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the seventieth-eighth day](1 / 2)

[the seventieth-eighth day]

冬去春来。

虽然天气依旧严寒霜冻,但越清舒看到自己桌面上的小绿植开始开花。

她知道,春天到了。

每个路过的人都要多看两眼她桌子上的小花,有人问她是哪里买的,能不能发个链接。

越清舒说:“是朋友送的。”

“朋友?男朋友呀?”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卖关东煮的阿姨也从冬天营业到了初春,天气虽然渐渐升温,但热乎乎关东煮的生意并没有变差。

越清舒最后并没有跟陈策一开始联系的那家活动商签约。

倒也不是说吃回扣的事情,是她又自己跑去看了很多他们承办的活动,感觉各方面都不是很契合自己的主题。

她要做的ACG文化还是更面向年轻人一些。

那家做的舞台和创作风格都有点过于迂腐陈旧,越清舒觉得这弄下去一定会做成一个中老年歌舞剧大舞台。

陈策的事情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

毕竟硬要从台面上说,陈策也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他就算想吃回扣,这事总归是没有做成的。

只是根据邓佩尔的小道消息??

商务部的老大把陈策狠狠教训了一顿。

他们正常进行着工作交流,越清舒也没有什么怨言,希望陈策能在这件事上稍微吸取一些经验教训。

但喜莱的确也发生了一点大事。

那天之后的不久,喜莱颁布了一条新的规则,传下来给到各个部门。

据说是大BOSS亲自拟的规则。

-【自今日起,在任何商务酒局里,喜莱的所有女性员工都不能被要求喝酒。】

她们有权喝茶、喝白水和饮料。

但绝对不能是酒。

看似简单的一条规则,并没有那么轻易地颁布下来,刚开始一些高层管理和董事会的几位大股东都不是很支持。

商场如战场,喝酒是不可避免的。

岑景这样直接拂人面子,后续很多商务合作肯定都会不太愉快,商业性质的合作都是互相选择。

喜莱不能仗着自己是个大公司就为所欲为,觉得人家都要惯着他们。

他们都说岑景是疯了。

他这么年轻就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他那强硬,狠辣的手段。

成熟的商人不能太有“良心”和所谓的道德感、正义感。

岑景从来都不是那样一个人。

他明明冷漠无情,自私自我,傲慢轻贱地看所有人。

在他的眼中,世人如蝼蚁般渺小,可笑,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活。

太年轻就接触官场商场的岑景,十几岁时就明白了人性的复杂与肮脏。

他从来不想做那个去掺和别人事情的人。

他是个甚至连怜悯都不曾给过的无情之人,又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无人懂得,无人知晓真正的理由。

只知道岑景坚持要把这条规则传下去,不许任何人反逆。

寒冬彻底结束时,被冬天的冰霜掩盖的青苔渐渐冒了起来,天气一热就开始腐烂。

2022年的夏天比预期要来得早一些。

也比以往要酷热难耐一些。

越清舒没有做任何的计划和打算,在某个阳光不错的下午,她准时下了班。

她看着天还没黑,黄昏晕染着街角,??的光穿过云层点缀在路边的枝叶上。

层层下坠,夕阳经过缓冲,落在她的手心那天。

越清舒转身进了一家最近的理发店。

“你好,帮我剪短吧。”

“美女,你头发这么好,要直接剪掉?”理发师也不解,“你的头发没有烫染过呢,发质也很好。”

“嗯,剪吧。”

越清舒庆幸自己选的是一家女孩子开的理发店,理发师就算疑惑,也不会对她的选择做太多的干预。

只是问她,“怎么忽然想到要把这么漂亮的头发剪短呀?”

“天气热了。”越清舒说,“不太方便。”

“哎,也是,天气热了每天都得洗,也麻烦!我每到夏天也想剪短发,清爽一点~免得那么热!”

越清舒没有做多余的回应,只是看见理发师把她的头发捆起来,从皮筋的上方一刀剪短。

那瞬间,她的头发散在肩侧。

还没有修整齐的时候有点像狗啃的天女散花,她觉得有点好笑,没忍住笑出声。

理发店的镜子折射,她看着外面路过的,来往的行人。

想着自己下一次要做个什么新发型呢?

剪短后,越清舒推开门出去,迎面感觉到一阵微风,夏季的风很淡,难以消去夏季的暑气。

伴随着头上的重量减轻,她的心脏忽然变轻盈了一些。

就连回家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

回家以后,越清舒去厨房给自己做简单、清爽的晚餐。

邓佩尔最近在外面跑项目,大部分时候都在出差,岑景也是,好长时间没在公司。

他有个在美国的项目要做三个月。

刚好是夏天高温最盛的日子。

他每周末都会回来,风雨无阻,越清舒也按照习惯,每周六都会去他那边过。

偶尔航班延误,她先过去就会跟团子玩上一阵子,或者在岑景家看一会儿电影,亦或是去他的书房挑几本书看。

岑景书架上的大部分内容她都觉得无趣。

唯独架子上有一个绘本,非常不像他的风格,那是一本养猫手册。

卡通绘本,绘声绘色地讲述要怎么养好一只猫。

越清舒看到这本书的那天,团子刚好在她脚边打滚,她垂眸看着团子。

就觉得??

岑景真的把它养得很好呢。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岑景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到、做不好的。

不熟悉的事情,他只要有心去做,都会很快学会。

剪了短发的这天晚上,越清舒抱着小金鱼,打开家里窗户通风,听外面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响。

后来她慢悠悠吃饭,小金鱼去旁边睡觉,家里飞进来一只蝴蝶。

小金鱼马上爬起来磕着牙哇哇啦啦地去追蝴蝶。

小猫的动作灵敏且快速,越清舒怕小金鱼把它的翅膀折断了,拿着杂志把那只蝴蝶赶出去。

小金鱼对此非常不悦,趴在窗口远远眺望,又不是很愿意搭理越舒的样子。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有很多玩具,但是这只小蝴蝶只有一条命哦。”

周末来临。

又是周六,越清舒跟以往同样的时间出发去岑景那边。

上周因为她刚好在经期,本来不想过去的,但岑景叫她过去吃饭。

尔尔不在家以后,隔壁阿婆阿公最近也跟着旅游团旅游去了。

她现在最依赖的厨子就是岑景。

上个周末,他们没有做爱,越舒吃完饭要求岑景送她回家。

结果外面下了一场夏季特有的雷阵雨。

岑景看着外面的落雨,语气非常故意:“我这次可没有伞给你。”

“烦人。”越清舒这么说着,最后还是只能留在他家里。

留在他怀里过夜。

他们越发像普通小情侣,偶尔打闹、说笑,偶尔也会一起玩游戏。

岑景问她平时喜欢玩什么游戏,把那些游戏都给她备着了。

她有时候无聊,也会在岑景这里玩会儿星露谷。

不过越清舒是一个没什么耐心干重活的人,她这个人就是喜欢休闲娱乐,钓钓鱼。

因为账号在岑景这里,她甚至会要求岑景帮她玩。

农场里复杂的活,她全部要求岑景帮她做了,很多需要动脑子计算的生意,她也有点懒惰。

于是岑景在美国出差结束,回国还要来星露谷里帮越清舒加班。

上周也是。

越清舒把手柄扔给他,自己抱着团子窝在沙发上看戏,对他指指点点。

“越清舒。”岑景回眸看她,语气无奈又好笑,“你是什么大小姐?”

越清舒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怎么了,不愿意?”她说,“这个游戏是你叫我玩的,要不是要钓鱼...我就要自己回去了。”

岑景第一次被人当成黑奴。

还是免费的那种。

他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拉下来,把越舒圈在自己怀里,让她跟他一起处理农场的麻烦事情。

越清舒说这是他的活儿,要他自己干。

“你再这么,我要收费了。”岑景说她。

“收什么费?我每周一到周五都在喜莱集团给你打工,你就每周在星露谷给我打两小时工怎么了?”

岑景不回答,轻笑。

按照她这个算法,难不成他还赚了?

越清舒的性子最近愈发骄纵起来,总喜欢在他这儿耍赖,也更喜欢对他指指点点的。

但景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因为他发觉她的这些小脾气,自己其实很乐意惯着。

美国那边的合作方和朋友经常问他,每周都要回去,女朋友得多好。

他无心解释,默认这些话。

只是偶尔聊起来,岑景会问他们,小女孩儿有时候有莫名的脾气是怎么回事?

越清舒以前虽然也经常跟他不对付,但跟现在也不太一样。

友人都调侃说。

“哟,那可不得了。”

“说明你俩热恋期啊。”

“说明她现在更依赖你了,正常的,在一起越久,就是越给对象当狗的,咱们习惯就好。”

更依赖他?

这样也好。

他还是每周都回来见她,也会固定给她带一些小礼物,说来的确奇怪。

岑景以前从未觉得世界很大。

他从小就在各个城市来回折腾,坐飞机也只是家常便饭,头等舱登机轻松、乘机轻松。

来回奔波,对生活没有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