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1 / 2)

入我樊笼 一念嘻嘻 3817 字 5天前

“玩什么?”姜云婵简直不敢相信从他嘴里说出“玩”这个字, 讶然侧过头。

鼻尖刚好蹭到他高挺的鼻梁。

他与她轻轻厮磨着,温煦一笑,“怎么?在妹妹心里,我就不能玩了?”

姜云婵摇了摇头。

倒不是他不能玩,而是姜云婵想象不出,这么个老成持重、运筹帷幄的人能玩什么?

叶子牌?斗蛐蛐?

姜云婵实在想不出,在桌面上扫了眼,忽而看到桌角的锦盒里放着几副九连环。

她取了一个, 在他眼前晃了晃:“世子喜欢玩这个?”

“这玩意儿,费脑得紧,我花了好些功夫都没有解开......”

谢砚的话才一半,姜云婵轻松将九连环拆开了。

“这种鸳鸯扣太简单了些,玩不了多久的。”姜云婵无趣地皱了皱眉,转头问:“世子刚刚说什么?”

谢砚凝着桌上分成两半的鸳鸯扣, 笑意微凝, 话生生咽了回去:“没、没什么,是太简单了些。”

“我们玩别的吧。”

谢砚艰涩地扯了扯唇,将锦盒默默收进了抽屉里。

忽地,一张图纸从锦盒中掉了出来,飘飘摇摇铺散在谢砚的鞋面上。

“这又是什么?”姜云婵弯腰拾起,定睛一看。

牛皮纸上画着近百种鸳鸯扣的旋转、扭动方式,只是这些方法都差点火候,无法取出九连环。

姜云婵狐疑望向谢砚,“你画的?”

“不是我!是陆池!”谢砚拳头抵着唇,轻咳了一声:“陆池刚刚瞎画的,他笨!”

已经躺平在府上的陆池,莫名打了个喷嚏。

而姜云婵也被谢砚十分笨拙的谎言给惊到了。

示例图明明就是谢砚的笔迹。

再者,整整一百种解法,画图都得花上好几日吧?陆池哪有那闲工夫?

那么事实只有一个:谢砚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他,不会玩九连环!

可以想见这么个清冷公子,日日独自书桌前,藏在一摞账册、奏折之下,抓耳挠腮扭动九连环的样子。

瞧他的示例图中有些地方笔锋颇凌厉,想必他还为了一个玩具发狠生气过吧!

姜云婵想到那场景,“噗呲”笑出了声。

她难得有比谢砚厉害的地方,傲然扬起下巴,将九连环晃得砰砰作响,“要不要我教你啊?”

谢砚撇过头,抿了抿唇,“我没兴趣。”

“哦,那好吧。”姜云婵鼓了鼓腮帮子,将锦盒里十副九连环依次解开,摆在桌子上。

这个过程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而这十副九连环,已经在谢砚的书桌上躺了一年都没解开。

他看她如此轻松,眉头越皱越深。

等还剩最后一副九连环时,姜云婵牵过他的手,手把手教他解开了反手扣,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真的不想学吗?”

谢砚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笑靥,又望向两个人十指交握的手,那么近,那般肌肤相亲。

他忽而就释然了,拉开抽屉,并朝她拱了拱手:“好啊,那就求女先生不吝赐教。”

抽屉里,竟是满满一盒九连环和鲁班锁,估摸着他偷偷摸摸搜罗了全北盛的小玩意儿来。

还真是够执着的!

幸而小时候,姜云婵爹爹总陪她玩这个,她早就烂熟于心了。

随手拿起一副九连环,手把手带着谢砚,“先往左转一圈,再往下拉,再回......”

她一点点耐心教着,谢砚的手变老实了,由着她摆弄。

姜云婵还从未见过他如此顺从的模样。

要强之人,自尊心必然很强吧。

姜云婵听他不言不语,一边垂眸教他,一边劝慰:“人都有短板嘛,世子不必灰心的。”

谢砚仍不回话。

“以世子的聪慧,要不了几天就全部学会啦!”姜云婵仰起头来,眉眼弯弯,却正撞进谢砚星辰浩海般的眼中。

他根本没有看姜云婵手上的动作,而是一直笑意缱绻盯着她的侧脸。

深邃的瞳中映着她的影子。

也只有她的影子。

姜云婵耳根一烫,避开他的视线,“白瞎我讲了这么久,你竟一句都没听!”

她嘟着嘴,香腮粉面,看上去委屈巴巴的。

谢砚忙拥她入怀,打趣道:“我笨,一天学不了太多东西。我们时间还很多,皎皎每日教我一种解法,半辈子的时间总能全部都学会,嗯?”

姜云婵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前。

他低磁的声音和坚实有力的心跳同频,沉稳,又真诚。

姜云婵点了点头。

谢砚的心跳似停了一拍,抬起她的下巴,郑重其事看进她眼里,“那我们一言为定,别骗我,行吗?”

教他解个九连环不是什么大事,姜云婵想也没想就应了声“好”。

可谢砚听进了心里,他听到了“半辈子”。

一贯清冷的公子眸中掀起涟漪,俯身吻上她的唇。

厚重的气息让姜云婵喘不上气,她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动情。

但她身上还有伤,受不了折腾,撇开了头,“我瞌睡了。”

谢砚的停留在半空中,“那什么时候可以?”

“等、等伤好了。

姜云婵红着脸应。

谢砚倒也没再强迫,拍了拍她的腰臀,“去睡吧!”

姜云婵溜之大吉,就此歇在了谢砚寝房里。

因着耽误了些时间,谢砚这晚处理公务一直到四更才上榻就寝。

彼时,姜云婵已经趴在榻边睡熟了。

娇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鲜果似的红唇微张,呼吸绵长而均匀。

谢砚蹲下身去,忍不住将舌探进那张檀口,轻柔扫过香软之地,低磁的声音重复道:“别骗我。”

这样温存的岁月是谢砚盼了许多年的。

可一切实现得突如其来,毫无征兆,谢砚担心这是镜中花水中月。

担心一切都是姜云婵故意编织谎言,用来蒙蔽他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她的温存都是虚情假意,他会做出怎样疯的事来。

所以,她最好别动旁的心思,对彼此都好。

谢砚悄声上榻,从后拥住她,依偎着她的后背睡着了。

到了第二日,姜云婵感觉后背有些烫,转过身来,探了探谢砚的额头,果然有些温烧。

她赶紧披了衣衫,出门请大夫。

此时,天刚蒙蒙亮。

扶苍在屋檐下来回踱步,见着姜云婵,猫着腰上前,“二奶奶,世子爷醒了么?庄子上的人正等着爷的话呢。”

“世子病了,你叫大夫过来,其他的事能推则推吧!”

"......"

扶苍往屋子里看了眼,谢砚正面色苍白地昏睡着。

世子勤勉,但凡还能撑得下去,绝不可能辰时不起,可见真的病重了。

扶苍面露难色,“庄子上的农户还等着世子清点完年货,连夜回去呢!眼见又要下大雪了,再不回,遇到大雪封山,农户们滞留京城,怕是赶不上过年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