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这是和好了还是打算走之前再...”邓佩尔不慌不忙,要八卦一下。
越清舒沉默了好几秒。
她没有马上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她只是犹豫地说:“我没想好。”
越清舒敛下眸,她知道,自己动摇了,想到这一点有些无奈,她又叹了一口气,对邓佩尔说。
“尔尔。”
“我花了这么长时间,用了这么多勇气去学着不喜欢他,学着离开他。”
“却动摇得如此轻易。”
“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邓佩尔那边传来??的声音,她像是从男朋友的怀抱中退出来,走了出去。
剩下的,只是她们姐妹之间的话题。
“怎么这样说?爱是人之常情,笨蛋,你又不是为廉价的爱而感动,也不是恋爱脑的自我感动。”
“越越,你没有必要扼杀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你的担心和回避。”
“但是偶尔也可以试试。”
“我们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人,你也可以再慢慢考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会明白这段感情对你来说不是痛苦的。
说话间,越舒听到浴室那边传来声响,她不再跟邓佩尔聊下去这个话题。
“......嗯,我再想想。”越舒说,“所以家里有可以穿的衣服吗?他快洗完澡了。
“正经衣服没有。”邓佩尔回忆道,“不过家里有一件新的男士浴袍,在不常用的储物柜里。”
“浴袍?”
“嗯,去年冬天我和他打算去泡温泉来着,我本来都买好了浴袍,结果他也买了,所以这一套就留在家里了。”
越清舒应着好,出去找到以后就跟她说下次联系,而后两人挂断电话。
她自己也换了一套居家的睡衣,把今天两人穿的衣服都扔进了洗烘机。
越清舒泡好热茶后就自己裹着小毛毯窝在沙发上发呆。
她慢慢反应过来一些,但还是有些迷茫。
越清舒过于出神,连岑景开门出来的声音都没听到,直到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就这样站在她面前。
她吓了一大跳,低头不看他:“你干嘛不穿衣服!”
岑景:“你没有给我衣服。”
“浴室门口的衣架上挂着的浴袍,你暂时穿一下那个,一会儿衣服烘干了你就可以穿好回家了。”她说。
“很急着赶我走吗?”岑景转身去穿,又问她。
“不然你在这里干什么...”越清舒是叫他上来,她那时候是有点心软。
但确实没想好两人有什么好说的。
这种状态,就像是回到了人们初遇互相不熟悉时,越清舒觉得她跟岑景之间,比跟纪博洋在一起还要尴尬。
本身岑景也不是一个特别爱说话的人。
她虽然不是个喜欢找话题的人,但跟岑景在一起的这么久,其实很少冷场到让人尴尬。
他们俩是不说话也能自己认真做自己事情的人。
而且跟岑景一起的时候,她就会有点不一样,跟他就会有很多话可以说。
她一靠近岑景就会像一个求知欲爆炸的学生,什么都要问他,工作上的意见,某些事情的选择。
他们最像情侣的那段时间,越清舒甚至会连要买哪件衣服都想问一下他。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吗?”岑景系好浴袍的带子,又走过来,“一点都没有?”
越清舒诚实回答:“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回来以后,他们俩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不然就是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像已经不会正常交流了。
岑景在她身旁坐下,引导她如何跟他聊天。
“聊聊你在海上的两年,还算开心吗?有那么多可以分享的事情,为什么不愿意说?”
“或者,未来的计划是什么,你没有回喜莱的打算,又打算去哪里?”
“工作上的事情我也能帮你分析。”
他这么一提,越清舒就开始知道要说什么了,她缓缓抬眸看过去。
浴袍带子被他松散地系着,他的腿交错搭起,浴袍分叉垂在他身侧。
岑景的身体只要微微一动,越舒就可以对一切一览无余。
………………这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甚至,更性感了。
越清舒莫名有点口干舌燥,被岑景看了一眼,他问她:“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她说,“你穿好衣服。”
“我没穿好吗?”
“那你坐好。”
“我坐得挺好的,你在看什么?”
“我又没瞎看。”
“没瞎看,你脸红什么?”岑景对她这个表情很熟悉,“越清舒,你自己知道吗?”
“知道什么?”她问。
越清舒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听到岑景的dirty talk。
“你每次想让我用力顶进去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他说,“别用这种想让我干你的表情看我。”
越清舒不解。
她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色欲熏心吗?
下一秒,她的耳朵被人轻碰,岑景捻着她的耳垂,动作又轻又暧昧,但又奇怪的??
没有太多别的意思在里面。
他感觉到她耳根的烫意,忽然觉得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很认真地告诉她。
“我不会再跟你上床了。
“在你重新决定喜欢我之前。”
越清舒下意识地问:“为什么?你上次??”
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上次是做了。”岑景说,“但我并不觉得开心,你逼着我在身体和感情里选一个,很抱歉,我做不到。”
他们是不一样的。
她可以做这样的选择,但他不会。
越清舒的呼吸一滞。
听到他戳破爱.欲的谎言。
“你分得清吗?那个快感是欲望,还是爱。”
在她分清楚之前,他不会再用欲望跟她纠缠了。
“越清舒。”
“我要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