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术把人高高地架住了,被叫住的那位姐姐也瞬间和颜悦色,一边说着没什么一边走回来;叶洗砚站在旁边,旁观了这一场不知上演过多久的好戏,他对喧闹的焦躁厌恶,在千岱兰柔软甜蜜的声音中得到安抚,叶洗砚听她如何柔柔软软地
哄着客户,如何服服帖帖地请客户回那个小小的档口,如何三言两语让客户眉开眼笑地下了订单。
她果然还是那样聪敏,机智,耐心。
和叶熙京在一起,确实非常屈才。
叶洗砚在此刻没由来起了遗憾,他本欲和千岱兰谈一谈,让她劝叶熙京回家;不知怎么,此时此刻,叶洗砚忽觉这种做法并不妥当,这件事和千岱兰并没直接关系,一切都是熙京的错,他这样过去,很不礼貌,还可能耽误她的工作。
于是叶洗砚并未打扰她,静悄悄地站了一阵后,才缓步走出这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市场;进来时的他皱紧眉头,对周围的一切厌烦至极,离开时,却觉心平气和,再回头看市场里老板顾客打架、叫卖声、吵架声、砍价声......
他想,实体昌盛,生意兴隆,很好很热闹。
推着小推车的男人只穿单薄的衣服,几处脱了漆皮的小蓝车被他推动得虎虎生风,上方用白色尼龙塑料绳草草捆住的黑色塑料袋,袋中装满了各种各样衣服。他叫着老板让让,急匆匆地往外推;叶洗砚让开一步,驻足仰头看,只看天高云高,
晴朗冬日,一片大好。
入夜后的叶洗砚再度梦到千岱兰,他侵犯了对方三遍,第一遍是在无人的批发市场,她那小小的、刚刚关掉店铺的小档口中;第二遍在叶洗碗的酒店中,对方像女妖般缠着他,甜甜蜜蜜地叫着哥哥;第三遍是在他的卧室里,她长长的卷发像盛
开的海棠,主动地向后贴贴他的身体,柔软地说哥哥要保密喔不可以被熙京知道。
醒来后的叶洗砚自厌情绪再度达到巅峰。
他接受不了自己潜意识中的黑暗想法,这些东西似乎不能再被简单地归结于妒忌。
然而,承认自己不过也是见色起意的俗人一个,对傲慢的他而言,仍旧无法接受。
况且,梦境不能代表现实。
倘若叶洗砚真将千岱兰往车里抱,她绝不会那样柔弱无力地哭哭啼啼叫哥哥,而是使尽全力掐打拿捏拳打脚踢干爆敢强迫她人的子孙根。
她也不会那样甜甜蜜蜜地叫着好哥哥与他偷,偷偷亲亲,叶洗砚明白她爱叶熙京,那种少男少女之间难得可贵的珍重感情。
他冷静地为自己划分出现实和梦境的界限,既然无法阻止她进入自己的梦,那么叶洗砚可以给她重新做新的人设;做梦不犯法,他也只是个俗人,现实中保持好距离,梦里面如何对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叶洗砚如此自我安慰。
况且梦到她的频率也不是太高,一个月也就两三次而已。
梦中她是自己的妻子,女友,偶尔与现实中的身份重叠,她是弟弟的女友,与他在无人处疯狂偷,情,会像叫熙京那样,甜甜蜜蜜地叫他哥哥,会主动抱他,吻他,缠着他。
叶洗砚也会叫她兰小妹,一个有侵略感的称呼,像单方面剥夺了熙京对她的昵称,令他在这罪恶的梦境中越陷越深,越来越重。
直到2009年夏天,叶熙京急匆匆给他打电话,说千岱兰来京,希望哥哥能好好地招待一下。
他快要出国了,这大概率是他和岱兰今年的最后一次相处。
分得清梦境现实的叶洗砚,很快布置好接待她的房间,装饰物,还插了漂亮的花朵。事实上,他在刻意地规避着和对方的单独相处,不受控制的梦太多了,现实中遇到真人,叶洗砚仍会感觉到些许尴尬。
他在这晚喝醉了,醉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毕竟现实中的千岱兰不会突然出现在他这里,也不会就这样很热情地回应他的吻,更不会就这样任由他质检抚摸打皮鼓。
叶洗砚习惯性地以为这是同样的梦境。
微醺的他确定到对方已经做好充分准备后,他终于开始准备正式品尝。
他甚至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渴求的热情,像刚出炉的奶油蜂蜜流心小面包,热腾腾暖和和香喷喷,轻轻掰开一点就能滴滴答答地淌出甜美的蜜糖馅儿。
控制不住自己破坏欲的叶洗砚轻轻扇了一巴掌,手掌微微拱起一块,用掌心,绝不会痛。
只需轻轻一没,仅需轻轻一碰。
叶洗砚听到她清晰又愤怒的声音,清晰到不像梦境。
“叶熙京,你要来就来,不来赶紧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