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盛抬手合上引擎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怎么,连谢谢也不和我说,是要继续假装不认识我?”他曲起指节敲了敲透明的车窗,黑色皮手套因他的动作拉出细微褶皱,更加紧贴在他的手指上,绷出十足张力。
那模样,像极了喊小兔子乖乖开门的狼外婆。
姜芽用力抿了一下唇,唇瓣上的血色消失又出现,变得更加殷红:“谢谢你。”
说话的时候她低着头,浓密卷翘的睫毛下压着,半藏起水灵灵的眸子,叫人想要抬起她脸让她完完全全注视着自己。
习盛摩挲了一下指尖,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
面具下男人俊美野性的面容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说晚了?当年我的时候不是很有骨气?”
偷偷关注着这边的魔龙小队闻言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敢甩了老大的女人吗?
这也太巧了吧!
四人的目光齐齐射向姜以芽。
他们曾经猜想过很多“她”的模样。
有猜对方可能是快餐系的风情万种大美人,也有猜是英姿飒爽比老大还酷还肆意的人生玩家,却从未想过是这样一个柔弱精致的小美人。
姜以芽对他们这些长年在外用命完成任务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她就像是被养在玻璃花房的名贵花朵,需要精准的温控、湿度、阳光......稍有不慎就会枯萎凋零。
只看一眼就想要将她好好呵护起来。
小队几人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的人就有那么高的好感度,他们明明都不喜欢“娇滴滴的麻烦”,却完全不讨厌她,甚至看到后生出想要亲近的心思。
那感觉很奇妙,难以言说,有点像野兽的领地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圆滚滚软乎乎,没有任何尖牙和爪子的小动物,他们不会想要吃掉她,反而想和她一起玩,想得到她的青睐。
小队几人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当年老大会一头栽进去了。
“简直不敢相信。”沈安琪喃喃出声,飞快串联起了所有细节,“怪不得老大从刚刚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单晨的眼睛瞪得?:“那我刚刚不就是和“前嫂子说话了?我觉得她人挺好的,你们说当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云鹤面露担忧:“老大会不会因爱生恨,打击报复?"
陈铭川义愤填膺:“可恶,她怎么可以甩了老大?老大想要,老大得到,她必须和老大结婚!”
单晨,沈安琪,苏云鹤同时看向陈铭川:“………………”
陈铭川的大剑忍不住要出鞘了:“我要去和她讲讲道理!”
另外三人连忙压住他。
“讲个头的道理啊!”单晨死死抱着陈铭川的手,“你现在上去信不信老大一个打爆你的头!”
“不可能,老大最重视我了!”陈铭川满脸自豪。
另外三人:“......”没救了。
当年我的时候不是很有骨气?
姜芽就知道自己逃不掉。
她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那你还想我说什么啦?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习盛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不错,我喜欢,多说点。”
“想得美!”姜以芽瞪了他一眼,小脸气鼓鼓的,睫毛张牙舞爪地翘着,眼底被习盛一人填满:“我的车子该不会是你弄坏的吧?”
“对。”习盛大方承认。
反倒是姜以芽愣了一下:“真的是你?”
习盛双手环抱胸口,饱满的肌肉线条因他的动作越发凸显,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着:“只允许你我,还不允许我报复你了?”
听到这句话的小队其他人又低低抽了一口气。
完蛋了!被老大记仇的人,下场都很惨,那她岂不是...…………
不等他们感慨完,习盛一个眼刀飞来。
偷听墙角了几人立马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默默后退几大步。
姜以芽丝毫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她的视线全都被习盛吸引了过去,正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报复我………………帮我修车?”
如果说单晨是美味可口小蛋糕的话,那么习盛就是感恩节大餐。
“怎么样,满意吗?”习盛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冲她挑起一侧眉峰,“这种报复很难得的,要好好珍惜。还有如果不想再次被我报复,就该学会修车,我以前教过你的。”
X: "......"
习盛看她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面具下的唇微微动了一下,犹豫几秒还是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现在不是提那些的好时机。
或许可以等他们复合之后,再想想怎么让她记住修车的关键,顺便再补习一下其他基本生存技能。
“所以你最开始就认出我了?”姜以芽扯开话题,思考着吃完前男友再开溜的可行性,以及可能会被对方再次抓住报复的几率。
“这是什么笨蛋问题?”习盛眉头蹙起,紫色眸子写满了不满,“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对感情随随便便的人吗?重新问。”
“我还觉得我的演技挺好的。”姜以芽摸摸鼻尖,手指无意识再车窗上扣来扣去。
习盛给了她一个“你别开玩笑”的眼神。
姜芽理直气也壮:“看什么看!”
“看看是谁当年在酒吧门口第一眼就看上了我,放言要包我一整晚的。”习盛得意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
那时他和许久未见的朋友小聚,只是再酒吧门口抽根烟的功夫,就被一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给“买下来”了。
就这种颜控,要是不记得他,刚刚在他下车的时候眼睛就该粘在他身上才对。
姜以芽干巴巴地闭上了嘴巴。
谁还没有一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做个交易怎么样?”习盛把人说没声了,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我们送你去江玉基地,但在那之前你都要和我一起行动。”
姜芽可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分手的男女朋友不都恨不得对方死了吗?
她看坏人的眼神太过明显,习盛想要装作不知道也难:“这么好的交易你不应该快点扑上来抓住吗?"
“我自己也可以去基地。”姜以芽小脸一别,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抱胸,“我现在可是四阶异能者。”
“快饿死的四阶异能者大人。”习盛语调上扬,“可是您一个人上路的话就没有我这样的大餐免费供你享用了。"
被踩中痛脚的四阶异能者:“…………”
“你真的给我吃?”姜以芽小声哼哼,坚定的态度软了大半。
"我要是喂不饱你,你大可以再踹了我一次。”习盛打开后座的车门。
姜以芽最后防线轰然倒塌,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动作:“你干嘛去?”
后座的男人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发出无声的邀请。
姜以芽眼睛一亮,飞快跳下驾驶位,朝后跑去。
怎么看都像是主动入狼口的笨蛋小兔子。
没能听清后续谈话内容,但是偷看到大概的魔龙小队:
陈铭川:“不愧是老大!说报复就报复,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沈安琪:“老大不会真的动手吧?”
单晨:“毁尸灭迹的那种?!”
苏云鹤:“嘶......”
车厢内,是一副和外人想象中全然不同的场景。
习盛坐在真皮座椅上,姜以芽面对面坐在他饱满结实的大腿上。
冷硬的皮质腿环擦着她的大腿内侧,像是一把抵在她身上的枪。
“想要什么就自己来拿。”习盛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现在,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六阶强大异能的香味队姜以芽来说就像是大片摇曳的罂粟花田。
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在习盛话音落下之后轰然崩断。
她几乎说得上是动作急切地去撕扯他的衣服。
习盛实在是裹得太严实了,紧身作战服、手套、面具,零星露出来的肌肤丝毫无法缓解姜以芽的需求,甚至催生出更多饥饿。
他就像是一件巨大的圣诞节礼物,却裹着十八层外包装。
“你的衣服到底怎么脱?”姜以芽双手在他腰间胡乱摸索着,因为急切都用上了指甲,“习盛.....习盛你帮帮我……………”
轻微的刺痛被作战服削减到大半后,传递到习盛身上就只剩下了猫爪似的挠痒痒。
少女忙碌许久之后仍旧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泛红的脸颊透出无限委屈,刚刚还软声软气的哀求变成了控诉:“你出尔反尔,不讲道理.......我不要理你了!”
还差一点点就要把人惹毛的习盛喉结急促滚动,这才慢条斯理伸出手拨开她死死抓在自己腰带上的手:“解了腰带是要脱裤子的。”
姜以芽的动作一顿,泛着水雾的眼睛陡然睁大两分。
习盛低笑一声,自己把作战服脱了,只留下一件黑色紧身背心:“小祖宗现在满意了吧?不够可以再脱。"
回答他的是姜以芽主动贴靠过来的柔软身躯,带着独有的馥郁芳香。
纤细的小手臂在习盛后颈交叉,掌心一下又一下贪婪地摩挲着他隆起的背肌,像是刮骨的钢刀一点点挑开皮肤,解剖肌肉与骨骼。
习盛眸底的紫色随着她指尖的轻抚越发深邃。
姜以芽闭着眼睛享受着不断灌入体内的情绪与味道,随着最初强烈饥饿感被缓解,她很快就感受到了车厢内的气氛变化。
后座像是被隔绝成了两个世界,靠外侧那边宽敞冷硬,自己这边却是狭小闷热。
暧昧的氛围像是燃起的火苗,灼烧着稀薄的空气。
姜以芽莫名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你们的原计划肯定不是去江玉基地,所以是要去哪?”
习盛倒是没想到她吃饭的时候还有心情聊天,不过还是原原本本说了:“接到一个任务,需要去一趟市中心找东西,然后再回一次波阳基地。”
“那岂不是要很久?”姜以芽将脑袋靠在自己的手臂上,顺滑的乌发倾斜在两人的身上,她的指尖好奇地点着习盛的面具,却没有主动要看。
“不会,两三天就能解决。”习盛任由她动作,“车队的速度很慢,跟着我走不吃亏。”
其实时间是差不多的,跟着习盛可以少去一些麻烦......大概吧。
姜以芽想了想便没在说话。
她问完,该轮到习盛问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是哪里人,多大年纪了吧?”
姜以芽眨眨眼,突然有那么点心虚。
但想着之后几天还要是要和自己的“衣食父母”好好相处,于是就乖乖交代了。
习盛听得认真,发现她的年龄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小一点,家庭和谐美满,是和他们这种佣兵完全不同的成长环境中长大的小女孩。
“......大概就是这样。”姜以芽慢慢松开他,将胸前垂落下来的发丝撩到身后,“我吃饱了。”
说完她就挪动着小屁股准备从他身上爬下来。
习盛没吭声,就这么看着她手脚并用的往下爬,等她快要成功时长臂一伸,又把人给捞了回来压在了前座的靠背上:“急什么?再多吃点,你都饿瘦了。”
他身躯前倾,一点点逼近姜以芽,动作间还不忘侧头咬住皮手套的指尖,随意一拽就将手套脱了。
宽大的男性手掌没了阻碍,抓着她的小臂一路向上,强势地将自己的五指插入她的指缝中,然后用力握住。
“我……………….我真的吃饱了......”姜以芽后腰腾空,脑袋微微后仰,有种难以招架的失控感。
习盛另一只仍旧带着手套的手插入空隙,托住了她的腰,呼吸微沉:“别拒绝,你明明很喜欢。”
说着他揭开面具,低头就吻了上来。
姜以芽这才看清他的脸,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与侧脸边缘上覆盖着深紫色的鳞片。
细小的菱形鳞片随着他的呼吸舒张着,在昏暗的车厢内流淌着着神秘危险的光泽。
姜以芽想问那是什么动物的鳞片,却被彻底掠夺了声音。
两人的气息在瞬间融为一体,车厢内的温度又攀升了几分。
少女足以被男人单手掌控的细腰像是受到刺激般又微微上拾了一下,鼻腔里发出一声磨人软糯的低哼。
习盛的吻一点也不客气,仿佛要将自己失去的都要回来似的,扣着姜以芽五指的手背青筋凸起。
姜芽在他强势的舌吻中软成一滩。
最先灌入体内的气息猛烈上头,让她大脑炸开朵朵白色烟花,晕眩异常,紧随其后是极为复杂的味道。
带着独特微苦的植物芳香,像是一望无际旷野、大草原。又有着沸腾的硝烟味道,像是被拉入战场,亲身感受血与刀剑的厮杀,连灵魂都跟着激荡战栗。
最后的尾调像是苏兹酒,带着龙胆草的味道,品味之下是柔情细腻。
在呼吸耗尽之前习盛才松开了她,伴随着黏?拉扯的水声。
姜以芽又被带回了他的胸膛上。
她像被榨干了全部体力的,整个人无力趴伏在他身上,乖乖下垂的眼角与两颊带着花汁揉开的潮红。
“你………………”姜以芽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你好像变得有点不太一样。”
习盛没有再带回面具,他一下下拍抚着她的后背,露出的眉眼透着几分还未满足:“哪里不一样?"
姜芽思考了很久:“以前你......很保守。”
习盛拍抚的手悬停在半空。
姜以芽哼哼唧唧地示意他继续。
“......以前那是怕吓到你。”习盛又恢复了有节奏的拍抚。
“吓到我什么?”姜以芽半眯着眼,顺着他的话继续问,根本没用脑子,带着倦意的声音透着餍足。
习盛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确保她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
然后将她上下扫视了一圈:“想要知道答案,你得先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