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妯娌相争(2 / 2)

一起。拂袖弹指间,更加瘦弱的陈氏从褚氏手中夺下了银子,侧过头闭上眼,双手举起子,向下扎去。

“啊??”的一声尖叫后,金钗地有声,陈氏扶着腰在一边喘气,褚氏呆呆伫立在原地,手颤抖着不敢碰脸颊,她右脸上有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痕,长约三寸,鲜血满满从伤口里渗出,半边脸都变成了血色。

张月盈看得目瞪口呆,在别人寿宴上大打出手,还打得如此厉害,怕是整个京城头一例。她心中暗道,这两妯娌打架的本领已经远远超过了伯府的小冯氏和云家姐妹了。

旁的人也呆住了,直吸凉气,看似如此柔弱的陈氏竟也有这样暴力凶悍的一面。骤一见了血,原本拉架的丫鬟恨不得离她们两里地远,丫鬟也怕自己遭了无妄之灾毁了容。

褚氏直觉脸上疼得快要撕裂了,盯着手上沾的血,慌得面无人色。

“我......我的脸……………”褚氏捂着脸叫得撕心裂肺,尖利的嗓音直戳耳膜。

“弟......弟妹。”陈氏喘过了气,想要安抚褚氏,可是被自己毁容这一事实刺激得不轻的褚氏哪里会听她的话。

褚氏瞧着陈氏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怒气上涌,猛地一下扑上去,使出了浑身的劲头推搡扭打。众人都想不到褚氏竟然会突然袭击,丫鬟们鼓起勇气上前拉扯二人的时候已经晚了,陈氏被褚氏用力一推,脚下打滑,瞬间从楼梯上滚落。

再看楼梯上的褚氏目眦欲裂,指甲缝里浸满了血,那模样好似从地狱爬出来寻仇的恶鬼,可怕至极。

这一系列的变故过后,徐婉怡的脸刹那间褪去了血色,身子晃了晃,几欲栽倒。

寿宴上见血,这都叫什么事啊!

张月盈乍见这般状况,一咬牙吩咐丫鬟们:“先去把褚夫人、陈夫人扶进屋,每人单独一个房间。再请府医过来。

徐婉怡用力掐了几下掌心,才勉强稳住了心绪,低声向张月盈道了谢,派人往前面去传话,请安平侯夫妇过来。

除徐婉怡外,大家也都忙着善后,忽地听见一声惨叫,回头就见丫鬟满眼惊恐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陈氏,她脸色惨淡,月白的襦裙染上了一片红。陈氏顾不得喊疼,怔愣地盯着那一摊血。

张月盈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这样大的血量,该不会是小产了吧。

在座的大多都是闺中女子,或刚嫁人不久的新妇,无人知晓该如何处置这种场面。还是冯思静定了定神扬声道:“找个强壮些的婆子过来,把大堂嫂抱进屋去。

又对徐婉怡说:“徐家妹妹,人命要紧,可否再催催你家的府医。”

“好。”徐婉怡被吓得有些傻了,呆滞地点点头。

梨花台出事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等安平侯和平乐县主赶来的时候,陈氏已经被挪到了旁边乐然居,府医正在里面诊脉。

“这位夫人小产了。”府医皱眉道。

冷汗直冒、疼得近乎晕过去的陈氏咬着牙拽住府医的手臂,抖着声音请求:“大......大夫,求求你了,帮我保住这个孩子。”

成亲六载,她终于有孩子了,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

医无奈摇了摇头。

陈氏用被子蒙着脸,“呜”地哭了出来。

枝头杜鹃声声啼鸣,张月盈她们等在屋外的檐廊下,安平侯腆着个圆滚滚的肚子走了过来,平乐县主有些紧张,冯思静一边握着母亲的手不停安抚,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转述给父亲。

安平侯听得两眼一黑,左顾右盼都没看到自己那个混不吝堂弟的身影,松了口气,要是他在这儿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孙儿没了,又是一番大闹。不论是安平侯自己,还是平乐县主都没有把握能摁住冯堂叔。

陈氏算是平乐县主的晚辈,她哭得这般惨烈,平乐县主听了不禁有些动容,瞄了眼长女的表情,冯思静附耳对她说了几句,平乐县主进屋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柔声劝慰陈氏。

“大嫂哭什么?”褚氏忽然出现在了乐然居门口。

“这孩子没了,真是苍天有眼,给你的报应!”褚氏半张脸都敷着纱布,倚着门扇,眼神阴鸷地凝视着陈氏,“大嫂做了那样罔顾人伦之事,还以为能退步抽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