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臣与闻溪已经解除婚约,她的东西自然是没留着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朝颜手中呢?这分明是陷害!”
“那谁知道是不是国师意欲陷害闻溪,而故意遗落的呢?”闻昭开口,“毕竟一开始,国师与长公主可是说闻溪与朝颜是杀人凶手。”
“我为何要陷害她?”谢观清目眦欲裂。
“谁知道呢,国师当初不也是如此陷害的镇国将军府?”闻昭似笑非笑:“那次没成功,是以,这次重来。”
闻此,谢观清总算明白了,原来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闻溪就这么介意?镇国将军府不是还好好的吗?闻寂之也没死,闻溪为什么还抓着她不放?甚至胆子大到陷害他!
谢观清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他道:“关于将军府一事,我已经解释清楚,不过是......”
闻昭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抬脚上前,恭敬递上两封信件,“陛下,当日国师陷害镇国将军府,口口声声说,镇国将军府的书房有与他国通敌的书信,当日,并未搜查到,可几天前,微臣为大将军打扫书房时,意外看到一本兵书内夹着的一封
信。”
陈公公忙接过又递给魏安查看,魏安看了谢观清一眼,才打开其中一封,只见第一句话面色便猛然一变。
“此番多谢寂之助我顺利夺下一国,待他日,寂之归国......”
而右下角还落了一个名字:凌袁。
可谓是直白大胆了,此信一旦被人瞧见,都知其意,更知写信之人是谁,东夷国现在的君主凌袁!而刚好,闻寂之在北凉时,东夷国正巧夺下一国,曾经的弹丸小国,忽然的强大,这样的信件再一出来,镇国将军府会死上一万次!
魏安双眸凌厉,看向闻昭的神色,阴沉的吓人,闻昭面不改色,等着他拆开另一封信,众人不明,只能盯着二人。
魏安垂眸又看第二封,两封信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他后知后觉什么,没有询问,等着闻昭开口解答:“陛下,您仔细看两封信上的这个此字。”
魏安仔细看去。
闻昭道:“两封信内容是一样,看似都出自一人之手,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这此字却并不相同,第一封信的此,有些凌厉,最后那一笔不自觉的拉长,而第二封信的此,温和又中规中矩。”
信上此字居多,一经发现一个,便更能察觉其他的不同之处,两封信,分明是出自二人之手。
“这是何意?”魏安问。
闻昭道:“陛下看的第一封信是镇国将军昨日仿写的,而第二封是在书房寻到的,微臣记着,国师此前写了千份认罪书,微臣昨日去找了一张来,认罪书上的此与这封信上的此是一模一样的。”
说着,将认罪书呈上,“微臣找人验过,的确是出自一人之手。”
此话出,长乐宫中如同被炸响般。
原本对谢观清抱有疑虑的人此刻也是信了,谢观清竟然真的构陷闻寂之通敌叛国。
魏安面色越发阴沉了,关于构陷闻寂之一事,此次,已然不能随便敷衍了事,此刻,谢观清又牵扯众多案件,这一件件,一桩桩,可都是死罪啊!
闻溪与闻昭都不再开口,只静静瞧着魏安,想看看他此次的抉择,众臣讨论之声变重,闻寂之与林相亦是看向魏安。
魏长烨瞧着下方的嘈杂与面色不甚好看的魏安,眉稍微扬,此次之事,一旦处理不好,魏安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来人。”没等来魏安出声,魏循却是先开口了,“将谢观清带下去,明日午时问斩。
此话出,不止魏安,所有人都是一震。
“只是滥杀无辜便足以五马分尸,我留他一个全尸,还有何不满意的?”魏循对上魏安投过来的目光,嗤笑:“还是你要包庇他?”
"......"
默了很久,魏安也没有开口,只死死盯着魏循,瞧着下方站在谢观清身侧不知该如何的御林军,魏循冷冷道:“还不将人带走?”
“是。”在御林军应声的那一瞬,高位之上的魏安站起身来,似是要离开,却在走了一步后,昏迷倒地,陈公公当即惊呼,谢观清找准时机,想要前去医治,却被人抢先一步。
朝颜为魏安把了脉,眉头紧皱:“别慌,先送陛下回宫。”
陈公公忙招呼几个太监,将魏安扶上轿撵,速速带着魏安回宫,不少大臣担忧魏安身子,毫不犹豫起身跟着离开,不过一会,整个长乐宫就只剩下几个人。
魏绾音朝谢观清跑去,将人护在身前:“本宫在这,谁敢动!”
御林军看向魏循,魏循淡淡道:“看本王做甚?长公主既是想死,成全她就是了。”
“皇兄!”魏绾音气红了眼:“你真当如此绝情?此次之事,还未调查清楚!怎能杀人!”
“那你去调查啊,明日午时若是还了他清白,他便可以不用死!”
“皇兄这是强人所难!这么短的时间内如何能够调查?谢观为人臣妹知晓!此次,他是被人陷害的!”
“若每个杀人的都被如此证明,那这世上就没有坏人。”
“那皇兄呢?”魏绾音冷笑:“皇兄自己就有那么好吗?”
“本王何时说过本王是好人?”魏循缓缓起身,一步一步朝谢观清走来,魏绾音见状,吓得屏住呼吸,怕魏循又对她动手。
魏循却并未看他二人一眼,只道:“再不将人带下去,明日你们便替他死。”
闻言,御林军赶忙将谢观清带下去,谢观清出奇的平静,不反抗,也不说话,只是,出长乐宫时回眸看了闻溪一眼,闻溪察觉,抬眸看去,浅浅勾唇,无声说了句:“被人陷害的滋味如何?”
“闻溪,是不是你!”魏绾音两步冲到闻溪面前,“是不是你陷害谢观清?你真够恶毒的!他好歹是你喜欢过的人。”
闻溪宛如看傻子的神情看着魏绾音,“我这辈子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喜欢过谢观清,真的太恶心了,长公主既是喜欢他,便好好去陪着他,请不要影响他人。”
“你说什么?”魏绾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闻溪竟然说谢观清恶心?
闻溪没再搭理她,与闻昭一同出了宫,正准备上马车,不经意间瞥魏循,魏循正看着她,闻溪愣了一瞬,同闻昭道:“阿姐,你等我一下。”
“好。”
闻溪抬脚朝魏循走去,“你在等我?有话跟我说?”
魏循问:“你很意外我会在今日开口?”
今日他的每次开口,闻溪的神色都很是意外。
“还好。”闻溪感觉有点怪,魏循在这等她,就是为了问这个?果真是位高权重,那么闲。
“但谢观清没那么容易死的。”
“你也没想让他这样死不是吗?”
闻溪笑了,“一开始,我真以为你是纯看戏的。”
“你若能稳得住,我便不会多言。”魏循唇间轻扯:“今日,我给你搭了那么大的一个戏台子,你是不是得给我点什么东西以作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