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颂章和沈知韫有眼力见地在许和安联系医院同事询问发小情况的时候偷偷跑上楼了。
许颂章收拾床铺,沈知韫从许颂章手里扯过被子一角:“我来,你先去洗澡吧。”
沈知韫娴熟地铺床,耳边是许颂章洗澡的水声,卧室门也在这时候被打开。
费英兰探头进来:“颂章在洗澡?”
沈知韫好被角:“嗯。”
费英兰把手里装好热水的水壶放到床头:“明天想吃什么菜?”
沈知韫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浴室:“等会儿我问问她。”
“好。”费英兰刚预备关上门离开,突然又想到什么,“我和颂章爸爸结婚后过了好几年才有的孩子,他从小就没有对这个女儿说过一句话骂过她一次,你们结婚这件事让他很生气,但你也别太在意。”
“这件事是我不对。”沈知韫说着朝着费英兰很认真的鞠躬道歉,“就算再喜欢我也不应该这么做,叔叔生气是应该的。”
“好孩子,改口叫爸。”费英兰笑,“你对颂章很好,他其实是认可你的。”
许颂章洗完热水澡之后感觉身体都轻松了不少,临睡前抱着笔记本靠在床头继续工作,顺便预约了家附近的园林,收集素材。
“肩膀不冷吗?”
许颂章把今天最后一点工作计划结束,这才合上电脑。把电脑放进电脑包里,再把电脑包放到摊开的行李箱里,余光扫过行李箱里,突然意识到他没有把助眠的玩偶熊带着。
“你的熊呢?”
“没带。”自从和许颂章同居之后玩偶熊队沈知韫变得可有可无了,看着她就穿着睡衣站在床下,这会儿料峭春寒,“赶紧到床上来,别冻着了。”
沈知韫等人到了床上,一把将她抱住:“我周??大早就走,你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就去找徐清。以前在英国读书,他没少吃我做的饭。”
“能有什么事情呢。”许颂章想了想,“最多就踏勘。”
许颂章还是有些紧张,但这种紧张从来不会使她打退堂鼓,反而会使她兴奋和期待。
在沈知韫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许颂章将腿搭在沈知韫腿上:“我可以的。”
“要和前男友合作了,采访一下你什么心情。”沈知韫给她好被子,收回去的手突然握拳来到了许颂章的唇边。
许颂章斜睨他,做作地清了一下嗓子,眼底闪过一丝沈知韫没有察觉到的狡黠:“感谢采访,我就简单地发表一下我个人的感想,以前在我经历被造黄谣的时候,他就像太阳一样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而且自己还被他用冷
暴力分了手,但是我希望他依旧像我的太阳一样。”
说完,许颂章感觉到自己两腮被捏住,自己像个吐泡泡的金鱼。
口齿不清地让沈知韫松手,耳边便传来他气急败坏,努力调整呼吸的气息声。
许颂章把沈知韫的手掰开,看见黑这张脸的人,她翻了身面朝沈知韫,手揉了揉他的脸,手动把他板着的脸上有些凶的表情消除掉,这才慢悠悠地又开口:“希望他还是我的太阳,这样就可以滚到距离我1.496亿千米的位置。”
掌心还没从沈知韫的脸上移开,先前还生气的人这会儿脸上出现难掩的笑容,低头往许颂章怀里一埋。
许颂章伸手抱住他的脑袋:“这下开心了吧。”
怀里的人抬头:“只是单纯哄我才这么说的,还是你真实想法?”
“前几天不还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吗?今天就又恨起来了?”许颂章摩挲着他细软的微棕色头发。
沈知韫从许颂章怀里出来,重新用被子好好盖住两个人:“哎,又被你识破了。好好和我说说你们之前的事情,行吗?”
这个时间还早,还没有到两个人往常睡觉的时间。许颂章也没有什么睡意,睁着眼睛看着头顶公主床配套的纱帐。
许颂章把两个人在一起的前后经历简单说了一下,像是流水账一般。
说到分手的地方她顿了顿。
“那时候他爸妈在闹离婚,他一来没考上首府的研究生,二来也不想面对一地鸡毛的家庭就选择出国了。出国了就有时差了,渐渐的我们联系就少了,他让我出国陪他,说他会包圆我的衣食住行。当时我们就只是谈恋爱,我不可能那么他的
钱,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安排和人生规划。后面他开始和我断联,消息越来越少,我发过去好多消息他都不怎么回复后我也不发了,就和他说了分手。我们分手没多久,他无缝衔接找了他现在的老婆。”
许颂章再说起这些事情已经很淡定了,只是说起以前难免陷入回忆。
心在身体里,身体之间的距离远了,心自然而然也就远了。
触景生情,这一词语的发明真是伟大。
沈知韫看着许颂章像是沉浸在过去回忆中的专注表情,搂抱住她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妄图和她回忆里的人争夺注意力。
见她没有反应,沈知韫的动作越来越往下,等许颂章反应过来,她制止搭在自己腿上的手。
“干嘛呀。”这话说得太像是撒娇了,沈知韫凑过去。
动作间,被子里的热气少了一大半。许颂章死死地抓住被子,但这道结界防御在沈知韫面前毫无作用。
她干脆翻了个身,背对他。
前胸贴后背这词不应该用来形容饥饿程度。好吧,许颂章转念一想也能用来形容沈知韫的“饥饿程度”。
“睡觉。”许颂章按不住他的手,干脆无视。
沈知韫下巴搁在她脖颈处:“还没到你平时睡觉的时间,我也睡不着。”
他说话间,热气洒在皮肤上,痒得许颂章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睡不着就去看书学习。”
“那就学习。”沈知韫终于寻到了宝藏所在地,“我们讨论一下学术,比如硬件和软件的问题。
扯不开她抓着的被子,沈知韫深吸一口气钻进被子里,大腿擦过他下巴,他每天都剃胡子,但下巴还是像磨砂纸一样。
被子里不断钻进来冷气,但许颂章却觉得越来越热,揪着被子的手指也渐渐松开,腿弯曲着搭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