫病了之后,是温知禾先发现的,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刚下晚课,九点半她就拎着两个猫包,从厕所的窗户送出去,大晚上打车去找医院,兜兜转转下来,一个人花了将近一千。

这对大学生而言,已经是天价,若不是她自己赚外快攒了一些小金库,恐怕根本拿不出来。

她在群里发消息,将单子和付款截图一并po出来,没艾特另一个室友,而另一室友隔天直接略过,问其他人中午吃什么。

这毕竟不是一笔小钱,即便是她擅自花销的。温知禾很没眼色,直接私信问捡猫的室友,能不能公摊。

聊天记录她没删,室友的消息她一直记得:“这猫不是你养吗?找我要钱干什么,你不是已经自己养了?而且五百块我怎么给你,这也太贵了。”

温知禾反感她的弃养行为,后来没少明里暗里吵架。室友是本地人,尚且能回家,她哪来的家。

养小动物就像养小时候的自己,她讨厌一切不负责任的人。和室友闹僵了之后,温知禾自己在外租房,自己处理两只猫的病,自己亲养。

大一大二的课很满,温知禾几乎没有闲暇时间,和过去相比,现在已经算是清闲的。那时她白天要上课做作业复习功课;晚上回家打扫卫生做饭剪片子;她是班上的委员,为争各类奖项还要额外做更多事,琐事堆积成山。一个人独居时,稍微

过得不顺利就会情绪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