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ixtieth-second day]
圣诞节后,市场部的人员被大换水,但没有人敢八卦和过问。
陈若思的项目移交给了张渺,Lucy和faye那边的内容也直接给了来接受的新人。
Vivian本来在外面出差,圣诞节后也回来了一次,特地跟所有人强调了一次。
“好好工作,别有事没事聊公司八卦,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相信大家心里有数。”
“喜莱养你们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八卦和造谣别人的。”
她这段话很快传开,整个公司的小群者瞬间老实了,没人敢在这种风口上造次。
越舒本来还有点难受,但到工位后发现自己位置上的小多肉和九里香小株都不见了。
所有跟陈若思有关的痕迹都已经消失。
张渺告诉她:“是她拿走的。”
越清舒心中那种一点点小难受者都瞬间消散,发觉自己在别人眼中,可能也没什么份量。
她这个人就是太容易对他人有期待。
只不过午休的时候,她被岑景的助理拦下来,偷偷给她塞了两株新的小绿植。
汪嘉瑞说:“BOSS让我给你的。”
“怎么突然送我这个?”越清舒问。
“老板的心思我不敢猜啊。”汪嘉瑞耸肩笑了声,“不过你想让我猜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乱分析一下哈哈哈~”
越?舒觉得汪嘉瑞跟在身边,对他应该多少有些了解,便点头让他继续讲。
“BOSS肯定是觉得那人送你的东西都被一起带走了你会难受啊,赶紧买两个给你弥补一下,再怎么说你前面也是给人当朋友的...”
“对了,这个小的发财树,你要好好养啊,别养死啦,BOSS说你养好了,去他那儿领年终奖金!”
“我猜他想等你养好了,移一株去他那儿哈哈哈。”
越清舒听着,垂眸笑。
他果然是在乱讲。
越清舒没有反驳和争论,只是把它们都收下,又放回自己的工位上。
空荡荡的、冰冷的工位再一次有了一点小小的生机。
临近年底最为忙碌。
元旦节是春节前最后一个可以喘息的时间。
越清舒本来想请邓佩尔一起去新西兰滑雪,但她的签证暂时没弄下来,就只能在家里煮点热汤吃吃。
这种时候出去吃饭有点太拥挤,还坐地起价,两人都觉得没必要。
本来她们还约了云见和沈念温。
但沈念温今年跟老公出去度假了,而云见那个可怜人正在寒风中加班。
云见还说,“啊啊啊啊最好是给我安排一个帅哥搭子一起加班,不然我不干啦。”
广告公司的就是这种时候最忙。
最后俩姑娘就在屋子里吃了一顿菌汤锅。
最近不是好的时间,她们俩买了一些干菌子和竹荪,煮了一大锅。
两个人也可以幸福快乐地过节。
她们窝在一起,看着倒计时慢慢迈入新年,她们碰了个杯。
“新年快乐小舒!”
“新年快乐尔尔。”
话音刚落,越清舒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拿出来看,发现自己收到很多条新年祝福。
云见:【清舒,新年快乐。】
沈念温:【宝贝!!新年快乐呀!新的一年也要继续当我的大美女模特(PS:上次那个腿环还可以吧?)】
徐澈时:【新年快乐妹妹,新的一年要开心。】
崔修:【越妹新年快乐,有空来我们公司做客哟。】
安文乐:【在此跨年之际,祝各位老板新年大发(群发,嫌麻烦可以不回)】
越清舒认真回了每一个人的祝福。
她再往下滑,意外地看到岑景的消息,他这几天人不在国内,说是在英国的父母催他回伦敦。
他们嫌岑景圣诞节都不回伦敦,那这会儿一定要回了。
岑景的祝福更为简单粗暴。
他给越清舒转了五万人民币,备注为【新年快乐(自愿赠与)】
越舒觉得这笔钱有点太多,没有收,只是回复了一句新年快乐,就把他的消息沉入底部。
她回消息的时间里,邓佩尔接到一通电话,神色凝重,中间好几次一副差点骂人的表情。
她挂断以后,回来跟越清舒吐槽:“前男友打的,跟我说新年快乐。”
这话说起来有点八卦味儿。
越清舒摁手机屏幕,跟佩尔聊起来,邓佩尔说起那个前男友简直没话讲。
他们当初在一起,邓佩尔要来沪城发展,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对象的情绪。
女孩子一个人来这边打拼,本来就很辛苦。
那会儿她刚到沪城,男朋友嫌她不够关心她,两人争吵的最后...
“你知道他多离谱吗?”
“他问我,就不能找个轻松安逸点的工作吗?我说不行啊,哥,我要赚钱的。”
邓佩尔的家庭情况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帮衬她的。
她的所有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
“结果人跟我说什么你知道吗?”邓佩尔自己都笑了,“他说,你就不能不去赚钱吗?我说我不去赚钱在家喝西北风?”
越清舒也听着觉得好笑,挑眉:“他是不是说,你别出去工作了,我养你。”
邓佩尔一脸深色看着越舒,给她鼓掌:“你怎么知道的?”
“很明显。”越清舒分析,“根据你前面说的内容,他不是想要一个女朋友,是想要个随时都能陪在他身边,为他提供情绪价值的妈。”
越清舒本来以为这就已经够了,没想到邓佩尔继续吐槽,更是令人觉得笑料。
“他问我,工作就不能当成一种爱好吗?有钱以后用来实现人生价值...”
“我当时寻思着,哥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他家条件是还可以,在昆明有两套房,都在他名下。”
越清舒听到这里,说:“那是家里的,不是自己的,都白搭。’
她要是想休息,在家当全职女儿,莘兰和周为完全养得起她。
但越清舒知道,女生要独立起来的第一步,一定是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
“是啊。”邓佩尔不想继续聊他,跟越清舒说,“所以一切阻止你去往更广阔世界的人!都是孽缘!"
她说完这句,还提醒越舒。
“?,你别干着干着觉得工作累就嫁人去了啊。”
越清舒家境好,人也漂亮,简直是最容易被送去相亲的类型。
很多人觉得她这种条件,到时候被安排给个有钱的主,她自己就可以歇着了。
邓佩尔对这种生活嗤之以鼻。
越清舒把脸枕在腿上,说:“我才不会莫名其妙地就嫁人呢。”
“那要是那个,你喜欢了很多年的那位突然跟你求婚,你结不结啊?”邓佩尔凑过来问她。
越清舒下意识回答:“他才不会呢。”
“我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连我们越越这种大美女都看不上啊?”
越清舒轻笑,“有可能不是看不上。”
他要是真的那么看不上,也不会跟她发生关系。
邓佩尔疑惑:“嗯?”
“他可能就是...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越舒偏头,“但其实我这个人,也没有打算要教会谁去爱。”
邓佩尔这才发现,越舒是真的清醒得可怕。
她为自己曾经一瞬间觉得她是恋爱脑这件事道歉。
越清舒说??
“爱已经很累了,要去教会一个人爱更是,我本质上在爱情里是一个自私的人。”
“所以我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会不会爱,能不能学会爱,那是他自己课题,不是我的课题。”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告诉岑景,怎么才能爱一个人,也没有在这段感情里对他付出太多实质性的东西。
她从不送他礼物,也不关心他的近况。
简简单单的喜欢着而已。
邓佩尔忍不住给她竖起大拇指:“我有点懂你了。”
“嗯?”
“可能你要的是...”邓佩尔又想了想措辞,“你想要的是那种喜欢着一个人的感觉。”
“哈哈哈怎么感觉我很像在自我感动?”
“不是自我感动。”
“那...怎么概括呢?”
“是你在把喜欢这种心情当做一种动力。”邓佩尔话锋一转,突然问,“你是不是,在人生低谷的时候受到过他的帮助!”
越清舒震惊,愣怔着点头。
邓佩尔:“那就对了哈哈哈哈哈。”
“嗯?怎么啦。"
“你这典型的吊桥效应呀。”
越清舒没否认,往后一靠:“这就被你看穿啦。”
她其实经常自己认真想,这份喜欢到底是什么?
圣诞节那天,她跟岑景做完以后难得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他搂着她的腰。
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肩侧,他们之间没太多甜言蜜语可以说。
倒是在床上聊起工作来了。
岑景问她进度怎么样,越清舒说一切都好,他捏着她的大腿根,提醒她。
“跟商务部的人打交道小心点儿,他们心眼多。”
“预算上如果有问题,你要及时查。’
“搞不定就找我。”
越清舒当时累了,闭着眼说好,那天她睡醒,岑景已经起床在处理工作。
他难得没有去书房,而是在床上用电脑处理。
她迷糊睁开眼的时候,看着电脑的光落在他清晰、硬朗的轮廓上。
越清舒在那一刻有些恍如梦境。
她在那瞬间突然得到了一个答案。
关于她自己为何如此喜欢他的答案。
第一次来沪城的时候,她在陌生的城市不知道何为生活下去的动力,岑景出现的那个瞬间,她忽然有了动力。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