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磨合期(2 / 2)

温知禾愣了下,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在半空不偏不倚地对上男人漆黑的目光。

他居然没睡着?

温知禾张开嘴,整个人都懵懵的。

仅一秒,她便主动关心:“那个,我吵到你了?”

“我准备去趟厕所来着,要是你睡觉轻,我可以......”

“不会,你先去。”贺徵朝淡道,嗓音有种许久未开口的喑哑。

同样是从床上起来,他还是刚醒的状态,除了透着浓厚的倦怠慵懒,温知禾看不出他一丝窘态。

被抓包难免心虚,温知禾装模作样地走进厕所,坐在马桶上,等着自动冲水,再去洗一洗手,回房间。

贺徵朝坐卧在床上,双臂抱胸看着她。

温知禾死了这条翻合同的心,梅开二度爬床。

她刚跪上床榻,贺徵朝忽地问起:“睡不着?”

温知禾顿了下,摇头:“还好。”

“还好?”贺徵朝挑眉。

温知禾:“......就一点点吧。”

“睡不着就不要玩手机,电子产品的辐射只会让你的大脑更亢奋。”贺徵朝向她伸手,不容置喙,“手机放我这儿。”

温知禾不太情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将手机递给他。

这还是她头一回被人收手机。

贺徵朝接过放一旁,蓦然伸臂揽着她的腰,紧紧扣在怀里。

纯棉的睡衣不抵他掌心的热意,温知禾面颊贴近他汹涌的、厚实的、绵软的胸膛,心脏猛地攥紧。

好大。

如果说这个男人身上有三样是值得她留恋的,她去外置因素,那大概就是波涛汹涌的胸肌、清隽英俊的面庞,以及挺拔庞大的杏器。

无数次的亲密相处,她都很想埋一埋。

紧拥之下,她的发丝略微翘边,晓得面颊痒。温知禾轻抬眼睫,落入他深湛的眸底,浑身都不适应,闷声质问:“你干嘛、要抱着我。”

“前几夜你虽然自己睡在另一边,但每次我醒过来时,你总会抹去界限抱着我,压着我。”贺徵朝缓慢解释,透着某种耐人寻味的深意,“所以你是不习惯自己睡,需要我充当抱枕么。”

经他提及,温知禾确实有些印象。可是不对吧,她以前可没这毛病。

“不需要的!”

温知禾奋起反抗,出乎意料地挣脱开了。

只是她的头颅是被他紧紧扣住的,偏离开怀抱后,她的发丝凌乱又飘扬,看起来并不是很体面。

贺徵朝面容平静,并未因为拒绝而表露出任何愠色,反而更显好整以暇。

分界线.......不能分床的话,他们也必须划分界线。

温知禾在心里哀叹。

“从上床到现在,你翻来覆去14次,拿放手机3次,刷起视频一次至多超过20分钟,刚开始没声,后面肆无忌惮外放两格音量。”

他淡然稀松地做出总结,如此详尽,如此漫不经心,精准到每个数字都令温知禾心颤、产生自我怀疑,继而不敢置信地直视他的面庞。

......他居然真的没睡,甚至暗暗做起观察员!

“温知禾。”

这是贺徵朝为数不多几次的直呼姓名,在她的印象中,他说过的最重最生分的称呼,也仅限于“温小姐”。

凉意从尾骨升起,温知禾顿时绷紧脊背,手指蜷曲。

“我不习惯和任何人同睡一屋、同床共枕,遑论抱着睡。”

贺徵朝一字一顿平缓地叙事,没什么波澜,漆黑狭长的双眼凝瞩不转:“在这之前你是例外,在这之后也很可能不会有第二个人。我自认为对你已经算宽容,如果你还不愿意放下手机,老实安分地睡下去。”

??我姑且当做你还保留有体力,想做些额外的事消耗殆尽,就像前几次你缟潮结束,睡得那样的安稳。”

他说得义正严词,像那么回事,前半段宛如情话,后半段却露].骨得下].流。

温知禾虽然震悚,却毫不意外他的言辞,毕竟他经常说出这种话。许多时候,在床上的时候,他这些dirty talk总能配合着每一次的推进,扇打令她步步攀登高峰,可现在即便同样在床上,温知禾也实在......难以消受。

这绝对是封战书,一封她无需起兵就已卸甲投降的预告函。

明天她还要去公司,如果从这一刻开始做,那她第二天绝对起不来,何况现在正处特殊时期。

贺徵朝势必不会放过她,毕竟她有手有腿,上上次的数次磨合,已经快要凿开蚌壳抵进将近五厘米,并且还在腿隙磨得通红,将芘股扇到发肿。

她痛苦并享受,但不代表当下是愿意的。

温知禾清楚这种事该怎么处理,她没有顺着贺徵朝的思路辩解,下巴往里埋了埋,面露无辜:“可是如果你不习惯我睡你旁边,我们也可以分床啊......”

他这么聪明为什么没想过这种解决方式?

话说出口,温知禾觉得自己有理有据,占据制高点了。

可相视无言的缄默间,她的气焰却像是被玻璃罩盖住,嗖地失去火苗。

完蛋了。

忤逆他是没有好结果的。

温知禾心想。他也许会忽然对她微笑,用最温和的腔调,令她像小猫小狗一样跪爬着去面壁思过。

他就是这种人。

再去看他,他并未换上温润的外衣,身上的衣袍黑沉沉,双眸也漆黑。

他伸出手,对她示意招揽。

这个手势温知禾熟悉。是她表演自我纾解时,贺徵朝叫停并唤她过来的意思。

在过去,温知禾的月经量很少,基本三天就能走完。但与他在一起之后,她的体内激素似乎有了变化,此时此刻还不断翻涌、外淌。

太害人了。他令她成了一个喜爱被鞭打的银孩。

温知禾耻辱地挪动了一膝,如此缓慢,贺徵朝几乎没了耐心。

他伸手牵过她的臂弯,微不可查地叹了一息。

“温知禾,我会习惯你,但你也要配合我。

贺徵朝像刚才那样揽着她,却又以虎口箍起她的面颊,迫使她进入视野里。

他垂下眼帘,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唇畔几乎要吻到她的睫毛:

“这是我们之间的磨合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