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苏棠顶着两个黑眼圈起了床。
她不想让温礼香担心,便把陆海峰被打的事告诉他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带着温礼香做好的各吃的,李志兰送去了。
从山回来已经是九点多了,她直接去了部队大院。
虽然急着知道陆海峰的情形,可是到了陆家门口,她还是迟疑了。
按照姚红旗的说法,陆家人肯定已经知道她是陆海峰的冒牌女友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家人。
或者情况比她想象得更坏,陆家人压根就不会让她进去看陆海峰。
是啊,她又不是陆海峰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看陆海峰呢?
苏棠这辈子第一次这么犹豫,她站陆家门口,纠结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敲门。
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见不到陆海峰,甚至被他家里人几句,跟陆海峰的安危相比,这不算什么。
苏棠敲了几下门,房门内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来了来了,谁啊?”
苏棠听着说话的人是个女的,却一时想不出来这女人是谁。
她只得提声音,说:“你好,我叫苏棠,我是来找陆海峰的。”
灰白色的房门打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你找海峰啊,你是他的......朋友?”
女人倒是她甩脸色,看她的眼神和善中带着几分好奇。
苏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说道:“对,请问陆海峰家吗?”
“如家的,姑娘,你进来吧。”女人把门打让苏棠进去。
虽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她肯放自己进来,苏棠已经松了口气。
“谢谢,请问您怎么称呼?”苏棠一边走进屋,一边问道。
“姑娘,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是陆家干活的,我姓周,你叫我周婶就行。”
苏棠着叫了一声周婶,跟着她进了客厅。
客厅还是她来那天的样子,只是有其他人。
“周婶,陆伯伯和陆伯母不家吗?”
周她端了杯热水,说:“首长身体不舒服,姜院长陪他去医院了。”
苏棠想到陆平川很有可能是被陆海峰气得生了病,心里更加不安了。
“那陆海峰呢,也去医院了吗?”
周婶打扣糕点盒盖,让她吃,随口说:“他哪里去了?他自己房间呢。”
苏棠听周婶的语气,好像陆海峰连走路很困难似的,更是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吃糕点。
“谢谢周婶,我想去看看陆海峰。”
周婶见她连水不喝,便说道:“行,那我带你去。”
苏棠跟周婶身了楼梯。
二楼两侧有好几个房间,苏棠顾不得观察周围,跟着周婶一直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周婶抬手敲了敲门,说道:“海峰,海峰?你有个朋友来看你了,她说她叫苏棠!”
苏棠等了几秒钟,屋子里却有人说话。
周婶又敲了几下门,提了声音。
“海峰你睡了吗?有个叫苏棠的姑娘,说是你的朋友,她是来看你的!”
又等了好一会儿,苏棠才听到陆海峰低低的声音。
“进来吧。”
周婶推门,映入苏棠眼帘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
她还是第一次进陆海峰的屋子,第一印象是这屋子还挺大的,房间只有木床衣柜写字桌等简单的家具,只是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她只能看到一家具的轮廓。
一走进屋子,她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膏味。
苏棠下意识地走到床前,想看看陆海峰的情形。
她身周婶识趣地关了门。
苏棠有注意到周婶的离去,她的注意力全被陆海峰吸引了。
印象里她从见过陆海峰这样虚弱的样子,只见他躺枕头昏暗的光线下,他那原本就从驯顺过的头发显得更加乱糟糟的,曾经活力十足,神采飞扬的青年,此时却躺床一副连呼吸有费力的模样。
苏棠想到他居然伤得这么重,不由得鼻子一酸。
“陆海峰,你怎么样了,有去医院看看啊?”
听到她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陆海峰是一怔,片刻之才回过神来。
“我......我事儿,就是生了场小病......”
没想到他都这样了,还想要安慰自己,苏棠更难受了。
“你别骗我了,姚红旗和冯丽丽都告诉我了!”
陆海峰摸了摸鼻子,心虚地移了视线。
“这个红旗,真是个大嘴巴,我真什么事儿,养几天就好了。”
“事儿你能连床都下不了?”苏棠心里着急,伸手就要掀他的被子,“到底伤到哪了,严重吗?"
陆海峰赶紧拽住被子,苦着说:“你别看了,不是你能看的地方。”
苏棠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小脸一红。
她收回手,看到陆海峰望着自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你傻啊,还自己承认是骗家里的,你要是不承认,谁能知道我是假的?”
这件事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只要苏棠不说,陆家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是假冒的女友。
陆海峰松抓紧被子的手,撑着床板坐起身来。
可能是起来的时候拉扯到了伤口,他工作很慢,偶尔还皱一下眉头。
苏棠见他这个样子,赶紧扶他坐起来,又他身放了个靠枕,让他能靠得舒服一。
陆海峰缓了一会儿,才回答她的问题。
“那件事,我来想过了,是我欠考虑了,要是时间拖得久了,万一影响你以找对象??”
“谁要找对象了?”苏棠不假思索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才十九,急着找什么对象?说......"
苏棠本想说就算有个前男友也什么关系,想到还是八十年代,可能有代那么放,便换了个话题。
“反正我是不呼的,你别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