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吞噬(1 / 2)

江雨浓这一回应,果不其然,沉惊了,睁眼看了她两秒后离开了她的唇。

他喘着气,不能说多冷静,只是理智回来了些。

江雨浓也缓了两口气,皱着眉心问:“又要干吗?”

沉澈舔了下唇角和那颗虎牙,抬着江雨浓下巴的那只手顺着她的下颌线抚上她的脸,冷声道:“去相亲了?”

江雨浓扬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没搭话。

见她不说,沉澈又问:“青梅竹马?”

“你有病啊?”江雨浓没忍住,骂了他一句。

沉澈不搭理,又离开了她一点,歪着头睨她,“江雨浓,跟我分手后,择偶条件是不是太低了点?”

江雨浓索性随着他演,也歪头回他,“跟你有关系吗?”

“有啊。”沉澈话接得飞快,“跟我的人相亲,怎么不都得先过了我这关。”

“我脸上刻着你名字啊?”

沉澈哼笑,开始不着调,“脸上可能没有,其他地方说不准。”

说完,他整个人都贴在江雨浓身上,托着她脸颊的那只手向后伸,扶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房间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亮照进来,朦朦胧胧的,勉强映出屋内交织在一起的人影

沉澈原本没想怎样,刚刚的吻带了些怒意和赌气,没什么太多的感觉。

但这次他轻柔贴着江雨浓的唇,碾压含吮几下后没忍住,舌尖撬开了她的牙齿,跟里面的柔软一下下缠绕、吮吸、疯狂扫荡,仿佛一头饿了许久,好不容易逮到猎物的猛兽。

他确确实实也饿太久了。

这些年不管是梦里还是脑子里,江雨浓都被他绳之以法太多次。

很多姿势,很多场景,都有。

现在人就在自己眼前,就在自己怀里,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朋友说他对江雨浓是生理性喜欢。

他才不管什么生理性心理性,他只知道他爱她,只爱她一个。

两人鼻息逐渐急促,沉澈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下滑,扯开江雨浓的大衣就往里伸。

分开太多年了,饿太久的不止沉澈一个,江雨浓的身体也沉睡太久,有些经受不住沉澈这样的撩拨。

无关理智,那是身体的生理本能反应。

最开始她还反抗,后来欲望一点点把理智吞噬,就像此刻沉澈一点点把她吞噬一样,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直到沉澈的大手碰到江雨浓腰侧的肌肤,她被烫一下,猛地睁眼清醒过来,紧接着就察觉到了对面男人的坚硬。

迷失的理智骤然从欲望中挣脱,趁着沉澈不防备,瞬间抽出一只手用力去推他,但也仅仅是把沉澈的唇推开了而已。

沉澈反应迅速,发现江雨浓一只手逃跑了,就迅速捏住还在手心里的那只,防止到手的猎物逃跑。

两人盯着对方,都喘着气。

江雨浓的头发被沉澈弄得凌乱散在脸边,沉澈眼中燃烧着一把怎么都浇不灭的火。

那火因何而起,又如何熄灭,两人十分清楚。

沉澈盯着她,得意又傲慢地说:“江雨浓,还说把我忘了,明明对我有感觉。”

哪怕身体诚实,江雨浓的眼神仍旧淡漠。

她没有退缩,迎着沉澈的眼神淡声道:“有,也是生理需求。”

沉澈紧了紧后槽牙,把江雨浓在自己胸口的手拿起来,逆着江雨浓的力道放进另一只手里。

然后他一只手攥着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扶住她的腰,把人360度转了个圈,迫使江雨浓趴在门板上。

沉澈从后背环着江雨浓,低了低上半身,腰腹顶着她,故意在她耳边模糊不清地说:“那就满足你的生理需求......”

这一下带了力道,江雨浓被撞得轻声呜咽了一下,扭动着身子想挣脱沉澈的束缚,无奈力气悬殊实在太大,挣脱许久都没有丝毫改变。

“怎么,沉大少爷这是想跟前女友玩儿一/夜/情吗?”

沉澈知道江雨浓是在激他,他不说话,低头埋进江雨浓肩窝,张嘴就咬了一口。

带了凉意的湿润触及到脖子的那一刻,一股电流从脚底直达头顶,江雨浓半个身子都麻了。

她皱紧眉头,死死咬住嘴唇,等这波感受过去后侧头又说:“这么想要我的身体,给你就是。”

话说得冷,但声音明显开始飘。

江雨浓不再反抗,身体主动贴上沉澈,仰头一点点回应他。

预料之中,江雨浓回应的刹那,沉澈抚/摸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用力箍住她,阻止了她的动作。

停留在她肩窝的那颗脑袋也乖了,只是趴在那里大口喘息着,再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走的,室内彻底暗了,也静了。

除了急促的呼吸和混乱的心跳,再没有丁点声音。

江雨浓闭着眼,额头抵在门板轻喘着气。

沉澈在她肩窝,呼出的热气弄得她浑身痒痒的。

时间一点点流逝,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沉澈重新揽住江雨浓的腰,温柔地把她转向自己,固定着她双手的那只手向自己身后放,引导江雨浓双手环住自己的腰。

他抱住了江雨浓,以一种近乎想要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力道。

江雨浓这次没有反抗,但也没有配合。

她没有抱住沉澈的腰,两只胳膊就那样松垮垮地放着,任由沉澈抱着自己。

她右脸贴着沉澈的胸膛,毛衣面料柔软温暖,香水也还是一贯的清淡,但很好闻,会让人莫名地安心。

苍劲有力的心跳穿透胸腔,越过毛衣和香气蹦进江雨浓的耳蜗里,一下又一下。

江雨浓双眼无神地看着厨房的灶具,听着沉澈的心跳,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

上次这样在他怀里,已经是将近三千个日夜前了。

青春的时候,女生总喜欢用漂亮的本子记录些什么。

不是生活琐碎,不是课堂笔记,而是年少时悸动瞬间的证明。

江雨浓也有那样一个本子,只不过封皮并不漂亮,甚至带了些古板的年代感。

年少时,她也曾有写日记的习惯。

这个习惯因沉澈而起,也因他而止。

此时窝在他怀里,江雨浓突然想起了高中时,跟他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她写下的第二篇日记:

带着假的我其实特别糟糕,把伪装的甜蜜给了身边所有人,却把甜蜜下的刺给了沉澈。

他从未说过痛,只是一次又一次,紧紧拥抱着我。

拥抱着满身厉刺的我………………

想到从前,想到现在,想到两人重逢后的种种,江雨浓的眼睛鼻尖漫上酸涩。

温热的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在一起当然容易,可是要长长久久,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在一起一辈子,那是很难的。

家庭、身份、地位、圈子......

这些都是能影响两个人是否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决定性因素,任何一个不匹配,两个人就有很艰难的路要走。

而她和沉澈之间,没有一样是匹配的。

白头并非雪可替,相识已是上上签。

片刻的美好江雨浓已经拥有过了,她不可以贪恋。

良久后,江雨浓闭眼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沉声问:“能松开了吗?"

沉澈没回答,反问道:“春节在哪里过?”

“要你管?”

沉澈埋着头,闷闷笑了一声,“行,我不管。”他把头抬起来,用那双黑夜里都闪闪发光的漆黑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江雨浓,神情跟刚刚完全不是一个人。

“那你收留我,成吗?”他问。

“你过年不回家?"

“不回。”沉澈摇头。

“那就自己出去过。”

“没钱。”

江雨浓无语了,“动不动就拿一个多亿投资项目的沉大少爷,还能没钱过年?”

“你这也说了,我投资项目了。”沉澈声音很轻,他耸了耸肩,又开始耍无赖,“现在没钱了。”

江雨浓瞪他,抬手把人推开,打开防盗门,“滚。”

沉澈偏不滚,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继续耍无赖,“明天我来找你。

“找我干吗?”

“过年啊。”他抬头,“明天晚上就是除夕了,不买菜给我做年夜饭吗?”

江雨浓:“我明天上班。

“那我去接你下班。”

江雨浓彻底无语了,她松开门把手,环起双臂靠在门框上盯着沉澈质问:“华川那么大,你找不到一个地方吃年夜饭?”

“嗯,找不到。”沉澈把无赖耍到底。

“那滚回美国。”江雨浓说。

沉澈震惊,“现在滚?来不及吧。”

说完,他也学着江雨浓的姿势,靠在另一个门框上又说:“江雨浓你要不要这么狠心,好歹是你唯一的前任呢,这他乡异地的,你一顿饭都不肯请啊。”

江雨浓瞠目结舌,心想不愧是生意人,说来说去还成自己没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