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the fiftieth-eighth day](2 / 2)

他在跟她强调。

你是不一样的,我对你跟别人不同。

果然,人只要付出一点,就会一直强调自己的功劳。

“那是什么?”越舒不想猜,希望他明说,“我可没收到你送的别的礼物,我的奖金甚至比别人少...”

岑景揶揄她:“你是个还没转正的新人,一千还嫌少?真是一如既往地贪心。”

“我又没说不满意,是你自己说给我准备了礼物我才说的。”

“把礼物这么光明正大地给你加在圣诞信封里,是不是嫌别人对你的恶意和揣测不够多?"

越舒没说话,乖乖系好安全带。

她从后视镜中跟岑景对视了一眼,越清舒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关心。

“不管是谁,送你贵重的礼物,不要放在工位上。”岑景提醒她,“财不外露。”

“我当时??”越清舒解释自己不是想炫耀。

她是不小心的。

“长点心。”岑景似乎已经看透,“我知道你不是想炫耀的人,只是你做事情不够谨慎和小心。”

越清舒不再反驳。

岑景开着车,不忘说她。

“越清舒,你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吗?”

“人心最可怕的点,不是傲慢和轻视,这些都是你能直接看到的东西,也是你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别人认知的。”

“最可怕的永远都是别人的嫉妒心。”

“他们会藏在角落,你若是自己不小心,到最后怎么被人害的都不知道。”

越舒敛眸听着,坐在后面乖乖的,等他讲完这些道理,过了会儿。

岑景稍微停顿,尾音有些微微上扬。

“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处理了。”

越清舒知道是什么事情,问他:“怎么处理的?”

“你没发现什么?”

岑景跟她绕弯子,越舒觉得,偶尔他这个人其实也有些玩心。

以前她觉得他做什么事情都是雷厉风行的,包括跟她说事情这一点。

岑景喜欢有事说事,绝对不跟她多说一句废话。

但最近有点不同,他经常逗她玩,或者跟她绕弯子,硬要跟她有来有回地拉扯。

“发现了一些。”越清舒说,“但我不太能确定...你是不是...”

“是不是?”

“对陈若思和faye还有lucy做了什么....?”越舒这样猜测,“她们今天下午的情况是不太对劲。”

岑景轻嗤了一声。

“没什么。”

“只是,这是她们在喜莱度过的最后一个节日。”

“人事给她们开了一笔非常丰厚的赔偿金。”

越清舒下午虽然有所猜测,但现在听到他这样说,还是有些颤动。

她下意识地往前倾身:“你把她们三个都...辞退了吗?”

市场部管事做事的就那么些人,怎么说开就开的?

“有什么问题?”岑景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这样的语气把我说得像个罪人。”

“没有,你是BOSS,自然你说了算。”

就算她们什么错都没有,岑景也能想辞退谁就辞退谁。

他是掌权的上位者,他不需要讲什么道理。

越清舒其实对这样的事情不太习惯,她这个人不喜欢跟人产生冲突,也不习惯有什么碰撞。

有些事情,在她心中只需要慢慢的远离。

她习惯渐行渐远。

越清舒在慢慢消化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总还是唏嘘和些许难过。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她呢?

越清舒对这种纷争的消化缓慢,没有说话,安静地靠回去,表情不太自在。

但岑景看了她一眼,便又开口,他也不喜欢越舒现在这样的反应。

“你很不高兴?”

“不是。”

越清舒虽然否认,但脸色差。

岑景有些被她气笑了,感觉这小女孩儿天真幼稚地可怕,也感觉她太过于不分是非。

男人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沉着声音,听着有些教训她的意思。

“我很早之前就提醒过你,要小心身边的人,她嫉妒你,你是一点没看出来?”

“你当时刚进来,她自觉可以操控你,对你好是因为看你可怜,你比她位低一等。”

“那时候你处在可以被她拿捏的位置,她当然对你好。”

“你刚来,Vivian就给你单独的项目。”

“这个单独的项目内容,陈若思在喜莱工作了接近一年,才终于得到,而且她是靠这个项目完成才升职的。”

越舒作为一个新人,立马就得到了跟她努力一年后同等的单独项目。

而且越清舒的内容还更好,上面评级更优,等她做完这个内容,自然就比陈若思还要高一阶了。

两个人绝对会有利益冲突。

越清舒明白他的意思,不想再听岑景洗涮自己,她说:“我只是不太习惯这样,而且我觉得事情不至于……”

“不至于?”岑景失笑,用气音道,“那你觉得什么才至于?等她把你彻底搞到爬不起来吗?”

“不是...”越清舒有点百口莫辩。

她不知道怎么跟岑景解释自己不习惯冲突这件事。

“你知道那些消息都是她跟她那些小姐妹传出去的吗?她对你的嫉妒心埋在这里,随时都会爆炸,你这都不懂?”岑景直接揭开。

越舒一副不至于的样子让岑景觉得很恼火,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发现隐患的时候不早点拆除,偏要等到彻底爆炸的时候再做?

越清舒人一愣,鼻音有些重:“我猜到了。”

从他刚才说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她只是没有问。

事已至此,她自己没有必要再去耗费心神在乎和追责。

明明是一件他们应该达成共识的事情,应该是她感谢岑景出手帮忙的事情。

但却搞成这样尴尬的局面。

越舒自知自己在这件事里有些轴和怪异,不再跟岑景争吵。

她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让自己蜷在安全窄小的角落里。

“我想休息一会儿,到了叫我吧。”

其实没什么,道理她都懂,她就是感到有点难过而已。

本以为会成为好朋友和互相依赖的存在。

最后却成了这样。

越清舒总是对生活中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抱有好的展望,她不想把别人当成坏人。

也不想对人那么防备。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辛苦地建立起城墙和防备心,那岂不是会活得很累?

不过岑景说得也对,她有时候的确太过于天真、幼稚,不算聪明。

路上有些堵车,回家这条路不算近,她隐约听到岑景中间接了个电话。

“不是急事就晚点说。”

“她睡了。”

越清舒的心突然又有些软。

本来只是想自己安静呆一会儿,越舒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莫名睡着。

睡梦中,她感觉到身上有微微的热度和温暖。

到家时她被岑景唤醒,缓缓睁开眼才发现,岑景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而他的外套,正搭在她身上。

她根本没有记忆是什么时候盖上的,只知道自己这一路都睡得很好,又没被任何因素吵醒。

越清舒迷糊醒来,声音也有点哑,她下意识地要把外套还给他。

“你穿着...我,我不冷的。”

下一秒,她的手被岑景压下去,他的手掌比平日温度要凉一些。

越舒被他的外套找得很缓和。

第一次体温交织的时候,越清舒的体温比他高,但他用手摁着她。

“就你那点身子骨,着凉了得多久才好?”

“我没有那么……”越舒说,“我身体挺好的,没有那么容易生病。”

她想说自己经常去滑雪经常去潜水,身体可好了。

几乎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有岑景把她当成柔弱的,需要被保护的小女孩。

他垂眸看着她,顺手将车内的窗帘全部拉上了,外面看不见车内的景象。

只知道岑景的车停在了这里。

但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的车内,他低头去吻她,咬着她的唇,耳鬓厮磨。

“你每次都这种时候特别不听话。”岑景说她,“要是真的生病了,是不是也得我照顾?"

“才没有...”越舒刚睡醒,声音还有点软绵绵的,“尔尔也可以照顾我的。”

“她能一直照顾你?”岑景继续咬她的耳朵。

越清舒意识到这是在自家院子,伸手去推他,说不能在这种地方亲。

“万一...”越舒紧张得心跳都要溢出来了。

他这个人怎么...

总是有这么大的心脏?

“没有万一。”岑景应着,“他们不会发现的。”

他继续跟她说。

“你的尔尔也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交际圈,她以后谈恋爱了,你怎么办?”

越清舒这会儿脑子还没有很清醒,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被他亲,现在的思考能力变得极其微弱。

她只是下意识地答:“你做这种未来假设有什么意思....要真的算起来的话,你也不会一直照顾我啊。”

越舒说完这句话,忽然被岑景捏住了脸,他的手指不断收紧。

将她的唇捏成一个“O”,随后坏心眼地直接探入舌头,在她的口腔中搅弄了好一阵子。

越清舒被他亲得差点缺氧,后来听到外面有人经过时的议论声。

“岑景到了没?”是徐澈时的声音,“他不是顺便带小舒妹妹回来?”

她忽然一阵颤抖,有阵风从整个后背上冒起来,越清舒推开他。

“不可以亲了!”她极力抗议。

“那什么时候能亲?”岑景垂着眼,漆黑的车内,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晚上回去再亲。”越舒毫无意识自己的声音有些像在撒娇。

“行。”岑景同意,这才起身,等她把外套递过来,“今晚回去,让我亲个够。”

越清舒说他:“说得好像你真的只亲一样。”

岑景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等他穿好衣服,两个人才打算下车。

刚下车,她打算往里走,忽然听到岑景叫住了她。

越清舒回头,有些紧张看着他,生怕岑景又做出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

她一回眸,看到岑景靠在车旁,他原本整洁的外套被她睡得有些乱。

岑景单手在衣兜里,笑得有些坏的味儿,随后冲她挑眉。

“圣诞节礼物,你还没领。”

越清舒不解,微微偏头,她的圣诞礼物...不是前面他在车上说的吗?帮她处理好了有障碍的事情。

她以为那就是岑景给她的圣诞礼物了,其实也够了,她心中不习惯,但又不得不承认那是一件好事。

越清舒继续看着他,沉默思考的瞬间,天渐渐黑的时候,院子里的灯倏然亮起。

落日的余烬渲染着这些玻璃彩灯,风吹得门口圣诞树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屋内热闹鼎沸的人声也一并传来。

但此时此刻,只有她的心跳声最为喧闹。

两人隔着两米的距离,男人的手掌倏然展开,从他的掌心坠落了一枚吊坠。

晃晃悠悠地,落入她的世界中。

“越清舒。”

"merry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