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1、悠悠岁月(148)五合一(1 / 2)

敛财人生 林木儿 10849 字 5天前

悠悠岁月(148)

清平就觉得,她跟刘燕儿可能真是八字不合。

只要自己有点高兴的事, 她都一准有办法给自己添堵。不管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

这现在都不是说见着她就躲的事, 她恨不能两人不生活在同一时间和空间之内。

还有自家大伯和大伯母, 哎呦!就更别提了。

之前他家邻居嫁闺女,两人就是这么一副嘴脸。看人家的嫁妆眼气, 在那么多人面前挑事。今儿又是这德行, 自家爹妈给自己陪嫁房子关他屁事?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自己没能耐了,就能衬的他家特别能耐似的。

屁本事没有, 心还就是比天高,偏生还是个事儿精。

真是一言难尽。

她心说, 但愿这两口子在自己结婚的时候千万别来, 但愿刘燕儿咋自己结婚前别回来。叫我清清静静的办完这个婚礼行不行。

还真不行。

等腊月二十六,四爷和林雨桐带着俩孩子回来的这一天,刘燕儿和拉克申也回来了。

四爷两口子得在县城修整一晚上, 第二天人家徐家要司先, 四爷肯定得在的。就给老二和英子打了电话了, 说明儿到。

清宁和清远就提前回去了, 清宁说陪她姐住两晚。

有些人家是这样的, 家里有姐妹的, 在姐姐出嫁的时候, 当妹妹的陪着睡。

这在以前叫话别!

嫁了人了,见面就不容易了。这是很老的风俗了。那时候交通不变,女子又多不能出门, 再加上有远嫁的,有些真是自打出了家门,就没有再回来的一天了。在嫁前呢,姐妹们晚上住一块,说一说话。

然后结婚的时候,就一定得哭这出门。

清涓睡下了还说:“大姐,你要是哭不出来可咋办?关键是哭出来妆不是就花了?”

说起化妆,几个人就商量着,说明天先出去看几家影楼,看这些地方化妆盘头的技术怎么样。其实农村有些新娘妆挺叫人一言难尽的。

第二天一早起来,都准备开车去呢。

结果吃了早饭,正要出门,巷子口闹起来了。关键是警察来了,暂时是走不了了。

警察怎么来了呢?

为的什么呢?

忍冬说家里丢了三十万。

姑爷带回来的三十万现金,不见了。

这么多钱呢,像是清宁和清远昨儿回来的,都属于在盘查的范围之类。

真是坑了爹的,清宁就问:“家里放那么多现金干什么啊?”

拉克申拿着一沓子被烧毁了一半的纸币残片,就说了:“不是丢了,是那个……”燕儿的弟弟叫什么,他也忘了,“就是那孩子给扔进炉子里的。阿姨非说是我跟燕儿拿了的。说是不想给她三十万。我是卖了包市的房子才凑齐这三十万的,要是不想给我就不折腾这事了。本来是带着银行卡的,前儿我就到县城了,到了县城燕儿打电话回来,说是直接给银行卡还是现金。然后她妈说银行卡谁知道真假,谁知道里面有多少钱?非叫我们带现金回来。然后我们事先跟银行预约好,一早取了钱带回来的。昨儿他们借了验钞机,钱是一张一张从他们手里过了一遍的。然后钱又是放在他们的屋子的,结果早上一起来,屋子里乌烟瘴气,就只剩下这点残币了。”

他是心疼的眼睛都红了,这钱是自家爹妈半辈子的积蓄。

就这么化为灰烬了。

刘燕儿跪在地上,又哭又求:“妈,钱我想办法给你弄来了,可这样的事谁愿意呢?你放心,只要我有钱,我挣钱了,一定拿回来孝敬您。您就叫我结婚吧。”

忍冬气的跳脚:“要不是你这死丫头搞鬼才见了鬼了。你弟弟……你弟弟……钱我是放在炕里头的,你弟弟要是能自己起来把钱从炕里面拿出来,还能从包里掏出来,然后扔进炉子里……那我还愁啥?”

“妈!”刘燕儿哭嚎一声:“你不能这样啊……刚才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怎么不是这么说的?

但围着看热闹的人都觉得忍冬应该是没说实话。

现在她当然是怎么有利怎么说了。

民警做了笔录,然后勘察现场。躺着的那孩子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动。比如躺在那里,胳膊不停的挥动一下,从那个角度,是完全能够投到炉子里的。

拿个烟盒递过去叫他扔,果然就调到炉子口了。

被子掀开,翻出一沓子钱来,还有散落的捆钱绳,身子下压着布兜子,“这是装钱用的吗?”

刘燕儿点头,一抹眼泪就站起来,“对!就是这个。”

一家人起来,看见那残币都懵了,根本就没顾得上看房间里的情形,更没人注意那孩子。

人家又把屋前屋后看了一遍,就说了,要不是真烧了,就只能是家贼做的。

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是这刘成和忍冬两人,昧下了这三十万,然后还想逼着闺女再另外给买房子。要么就是这家的闺女把钱给掉包走了。但是吧,人家又问了:“如果是钱被掉包了,家里还烧了那么多钱,又是烟又是火的,你们两口子会一点都没感觉到?”

这不正常吧!

边上听的人就说,可不是就是嘛。

你们跟你家的儿子在一床炕上,然后钱扔到炉子上引燃了,肯定又是烟又是火的,这人得睡的多死,才能毫无知觉?

可刘成和忍冬两人一晚上就是睡的很沉,就是没有知觉。上哪说理去?!

俩民警一个年长些,得有五十来岁,一个年轻,才二十出头,是来实习的。

两人前后院的转,一起嘀嘀咕咕的。

年轻的就问:“这有啥可查的。睡的死恰恰说明这养父母其实是没问题的,这么大的漏洞摆在这里,还不如说是家里遭贼了来的更可信。”

所以,他判断这事一定是养女干的。

年长的这个就说:“是!肯定是养女干的!可是接下来呢?怎么查?”

“把人带回去,然后搜查,有没有类似于安眠药之类的药物残渣,然后查这姑娘这几天的踪迹……”

三十万的案子,你得耗费多少人手。

年长的就说:“你是刚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这家的姑娘也是不容易……以前上学的时候,半夜三更的,一个人从家里到县城打个来回是京城的事。县城那么大,你上哪查她的踪迹去。她手里的钱捏上十年不露出来,你都不会知道她到底把钱藏哪了。”

年轻的就说:“带回去审一审,就啥都清楚了。”

年长的一笑,有些高深莫测:“那就审一审。”

然后年轻的就过去了,“这么着吧,都跟我去派出所……”

刘成吓了一跳:“去……去派出所干什么啊?”这都到年跟前了。

年轻的民警就瞪眼:“当然是接受调查!”

“调查啥啊调查?!”忍冬挡在刘成前面,“有啥可查的,问那死丫头就知道了。她就是一肚子的鬼心眼,从头烂到脚的鬼东西。当时要回来就该被掐死!”

年轻的民警皱眉,那边的燕儿强忍着泪,却说:“我配合调查,我跟你走。”

“就该查!”忍冬气道,“看看都干了多少缺德事,最好一辈子都别出来,死在里面才好。”

这一刻,小民警心里都不免有些动怒,这话太搓火了。这哪里是对闺女,是明显就是对仇人。

这要是换做自己,自己也不乐意拿三十万给这对夫妻。什么玩意?

于是脸就沉了:“废什么话?不是你们报的警要查吗?走!派出所说去。”

这走了多久才能回来啊?

忍冬看了一眼儿子,啥有儿子宝贵,“我们不去!不是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去。”

“去不去由不得你……”小民警带着几分故意的成分,想吓唬吓唬对方。

忍冬还真有些被唬住了。

刘燕儿就赶紧站出来:“别难为我妈……”她带着几分为难,“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说是我偷的,就是我偷的。我认了,我跟你们回去,该坐牢就坐牢,该判刑就判刑……”

刘成的面色就有些复杂,看着燕儿有几分愣神。

小民警看边上的老民警:这跟预想的可不一样。

拉克申一把拉住刘燕儿,红着脸道:“她昨晚跟我一起住的,她真没有离开过。”

“是!这孩子一直在家。”刘成一拉拉住忍冬,就说,“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看见钱被我家的小子给烧了,才想到这一出了。”

小民警又愣住了,“真烧了?火啊烟的,没感觉?”

刘成就指了指炕底下的炕门:“小伙子家不是农村的吧?这种天,得烧炕的。这烧炕烟囱就是好用,也肯定有烟。而且这火光就更是……端看烧的是啥了,要是烧的木渣或者有点潮湿的柴火,刚开始是不见明火的。先是冒烟,然后烘干了才烧起来,一明一暗的,很正常。谁家都这样。”

周围人点头,是有这种情况。

所以烧起来了,以为是烧炕的缘故。而且那孩子不会一个接着一个扔,总是带着点不规律性的,一会子一冒烟,一会子一见火光,再加上人累的狠了,睡的死,没太注意,这也很正常。

刘成就说:“不该报警叫您跑这一趟的……您看我都认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孩子要照看,我家的闺女还带着姑爷回来了,这闹到派出所以后……我跟您走吧……”

这都认了,还怎么审?又到年跟前了。

老民警就过去拍了拍刘成的肩膀,象征性的批评教育了一下。临走的时候看了眼刘燕儿,说了一句:“小姑娘,你爸对你还是不错的,你好自为之吧。”

这话别人只当是劝孩子别跟父母生分,可拉克申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人都走了,忍冬的眼睛跟淬|毒似的盯着刘燕儿:“趁早给我滚出家门。还是那个条件,秦市没有房,户口本就别想要!”

腊月二十七,年跟前,刘燕儿和拉克申的东西被忍冬给扔出来了。

清平和清宁姐妹俩准备去县城找化妆师,开着车往出走。刘燕儿挡住了,“捎带我们一程,行吗?年跟前了,公交车只早晚各一趟。”

关键是带着行李,一路不好走。

拉克申拉了燕儿一把:“没事,走着去吧。”

围观的人还都没散,就有人说:“干啥走着去?顺风车么!不坐白不坐。”

清宁能不带吗?

点头指了指后座,“自己上吧。东西放后备箱。”

把人送到酒店,姐妹俩才开车走了。

清平就问清宁:“你说那三十万哪去了?”

“只有刘燕儿知道。”清宁摇头:“是够胆大的。”

清平就在琢磨,她是怎么把那三十万弄出去的。

拉克申心里也在琢磨这事呢。那警察的意思,明显就是暗示,他们断定了拿钱的是燕儿。可昨晚真的就是两人住在一起的。

难道自己睡的那么死?

还别说,是睡的挺死的。

正琢磨呢,就听燕儿说:“我出去问问客房服务,酒店提供不提供三餐。”

拉克申应了一声:“你去吧……我上个厕所……”

等人走了,他利索的把两人的行李包打开,一一的翻找,如果钱是她拿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能把钱藏在什么地方呢。

“你在找这个吗?”身后猛的传来一个声音。

他利索的回头,却见燕儿冷冷的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拎着一个包,正是两人提钱的包。

拉克申接过包,看见里面除了码放的齐齐整整的钱之外,还有放在最上面的户口本。他把户口本拿出来,确定是燕儿家的户口本,就更不解了:“为什么?”

为什么要弄的这么复杂?

有户口本咱们去结婚就好了。为什么又是卖房子,又是凑钱,又是把钱偷出来。

为的什么?!

他不是很明白。

“你也怀疑我了?”刘燕儿这么问,“担心我拿着你的钱跑了?”

拉克申摇头:“没有!从来都没有!”

刘燕儿的表情缓和了起来,“没错,就是我拿的。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呢?”她露出几分嘲讽的笑:“因为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会卖房子只为了娶我……”

她以为他这一走,再难回来。当时答应,这非常容易。就跟买东西似的,热血上来了,多少钱都舍得。可等买回来了,九成九都会后悔的。从这里离开,去包市,来回这么长的时间,从找买主到讲价钱签合同过户,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叫他冷静的问一问自己,买了房子只为娶这么一个被大学退学的姑娘回去,值得吗?

换做她是他,她铁定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的。

她心里想着,自己手里拿着他给的十万的银行卡,要是他不回来。自己该怎么办呢?

先把户口本弄到手,然后拿这十万去秦市交给首付,先有自己的房子,好歹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那天去派出所,身上带了五千的现金。其实户口本补办没那么麻烦。尤其是乡镇上的派出所。她就见过跟她一块打工的姑娘,随身带着户口本。她还问人家:“你拿着这东西,家里用的时候怎么办?”

人家就说了,他们家人手一个。身份证、申请表,外加几块钱的工本费。

要是人家不给办,那给塞上点钱,啥事都办了。

基层这种现象很普遍。

于是她就去了,事情办的出乎意料的顺利。

那几天,她没在县城,而是在秦市,连房子都看好了。她决定等他到正月十五,如果过了正月十五,他还没回来,她就决定按自己的规划走。

两人虽说每天都通电话,但人没到,她就没法全心全意的相信。

结果,他真的来了。

出乎意料的早。

她觉得他或许自己还都没有反应过来吧,她想知道他在面对一大包的钱的时候,怎么选择?

有时候,钱放在银行,人是没有直观的印象的。

她打电话到家里,她就知道自家那养母是个什么德行?肯定乐意要现金的。

然后他就真的取钱,真的一沓子钱一沓子钱的把钱全都塞到包里,真的跟她回家,真的把钱交到了别人的手里。

她不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感受,反正她自己几乎是眼睛都要红了!

那么多钱,也不怕撑死他们。

她看着两人用借来的小验钞机,一张一张的验,那么多钱,就那么在眼前晃悠。她看拉克申,他的脸上除了不被信任的难堪之外,并没有别的。

那一刻,她的心里不是不震动的。

在他的眼里,自己是比他父母半辈子的辛苦更珍贵的存在吗?

一股子陌生的暖流在她的胸腔震荡着。

他能这么待自己,自己又怎么能看着他损失那么多呢?

她确定自己想要嫁给他,那么这些钱怎么能白白损失呢?

晚上的时候,她下厨了。一点点安眠的药,就能叫一家子睡死过去。

她特意炖了鸡汤,按照一般的情况,好吃的是不会到自己嘴里的。拉克申要把他的给自己,她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节外生枝。

还有那个瘫子,作息从来不规律。晚上吃饭的时候正睡的香,给他预留出来的鸡汤里是干净的。

除了自己的其他三个人,却早早的困了,睡死过去了。

钱是被忍冬放在炕的最里头的。要想拿到钱,得从她身上过去。她这人睡觉警觉的很,毕竟那么一个孩子睡边上,这么些年来都习惯了。所以钱放在她边上,她特别放心。她知道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醒。

可那话怎么说的?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她了解刘燕儿,刘燕儿也了解她。药下去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房间门的插销是坏的,很容易就进去了。取了包,没动里面的钱,直接就拎着包出门。走着去县城,真不是很费劲的事。这条路她走了五六年了。

她去了酒店,是当时她跟拉克申住的酒店。两人走的时候并没有退房,其实都不是太想在家里住的。这天晚上她带一包的钱,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又进了酒店。没去之间开好的房间,而是去前台,拿出户口本,用忍冬的身份开了房。又把包放进去。

这才出来,然后给门上挂上了请勿打搅的牌子。

然后从楼梯下楼,躲在楼梯间的边上,等前台趴在桌上睡的时候,才悄悄的出去了。

一路不敢停留,赶到家的时候才凌晨三点。进去见所有人都睡的挺好,只那傻子发出无意识的呵呵笑声,她把自己的钱拿出来,放在炉子上烧的残缺不全才往炉子边上扒拉了扒拉。等火星子灭了,一切都看起来很自然了,她才回房间去,钻到拉克申的被窝。

只说了一句‘冷’,他迷迷糊糊的就把她圈在怀里捂着。

那一刻,从外到里,她觉得都是热乎的。

她没打算瞒着他,刚才就是取钱去的,她打算把钱拿过来,跟他说的。走的时候连房间门都没拉住。

结果没想到,回来的时候他在翻两人的行李。

那一刻,她浑身都是冰冷了!

他怀疑了!他发现了!

然后他会怎么做呢?

她不知道。但她这会子却将自己所想所做的,没有丝毫隐瞒的告诉她。

她在想,他要是有一丝一毫的嫌弃,这三十万,他一分都别想要了。觉得自己坏,自己就坏个彻底。

话说完了,她就那么看着他。

然后他的眼泪下来了,然后掩饰一般的擦了一把。突然伸开双臂,把她紧紧的抱住了。

他说:“是我的不对!我一定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才这么不信我。”

他说:“这不是你的错!那样的环境下,要不是这样的性格,你得被磋磨成什么样?”

他说:“安心吧!咱们结婚以后,我保证,你不会再惶恐不会再不安了……”

她就觉得,有那么一丝阳光,透过重重心房,洒进了心底。

原来心底明亮,是这么一种感觉吗?

“你要跟我结婚?”她不确定的问,“还要坚持跟我结婚?”

“我带了户口本了……”拉克申说,“在你们县城也能登记的吧。”

能的!能的!

她不住的点头。

“我们回包市好不好?”拉克申低头道:“跟过去说再见!行吗?”

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从头开始。

刘燕儿看他,认真而执着。

拉克申急忙道:“哪里就叫你牧马放羊了,你不是喜欢做生意吗?”他看那一兜子钱,“够买个房子买个铺子的首付了。”

刘燕儿就听他说:“铺子写你的名字,是给你的聘礼!”

她咧开嘴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此刻,她唯一祈求的就是,老天爷没看见她做过的坏事。如果非要有报应,那就叫自己下辈子偿还吧。

她这想把这一刻的幸福留住,永远的留住。

这次从县城回镇上,四爷和桐桐也一起回了。

原本想找个化妆师呢,结果回家一说,老妈说干嘛找别人,她就可以。

虽然谁都没怎么见过她的手艺,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说大话的人,说出口的肯定能做到,清平就说那就叫小姨给她盘头化妆好了。

哪怕化的丑,但好歹有纪念意义。

到老家的时候,家里已经热闹起来了。进进出出的,都是过来吃喜糖的人。

其实没啥要帮忙的,不过是知道金老二要嫁闺女了,大家过来道一声恭喜。桌子摆了不少,上面瓜子糖花生各种的果子都摆满了。巷子里到处跑的是孩子,一个个的兜里鼓鼓囊囊的,都是些吃不了兜着走的。

徐家当然很重视了,下午的时候,徐天带着徐强,同行的还有老家村子的里的村长,当成长辈被请来,这边司先的时候得有一家三代。

人家来了,老三带着,正儿八经的到金家的陵地里,磕头行礼。

以示徐家愿意跟金家结为亲家的诚意。

严格本来是要跟着瞧热闹的,但被四爷打发去招待远来的客人了。像是史云峰、成海、乔南还有一些跟清宁很熟悉,跟徐强和清平也认识的圈子里小辈代替长辈参加婚礼来了,提前一天到了,这没有人招待不行。

还有像是江汉的老婆、乔国红这些人,就需要姚思云去招呼。

叫四爷没想到的是,晚上的时候,严厉和史可两口子赶来了,亲自参加婚礼。

这应该是知道,当地的习俗重姻亲。

所以,严厉两口子态度摆的很诚恳,都是按照姻亲的那一套礼走的。

四爷和林雨桐这一回来,好些都看着面子过来随份子。这还有徐强和老三的朋友,更有像是周海这样的,老板家里有事,那是把能动员的都动员来帮忙了。来回招呼。

酒店里当初徐强是定了八十桌的,如今看来,肯定不够。

再添上二三十桌都紧张。

第二天一大早,梳洗完吃了饭,天也就刚亮。

林雨桐就过去给清平盘头化妆。

头发刚好是披肩的长发,对着镜子,清平都看不清楚自家小姨的手是怎么摆弄的,反正特备繁复的发式就盘好了。

这会子她心里想的不是好看不好看,而是想着,今儿晚上估计得跟徐强花费半晚上的时间解头发。

当然了,等盘好头发,等簪子插在头上,看着的人都倒吸一口气。

来帮忙的人本来就比较多,本来结婚最好看的一个环节就是打扮新娘子。

可哪家的新娘子也没打扮成这样的。

李仙儿厚着脸皮又来了,还说:“你看现在这首饰,都弄的金光灿灿的,明知道是假的,还是觉得好。”

说完就哈哈的笑。

有那识货的,就知道这不对,绝对不是假的能比的。

但鉴于那天说闲话说出的事端,谁也不言语。谁管真假,好看就行。

头上密密匝匝的是一朵朵金花窜起来的坠子,像是流苏一般挂在前额。远看就是一朵朵金花,离的近的人却都惊讶了一声,那一朵朵花其实是一个个是金子打出来的小‘福’字。

“这是多少个福?”有人就问了一声。

林雨桐就笑:“九百九十九个!”

福泽绵长,无穷无尽。

清平的鼻子一酸,这是来自长辈最无私的祝福。

英子背过身擦了一把泪,才道:“得记住……”

清平点头。得记住什么,不需要自家妈说,她都记着呢。

林雨桐就笑:“可别哭啊,上妆了。”

略施薄粉,描眉画眼,涂上唇彩,清新自然,又眉目分明。垂下眼眸,如三月里的桃花,睁开眼睛,波光潋滟,笑里含羞,如五月里的一口鲜桃。

等把那嫁衣穿起来,金线绣出的并蒂金莲光华四溢,一双厚底的绣花鞋,上面坠着珍珠。

漂亮!

衣服这么奢华,难得的是,新娘子竟然还能压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