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太喜欢这种痞帅长相的了,想泡。
“省省吧。”中间那个黑衣女孩懒懒出声,给她们浇来一桶冷水,“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粉发女不免瞪大眼睛:“啊?你怎么知道?”
“他无名指上那么大个戒指,你们都没发现到吗?而且那个牌子我认识,价格可不低,肯定是婚戒啊。”
“也不一定吧。”粉发女瘪着嘴质疑,“万一只是装饰戴呢?我这母胎单身二十五年,平时不也喜欢往手上套个戒指。
另外一人接话:“再说了,前几年挚书在国外风头那么盛,要是有恋情早就被扒出来了吧,外媒可不是吃素的。”
黑衣女孩将长发找到耳后,给自己重新化了道眼线:“谁知道呢,不过就算单身,这种级别的也轮不上我们啊。”
一句话叫人如梦初醒:“唉,说的也是。”
几个人挽着手出去,耳边闲聊声渐渐飘远。
温书棠撑在洗手台上,表情不见波澜,可垂颤的睫羽却出卖了她的难过。
她又洗了把脸,理好凌乱的发丝,将烦边残留的水珠擦干,揉皱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电梯停留在十六层。
正值开会的高峰期,各楼层人员流动频繁,按照以往经验,走走停停的折腾一通,等下到她这层,起码要过二十分钟。
温书棠一向不喜欢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径直朝东侧的楼梯口走去。
手机嗡嗡震动,小实习生还惦记着之前讨论的事,在群里艾特她:【棠棠姐,你们会议结束啦?】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那位周总是不是特别帅!】
拉开楼道门,温书棠正思考该怎么回,抬眼扫到一双黑色皮鞋,眸光向上,是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光影混沌,周嘉让单手插兜,肩膀微弯地倚在墙边,听见开门声后,浓密的睫抬起,双眼皮压出深深一道褶皱,眸色漆黑而晦暗,复杂的情愫翻滚在其间。
心跳停滞数秒,温书棠下意识想逃,但还没迈出脚步,手腕却先一步被人握住。
男人力道不大,却能轻松钳制住她,天旋地转间,位置调转,脊背抵上一片硬挺,周嘉让把人虚圈进怀里,用手将她和冰冷的墙壁隔开。
炙热的呼吸洒在颈侧,似有电流穿过,拂开一阵细细密密的酥麻。
瞳孔骤缩,温书棠告诉自己要冷静,一边挣脱一边本能地向另一侧闪靠。
周嘉让收紧力气,像怕她会消失一样,眉头皱起,声音嘶哑难耐:“恬恬。
“非要这样躲着我吗?”
温书棠没有回答,费力从唇缝里挤出两个字:“松手。”
“不松。”宛若那种不听话的小朋友,周嘉让半倾下身,姿态暧昧,薄唇和她耳垂间只离了几寸,无赖地问,“恬恬,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簌簌的谈话声,应该是有人在朝着这边靠近。
眸中闪过惊恐,温书棠挣扎得更厉害,胸腔剧烈起伏,语调逼出尖锐:“松开我!”
“周总。”她深吸一口气,不想让理智完全失控,沉声道,“这里是公司,我们这样不太合适吧。”
“如果被人撞见,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况且我只是一个普通员工,请你不要为难我。”
字字平静,却又字字生疏。
周嘉让垂眸,看她白着一张脸,砰一声把门踢上,又行云流水地腾出手反锁。
“好了。”他想用这种方法让她安心,“现在不会有人进来了。”
温书棠的态度却没有改变:“那也放开,我们现在只是合作关系,周总还请自重。”
不知道被哪个字刺到,周嘉让往前一步,长腿带有侵略性地挤进她裙间,挺阔裤料摩挲上她的小腿,温书棠不由得战栗了下。
“恬恬。”
周嘉让按住她肩膀,放缓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哄人的意味:“别这样叫我,也别这样对我。”
“我们......好好聊一聊,好吗?”
聊一聊。
还有什么好聊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不是在八年前都讲得很清楚了吗?
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心软,拒绝的话卡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也是这时,一道银光倏地映入眼中。
温书棠被刺得眯了下眼,待视野慢慢清晰后,看清戴在他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刚刚在洗手间里听到的话自动回放在耳边。
??价格不菲,肯定是婚戒啊。
里侧的窗口没关严,冷风汹涌挤进,像淬炼过的刀子割在身上,疼痛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
指尖深深掐进心,可酸热仍抑制不住地漫出眼眶,自虐似的,温书棠定定望着他手上的银戒,鼻音浓重,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嘉让,你混蛋。”
明明都有女朋友了,甚至都到了订婚的地步,还可怜巴巴地来找她说这些干嘛?
想让她再重蹈覆辙一次吗?
瞥见她眼睫上的泪,周嘉让一瞬愣住,缴械投降般,攥着她的手逐渐松开。
他主动退远,颈后凸出瘦削的骨节,喉结重重滚了一记,颓败地承认:“是。”
“我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