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行程安排周颂宜都没有插手,除去那张门票,因为她实在不敢让谢行绎知道。
谢行绎这个人,对什么都淡淡的,看上去无欲无求,但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些应该都只是表象。
毕竟不争不抢只是因为那些东西不用争也是他的,骨子里还是有着很强的占有欲,总不能出来旅游一趟,回去还得哄他吧。
坚决不允许。
在酒店里吃了一些东西垫垫肚子,两人才慢吞吞地出发,路上甚至还有闲情雅致逛了个街,挑了几样首饰。
Live现场在casino楼上,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入场处像红毯一样正式,也许因为这里是网红景点,旁边还有不少摄像头在对着队伍拍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周颂宜撑着伞等进场,心里暗自庆幸,还好今天出门化了妆,还挑了件好看衣服,否则邋邋遢遢地出场多可惜。
等着盖章进入的时候,门口穿着白衬衫搭红领带的白男挑眉和两人打招呼,浑身的肌肉细起,一件衬衫硬生生被穿成了紧身白T。
祝月好整个人都要红温了,接过门票的瞬间,她整个人像是刚跑完八百米,口干舌燥,两颊泛红。
周颂宜捂着嘴笑话她:“这才哪到哪,捂得严严实实你就害羞成这样,也太没出息了。”
她特意提前很久抢的票,就在舞台红色区域,第二排侧边的小桌子,有演员会和这个区域互动,但又不会被抓到台上去做太亲密的动作,不仅能近距离观赏表演,还能时不时摸摸腹肌。
红蓝交替的灯光下,动感音乐与耳边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融合在一起,氛围要比国内任何一家酒吧都好。
舞蹈是和剧情联系在一起的,在性感的同时又不会太枯燥,很吸引人。
穿着西服的演员在她身前坐下,金发碧眼,满身的肌肉都要溢出衣服了,他屈着腿,朝周颂宜扬唇抛来一个wink,又纯又欲。
驳头链随着他舞动的姿势撞在衣服上,领带夹都有些松垮,手抬起时,扣子轻微崩开,露出一点精壮的胸膛。
鼓点速度加快,舞蹈动作也愈发激烈,衬衫扣子一点一点细开,周颂宜瞬间捂嘴尖叫,耳垂泛起红,微笑怎么都抑制不住,就这样盯着对方敞开的胸膛和健硕的胸肌。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但都被激昂的音乐盖了过去,祝月好第一个看见,她吞了口唾沫,扯着嗓子提醒周颂宜:“谢行绎的电话。”
她话音刚落,坐在两人面前的演员就忽然跳起,绅士地朝周颂宜伸手。
在得到周颂宜允许后,揽住她的腰贴身扭动了一下,那双大手在她腰侧,舞动时还不忘轻轻勾着腰带。
祝月好跟着周围人一起尖叫,赶紧拿起手机替周颂宜录下这样精彩的时刻。
一场演出看下来肾上腺素飙升,额角都开始冒汗。
演出安排在今天是个很明智的决定,看完一场后,祝月好和周颂宜都有些意犹未尽,刚结束就迅速下单了明天的场次,打算在离开前再看一次。
时候也不早了,司机已经在马路对面等待,两人上了车直接回了酒店。
周颂宜已经让餐厅准备了夜宵,待会会有人送上来,从包里掏出卡,背对着电梯厅,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真后悔,以前来伦敦,忽然一次也没看过,对了好好。”
没等来祝月好的附和,却听见她朝对面打了声招呼:“哈喽。”
“你跟谁打招呼呢。”真是奇怪。
周颂宜皱着眉回头,下一秒,视线就撞进了一道漆黑的眸子中。
谢行绎靠墙盯着她。
伦敦阴雨天气本来就多,这两天又正好降温,时不时还下着点毛毛细雨,更像是深秋,谢行绎西装外套了一身同色系的风衣,两人间就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
太梦幻了。
祝月好凑近,趴在周颂宜耳边说:“你把咱们住哪都告诉他了?”
怎么才刚看完表演,这家伙就突然出现,搞得她心里都紧张得不行,总不能知道周颂宜看的是那种表演,他气急败坏,立马飞到伦敦抓人的吧。
小说里不都这样写的,男主控制女主的一切,就连女主看别的男人一眼都要吃醋。
莫非谢行绎骨子里是个占有欲超强的大变态?
周颂宜却摇头,眨眨眼睛告诉祝月好:“这些就是谢行绎给我们安排的。”
她懒得搞这些东西,只想安心做个甩手掌柜,出来玩带个人就好,其余的都统统扔给了谢行绎。
两人说话的功夫,谢行绎已经走近。
这次的伦敦之行只有何成济随行,其余人都已经直接前往爱丁堡。
他晚上八点落地伦敦,并未提前告诉周颂宜,而是直接坐车前往了她下榻的酒店,想过会给她一个惊喜。
知道周颂宜和祝月好眼下应该还在外面,他也没有直接去她们所在的房间,只是发了条微信询问她现在在哪里。
但那时的周颂宜正在捂着嘴疯狂尖叫,一颗心都要震到太平洋了,哪还有功夫管这些,后来再看到他打的第二通电话,毫不犹豫就挂断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谢行绎皱眉沉思,虽然不明白周颂宜为什么不肯接,但至少确认她是安全的。
短暂沉默后,还是周颂宜先开口:“什么时候到的?”
变数太大,感觉像是在做梦,以至于都忘了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八点。”
两个小时前。
周颂宜忍不住问:“这么长时间,你怎么不进去等我。”
在这里站着,存心想让她愧疚,可她偏偏就吃这套。
谢行绎稍顿,没承认:“只是不确定你有没有回来。”
两人一来一回,似乎有要彻夜长谈的架势,祝月好赶紧弱弱地举起手打断:“你们………………要不要进去聊?”
谢行绎朝祝月好看了一眼,回了句:“就不打扰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只是电话打不通,他不确定周颂宜什么时候回来,才担心得想下楼等着。
见他要走,周颂宜上前一步拽住他衣袖:“八点下的飞机,那你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