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地落下,初雪绵密又温柔,在无声无息的黑夜里,随着冬雾飞璇而下。
她说不出话来,因为那陌生又异样的痛感让她的听觉开始变得模糊,她闭着眼睛,绵延的黑暗里耳边响起季绪的声音。
但是她没有听清楚,因为男人留给她适应的时间已经过去,那种感觉越来越深入,被强横地嵌入,毫无逃避退缩的余地,仿佛与另一个人融合在一起。
季绪手臂绷紧,宽阔的脊背线条流畅,是冉漾从未见过的神情,他一寸一寸送进,一只细白柔软的手无力地落在他紧实的腰腹。
灵魂震颤。
冉漾模糊地想,那本书骗她。
上面那个女主人公明明看起来很自在很喜欢,压根没有提过会痛。
过了大概半刻钟,原本不适感才慢慢消退取而代之是另一种很怪的感觉,再漾泪眼模糊的睁开眼睛。
她声音破碎,浑身透着粉红,一边掉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小声道:
“......你太过分了。”
季绪掐着她的腰,好半天才低声道:“哪里过分。
“我很早之前就让你减减了......”
季绪的呼吸比往常重,他眉心微蹙着,裸露的脊背充满力量感,劲瘦的腰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俯身亲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却捂住了她的唇。
冉漾不高兴地唔唔两声。
季绪轻嘶一声,低头道:“能感觉到吗,你越说话它会越让你觉得过分。”
不说就不说,再漾正好也不想跟他说话。她有点后悔了,但是此时此刻的她还在想,她才不会主动求饶,免得季绪嘲笑她。
今夜时间似乎都变慢了。
过了很久,又似乎也不是特别久,再漾慢慢就不这么想了。
没有人告诉她,原来她以为的结束不是真的结束,只是暂时停下而已。
中途房门被打开过一次,是季绪出门给她拿吃的,一碗香浓小米粥,她小口小口地喝了很久。
她自己的衣服薄,身上披的是季绪的大氅,纤巧的身形被完全遮住。
季绪亲自喂她喝的粥,男人上半身光裸着,看他的目光温柔但依然藏着几分未曾消退的侵略,再漾都有点怵他了。
喝完粥后,又是新的开始。
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样,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好像力图带她尝试各种可能,两人做别的事时,李绪总会在她耳边说污言秽语,弄得多了,她都学会了两句。
然而真做起来,他居然反而不说话了。
还不如说话,总比蛮干强。
只有每当她受不了的时候,她会轻轻叫他的名字,季绪次次都有回应,并且都听她的“继续”了。
偶尔她受不了了会咬他,男人就会在她耳边轻轻哄道:“最后一次。”
“不骗你。”
骗了好几回,她总是不忍心拒绝季绪。
冉漾小腹发酸,最后一次抬眸看向支摘窗时,外面已经泛了白。
后面她便有些模糊了。
再次睁开眼睛时,房内依然是昏暗的,她躺在床上,很快意识到热腾腾的被窝里,自己好像不着一物。
她动了动手臂,太好了,没死。
才欲扭头看看,脸颊忽然被亲了一口,再漾看过去,俊美的男人神清气爽的支着手臂看她:“你醒了。”
“什么时辰了。"
昨夜叫的多了,这句话尤其沙哑。
季绪问:“酉时,喝水吗?”
第二天下午了。
再漾默默抿了抿唇,她身上并不粘腻,显然被收拾过了。
“季绪。”
季绪挑眉:“还要继续?”
还没冲他小小发了脾气,腰就被抱住了,熟悉气息包裹她,再漾决定先原谅他,默默把脸颊贴在他胸口。
她由衷问:“你不累吗?”
季绪:“不累。"
再漾反搂住他的腰,觉得季绪好夸张,她刚醒过来脑袋有点顿顿的,几乎什么都思考不了,感觉下面清清凉凉的。
被上过药了,她默默想。
季绪把人搂到自己身上,再漾对这个姿势心有余悸,她默默夹紧腿,季绪察觉到她的动作,不由弯起唇来。
“我做太久了吗。”
冉漾点点头,心说你终于发现了。
她虽然身体比一般女郎好一些,但这样折腾也是会废掉的。
“忍不住,谁让我喜欢你。
冉漾天生容易脸红,很正常的一句话又让她皮肤微红,她蹭蹭他的衣襟,道:“你好?歪啊季绪。”
李绪:“哪里腻歪了?”
冉漾不说话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季绪抱她抱得很紧,再漾有点闷,她露出个脑袋,窗子被季绪开了个缝,此刻能看见外面飞扬的雪花。
她在默默看雪花,李绪则在看她。
少女乌黑柔软的发包裹他的手,掌下是细腻的皮肤。
算起来,李绪在季家待的时间不长。
他有很多年都在外面,调迁对他而言也不是太稀奇,差不多近十年里,他几乎从未在哪个地方待过两年以上。
所以他不管是季家还是哪对他而言都一个样,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他从来不知归属感为何物,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归属哪个地方,但是此刻,在这遥远陌生的一个小镇,他与再漾相拥而卧,突然在她身边有了一种近似安稳的感觉。
看了一会后,再漾忽而看他一眼。
季绪:“?”
“我也是。”她红着脸飞快的说。
暂时只喜欢他的人,不包括他的鸟。
好可怕,她决定明天再考虑喜欢他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