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初体验(1 / 2)

别墅地界辽阔,倘若不上二楼,无人会知晓发生什么事。

温知禾不知自己是怎么到二楼的,她整个人都晕乎乎飘飘然, 每上一个台阶, 步子都轻盈得没有实感。但真想象到接下来要做什么,她的心境竟出奇得平静。

都夫妻了,做那档事也不意外,再说了,就他的外形身材,也亏不到哪里去。温知禾心里默想,低头没注意到前方的路段的拥堵,腿一绷直,险些撞上去。

贺徵朝低头斜乜她:“你写的本子,给我看看。”

?知禾满脑都是旖旎片段,听这话懵了下:“什么本子?”

贺徵朝轻叹,耐心提醒:“你创作的本子,你想拍的电影。写了多少,写了什么,没有方案也好,没有大纲也罢,让我看看。

“我或许没那么专业,但以商业性的角度,应该可以给你一些建议。”贺徵朝不紧不慢道,颔首敛眉,看她茫然的面庞,“我总得知道,我投资了个什么样的电影。”

原来是指这个,她还以为......想也是,这个老古董肯定不知道年轻人口中的“本子”是什么。

真稀奇,做之前还要了解她的电影,考虑自己是否值得投资。温知禾一时之间竟不知他是单纯敬业,还是俗套地想要装模作样聊些风花雪月,把这当成情趣的前戏。

她真的看不透贺徵朝,但既然能拖延点时间,又何乐而不为。

本子在书房,所有拍摄用的器械、理论知识书籍也都在这里。自从上回被贺徵朝抓包后,温知禾搞点什么创作,只要用不着外景,她都绝不踏出这里一步。

取了本子折返,温知禾看眼自己写的内容,心底多少是没什么底。

贺徵朝人已经在卧室的小客厅等她了。温知禾站定在他跟前,观他伸来的手,攥紧本子,为自己挽尊:“其实我这段时间主要在忙网上的一些事情,所以写得不多。但故事基本脉络已经有一个详细的提纲。”

贺徵朝嗯了一声,接过她的本子,随性地翻看。

温知禾见他目光专注,心里不由打鼓,一下又一下。

贺徵朝不难注意到她灼热的视线,也知晓她会紧张。事实上,虽然他本硕博读的是金融专业,但对艺术也并非不是没有浸染,他或许没法给到过于专业的见解,可好故事是不难辨别的。只可惜,不论从商业性质还是故事趣味性......温知禾递交

的答案,都实在不合格。

他也曾有过一段时间,被母校特意聘请回去做讲师,面向那些好学的但并不聪慧的学生,他很难说重话。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他的妻子,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太太??即使他们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

贺徵朝缄默片刻,发出自认为最温和的问题:“你本科的老师,都教了你什么?”

温知禾不是傻子,怎么听不出他的话外音。

甚至事到如今,他还先入为主地认为,她学的是编导。

温知禾从未对贺徵朝、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有过任何幻想,但在这一瞬间,她真的莫名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

太糟糕了。

温知禾轻叹,松懈双臂,以毫无波澜的平静语气缓缓悉数:“大学英语,高等数学,程序设计基础,计算机组合原理,系统结构之类的......计算机专业课程和大学必备课程。”

说到最后一个字,温知禾看着他的双眼,皮笑肉不笑:“先生,我学的不是编导,您搞错了。”

不是科班出身,那也情有可原。

贺徵朝并未因为她的纠正而内疚,仅做冷静的判断。

他也没有顺着温知禾的话表示意外,而是起身将剧本递还给她:“你写的内容,说实话,既空洞又不落地。你想要拍出女孩逃离大山的艰难困苦,但我并没有看出来,有的只是枯燥无味的重复叙事,和你自认为的假大空内容,毫无意义,没有铺

垫和递进。”

“一个好的故事,它不应当只有故作深沉的内核,还必须拥有看点。”

言至于此,贺徵朝明白,光给个人建议是无用的,看温知禾渐渐变化的表情就知道。

她不明白,甚至有些不服气,完全的学生作态。

贺徵朝也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就是完全正确的,但他知道,该让她做出怎样的行动。

他低眉,居高临下地看她,温声建议:“作为导演,你该亲力亲为的事情确实多,但作为并不算专业的新人,你完全可以向专业的编剧请教,或聘请他们为你写合格的故事。”

“否则以你现在的本子,很难通过评估。

到最后,贺徵朝还是给予了现实的一击。

温知禾微微屏息。她没想过贺徵朝会真给建议。

对于一个创作者而言,将自己的故事递给旁人当面处刑,无疑是骇人惊恐的事。

她虽然不意外自己会得到这样的评价,且也认同贺徵朝的话,但燥热的面颊告诉她,她真的很不服气。

人总是这样,害怕训斥害怕批评,温知禾也不例外。

贺徵朝站在跟前,离得很近,臂弯支在圆桌上,越过她的身侧,像是将她笼罩。

温知禾难抵他浸透周围空气的木质香,呼吸微停,抬眼闷声问:“你不会睡了我,又不肯帮我吧?”

“贺微朝,你说话不算话。”

如此负气的话,她说时还皱着眉头,就好像他的确蒙骗了她。

贺徵朝心里发笑,撑掌挪滑,又一倾身,低哑的嗓音几乎充斥耳廓:“睡哪儿了?”

在他俯身靠近的时候,温知禾便已经下意识后退,可不待她脚后跟落地,他撑桌的手,就已经箍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携起来,推到桌上。

裙摆堆叠在要窝,大腿后侧密切地贴合在冰冷的桌面上,冷得温知禾头皮发麻。

没有防备的,贺徵朝将她双膝分开,以西装裤抵着。

身侧有他两只臂膀拦截,腿窝卡在桌边,温知禾退无可退,就连小腿都没法动弹。

在这种情况下,温知禾瞬间应激。她双眼蓄了层雾气,两只手不断地捶打他:“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她捶得胸腔震荡,但并不算疼。只是两只腿......夹得太厉害。

贺徵朝压下紧意,轻呵口气,以并不算轻的力度,在她的股上落了一掌。

布料堆叠得厚实,这一巴掌略显沉闷。温知禾被打得立即直起腰板,没忍住抽噎:“疼......”

这声音和电话里一样。

贺徵朝垂眼看她,嗓音平静得没什么情绪:“知道疼就别乱动,否则下个巴掌就指不定落哪儿。”

话音甫落,温知禾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紧抿平双唇,以一种极为幽怨的目光看他。

泪盈盈的,酡红的。

贺徵朝微眯双眼,默不作声地抬手,想去拭干她眼角的泪。

温知禾很轻微地偏了下头。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心脏也跳得毫无章法,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声音却滞涩极了:“你还没给我婚检报告......”

她说得含糊低微,贺徵朝没听清,颔首迁就:“什么?”

“婚检报告……………!”温知禾重复道,吸了吸鼻子,“就算要做,我也要知道你是否干净不携带任何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