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年亲得她几乎断气,好在他还记得锅里的底汤,电锅“嘀”了好几声,谢宜年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
"......"
厨房里的暧昧浓度一下超标,宗夏槐从凳子上站起来,想去别的地方平复一下心情。
哪知她刚要走,谢宜年就委屈起来了:“夏夏不陪我说说话吗?”
宗夏槐只好又坐回去,她开玩笑地说道:“我怕再在这里待下去,就没心情吃饭了。”
谢宜年实在是太乱她的心。
“先吃饭嘛。”谢宜年说:“反正夏夏要对我做什么,我都是绝不反抗的。”
谢宜年想的是吃完饭就可以亲亲,想亲多久亲多久,但是他这话太有歧义,要不是宗夏槐了解他的为人,恐怕也会多想。
火锅底料烧开之后转小火焖,趁这空,谢宜年把剩下的蔬菜切出来,把解冻的猪肉卷肥牛肉羊肉卷依次摆盘。
一顿火锅夜宵就差不多好了。
但是谢宜年还没停,他又去调火锅蘸料,宗夏槐说:“你带你的那份就好了,我不用蘸料。”
宗夏槐就是去火锅店里吃火锅,也不习惯调蘸料,她觉得锅底本身有味道,无论是肉还是蔬菜从锅里捞出来就很好吃,再用蘸料反而失了味道。
宗夏槐绝不承认,她在调蘸料上也没什么天赋。不过话说回来,调蘸料又需要什么天赋,宗夏槐认为这就是个人口味问题。
直到谢宜年调了一大碗蘸料回来,像献宝一样地请她品尝:“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配方,我大一大二在本部,五角场有一家涮羊肉店,那家的沙茶酱是老板自己调的,蒜泥也是自家炒的,特别香。”
谢宜年不知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怀念。
于是宗夏槐说好,说之后一起去吃,她说完这话,对方又用那种热切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宗夏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怎么了?”
谢宜年说:“我不仅要和夏夏一起回去吃这家涮羊肉,还要一起去吃其他美食,不止海城!”
他兴致冲冲地好像要把宗夏槐的下半辈子的行程都预定好。
宗夏槐无意“打击”他,但还是没忍住提醒:“你们科休得了年假吗?”
那显然是一个理论上有实际上没有的东西,就拿谢宜年的师兄黄朝来举例,自入院至今没休过年假。
麻醉科也好不到哪儿去,能休年假的都是有一定年资的老师。
谢宜年说:“那可以等我和夏夏退休之后。”他想得实在好远。
宗夏槐提醒说:“我俩都是90后。”
谢宜年:“?”
宗夏槐说:“退休年龄延迟了。”也不知道这种作息干到退休,他俩的身体还能不能行。
但谢宜年很乐观:“可以以后再说嘛,反正我是要和夏夏一直在一起的,总有机会出去玩的。”
两人闲聊的时候,宗夏槐夹了一片羊肉在锅里烫熟,在蘸料里滚了一圈,入口时沙茶的香味被蒜香激发......宗夏槐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好吃的。”宗夏槐对此给予高度评价,“这个配方是什么?”
谢宜年骄傲地翘起了唇角:“我就说过我蘸料调得不错吧?夏夏不用记,以后都我来调。”
谢宜年帮宗夏槐涮肉,很快她的盘子里就堆起了小山,宗夏槐:“…………”
宗夏槐拦住他:“你也吃。”
谢宜年嘴上答应,可是涮好的肉总是忍不住往她盘子里放。
于是宗夏槐夹起一筷子肉,蘸了一口酱,塞进了谢宜年的嘴里。
谢宜年含糊不清地说:“谢谢老婆。”他就这样自然地把老婆两个字喊出来了,没有一点犹豫。
宗夏槐揪揪他的耳朵:“谁是你的老婆。”
谢宜年把脸蛋凑过来:“夏夏是我的老婆。”
吃完火锅后,谢宜年自觉地去刷锅洗碗,他十分黏宗夏槐,洗碗的时候也要人陪,可又怕宗夏槐太无聊,便洗了一筐葡萄给她。
宗夏槐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觉得洗碗这活实在累人,这也是她不愿意做饭的原因之一。
饭她是不会做的,碗她也是不想洗的,但是日后全甩给谢宜年做好像也不太好,宗夏槐说:“要不以后买个洗碗机吧?”科技解放双手,能用科技解决的东西干嘛要劳烦人力呢?
谢宜年对宗夏槐的话向来是直接点头:“好啊,都听夏夏的。
他对房屋装修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要这个房子里有夏夏就行了。
饭吃过了,碗也洗好了,谢宜年应该走了,但是谢宜年没说要走,宗夏槐也没有让他走。
宗夏槐说:“再一起看部电影?”
谢宜年试探的脚立刻收回来,他本来措辞要走,现在直接坐沙发上了,他斩钉截铁地:“看!"
宗夏槐问:“看什么?”
谢宜年:“都行。”
于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始检索适合情侣看的电影,最后挑了部有关初恋的纯爱电影。
其余的灯都关了,只剩下投影仪的光映在白墙上。
不知从哪一刻起,宗夏槐滑到了谢宜年的怀里,她放松地枕在他的胸口,手与谢宜年十指相扣,他们没怎么说话,只是一起安静地看着电影,却有一种难言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流动。
当主角的父亲说:“有些人沦为平庸浅薄,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可不经意间,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从此以后,其他人就不过是匆匆浮云。”[1]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1]
宗夏槐和谢宜年不约而同的对视。
对于宗夏槐来说,谢宜年就是那个如同彩虹般绚丽的人。她曾对师兄心生好感,可师兄的退缩让她明白有的人对工作负责,却在爱情上懦弱,作为男人师兄不过是一个平庸浅薄的人。
但谢宜年不一样,他勇敢真诚,他热烈的爱足够将一块寒冰捂化,他有最珍贵的爱人的能力。
对于谢宜年来说,宗夏槐是遇上方知有的彩虹,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异性心生好感,直到在宗夏槐这里沦陷,清醒地沉沦下去。
这就是初恋,又酸又涩又甜。
是宗夏槐先忍不住亲了谢宜年一口,她亲在他唇角,没有欲念,只有无限的柔情。
爱,大约就是看到这个人会心软,觉得心像化了一样,觉得对方像小动物一样可爱。
谢宜年没放过她,把她捞到怀里猛亲,最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他的眼神已经不清白了。
“夏夏………………”他亲她的唇,也亲她的眼睛,再一路到脖颈。
他的手不是很乖,想从她的衣服里面伸进去,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夏夏,可以轻轻摸一摸吗?”
谢宜年没想做什么,他虽然情难自控,毕竟要是抱着喜欢的女人,他还没反应,他就应该去检查性功能了,但是他并不敢真的做什么。
是的,他不敢。谢宜年的耳朵已经红得快熟透了,作为一个多年主动洁身自好的青年,他其实也不敢迈出第一步。
纯情的小谢心里还有个不好意思对夏夏说的想法,他要是和夏夏睡觉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和夏夏分开了。
所以谢宜年心里也挺害怕的,他怕这一睡,他就彻底完了。
生理驱动原始本能,让他想要更进一步;可是心里觉得,如果以后夏夏不要他了,他会比死了还难过,因此又想逃。
宗夏槐被他压在身体底下,眼睛水润润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