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调侃完云见的事,邓佩尔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接加入这个视频通话。
云见赶紧转移火力:“那个要结婚的来了。”
邓佩尔:“?!"
邓佩尔:“什么要结婚,怎么就要结婚了,小见你这是造谣!!”
“你跟郁总那个干柴烈火的进度,可不是要结婚嘛,哈哈哈哈!”沈念温也加入战场。
越清舒听着,撑着脸,忽然发现外面下雪了。
她安静地看着这场翩然而至的雪,又看着镜头里大家的夏天。
“才不要,我可是要等越越回来跟我继续同居的!”邓佩尔说。
“干嘛啦。”越清舒睨了她一眼,“我才不当电灯泡呢,而且我也怕你家郁总给我杀了。”
“越越??”
“你怎么这样,我可是真的在等你呢??"
通话里,四个人一起笑个不停,她们聊感情、聊生活,话说到最后的时候。
沈念温这个缺心眼的,突然问了一句:“小舒,那你现在还喜欢岑景吗?”
这个问题,她上次也问过。
那时候越舒没有否认,说还喜欢,因为没有得到。
“不喜欢了。”越清舒的笔尖在本子上点了点,“得到了,祛魅了。”
沈念温吃了一口旁边递过来的小蛋糕。
她这个大迷糊蛋,一口咬在对象的手指上,嘴边的奶油也顺势蹭到了他的手指。
闺蜜通话呢,季叙好像也不在乎这个场面,直接对沈念温说:“舔干净。”
沈念温:“???”
沈念温:“我有点事,先走一下。”
过了几秒,那边嘭嘭地响,沈念温在家里大叫:“季叙!!你是不是活腻了!!你还指挥上我了!!”
由于两位吵个不停,没能分出胜负,沈念温过来挂电话,说收拾完老公再来。
云见也化完妆,要出去约会,她说:“那我先出门啦,回头联系!”
后电话里就剩下越清舒和邓佩尔两个人。
最
一人一句。
越清舒先问她,“看起来最近过得很开心嘛,状态比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好多了。’
那时候邓佩尔也不能说不好,其实就像个坚韧的小草,客观条件上来说稍微差点意思。
但邓佩尔这两年工作也做得很好。
“嗯,是都挺好的。”邓佩尔也不落井下石,坦诚地跟越清舒说,“岑总帮了不少忙。”
“我知道。”越清舒笑,“但其实也是你工作能力强,岑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他还是有底线的。
他会帮邓佩尔很多事情,不完全是因为某些情分情面,其实更大的原因还是邓佩尔本身就有能把事情做好的能力。
越清舒很了解他,也知道他对自己也是这样。
话说到这里,她起身去开窗,等雪花落进窗台和陈旧的木桌。
“等你结婚了...给他回伴手礼的时候,多回一些。”越清舒开玩笑,“对了,别给我俩安排在一桌啊。”
邓佩尔也跟着笑,“干嘛?别人前任忌讳坐一桌,你俩这都没上过的也忌讳?”
越清舒目光嗤视,跟她闹腾打趣。
“我跟岑景那关系??”
“可比前任还要刺激点儿。”
说话间,她又起身去接了一杯热水,看着自己买的小型香薰机。
她选的这款香薰机是带LED小屏幕的,越舒挑了个有壁炉燃烧动态的款式。
看着这个缩小版,忽然想到岑景家里那款电子壁炉。
不过现在北半球是夏天。
她在岑景家的时候喜欢在夏天把那个显示屏调成海浪翻涌的画面来视觉降温。
提到他就会想到他。
也会想到跟景有关的一切。
两个人一旦产生紧密的联系,就像是在白纸上留下的痕迹,是擦不干净的。
就算这张纸最后破了,痕迹也永远存在。
感情走到最后,不是毁灭,也不是掩埋,而是接受一切过往。
邓佩尔说她:“怎么,怕我结婚你俩坐一桌,一起喝醉了又滚床上去了?”
越清舒:“......
"
“你别说。”她顿了顿,“我们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这句话把邓佩尔逗得大笑,她拆了一盒西瓜,先跟越清舒说最近楼下水果店的新品很好吃。
越清舒说,“记得给阿婆送点。”
“已经送啦!”邓佩尔应着。
她们俩受到岑景外公外婆不少照顾,人情也得跟上,据说阿婆知道越舒出国的时候还挺难受的。
越清舒那会儿还有点愧疚,没有在走之前跟阿婆好好吃个饭。
邓佩尔咬了一口脆脆的甜瓜,说:“你这人就是馋岑景身子。”
“撇开别的不谈。”越清舒认真说,“岑景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满意。”
他俩在床上这点事上的确太契合了。
“你出去没睡别的帅哥?”邓佩尔说,“多试试,你们船上不是有个荷兰帅哥??"
“那个我没兴趣。”越清舒回忆了一下,“对我来说没什么性吸引力。”
邓佩尔又搪塞她:“嗯,你就是喜欢那种成熟的,能够掌控你的。”
看似被掌控,其实只是一种欲望和情.趣。
越清舒这个人其实是恋痛的,她自己其实也享受在那种被轻微刺痛的环境里。
热情的类型越舒不喜欢。
邓佩尔还说她,就喜欢跟岑景搞那种莫名其妙的虐恋。
当然其实也是因为他们已经结束,越舒也没打算回头,她想得清楚明白。
邓佩尔才会说这些话。
过往的一切,爱也好,恨也好,暧昧也好,纠缠也罢,后来全都成为姐妹调侃时口中的玩笑。
两人有说有笑的。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越清舒伸了个懒腰,抱着水杯发了会儿呆。
“越越,还有几个月就回国了。”邓佩尔说,“你觉得岑景还会来找你吗?”
“我不确定。”
越清舒对这事是真的不确定,她知道岑景不追出来,是他的体面。
而且她这次是出来跟项目的,岑景怎么都无法改变。
但回去以后就说不定了。
这话毕竟是邓佩尔主动挑的,越清舒自然要问她:“怎么,你现在是在岑总的扶持下,准备胳膊肘往他那儿拐啦?”
“我才没有在递话,我一直都是向着你的好不!”邓佩尔说,“只不过呢,我这么说的确有我的道理。”
“嗯?”
越清舒听着,看向通话的手机屏幕,小小的屏幕里,邓佩尔的眼神却是非常认真。
越清舒听到她对自己说。
“越越,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岑景对你没有什么太厚重的真心。
“他的确是一个不会表达感情的人,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淡,你看不懂很正常,因为那是他的课题。’
“我跟你说这些话,当然也没有要让你去理解他的意思。”
“我就是发觉??"
“岑景可能比你想象中爱你。”
邓佩尔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帮着岑景说话,赶紧给越舒比划,补充。
“你小心点儿。”
“别回来的时候被岑景绑走了。”
越清舒:…………………
“我都走了两年了,他还没消化好吗?”
邓佩尔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毕竟爱让人发疯,我可没办法给你保证他会怎么对你...”
这就是她目前已知的所有情报。
通话到最后,沈念温也一直没回来,不知道他们俩这夫妻吵架,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越清舒跟邓佩尔聊完,两人挂断电话,各自处理事情,越舒去泡了个暖呼呼的热水澡。
她把水温调得很高,又开着窗,任由着雪风灌进来。
昏昏欲睡的时候,越清舒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周叔打来的。
他跟她说,岑景手里有个项目,需要既懂运营策划,又懂海洋生物研究的人帮忙。
岑景给开了很高的优待。
周为一听,这活不完全就是指定越清舒干吗?
越清舒刚开始想拒绝,说自己还有好几个月才回国,回去以后也有自己的规划。
但周为说,帮忙就只是帮忙,没别的意思。
他呢,就是打个电话说一声,后续岑景会自己联系她,聊跟这有关的事。
周为说,“哈哈都是小事,本身我不给你打电话也是可以的,但岑景这人也讲理,说跟你不熟,让我提一下。”
越清舒:“......”
是不熟吗?
她走之前,当然也有把他的微信也加入黑名单。
删倒是没删,放在黑名单里,她自己想什么时候放出来就什么时候放出来。
岑景给周为递这话,看似是人情礼貌。
实际上只是在暗示越舒,把他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他们两家的人情往来多,本来就是互相帮来帮去的,越舒稍微有点推不掉,最后也只能应下来。
她往下滑了一点,说:“嗯,你让岑小叔给我发微信吧。”
周为说好,又说。
“不过他工作忙,一两个小项目可能不太上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找你,你别等他消息。”
越清舒想,我才不会等呢。
她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穿好睡衣上床后,窝在被子里,点开跟岑景的聊天框。
就算在黑名单,聊天记录也还在
。
越清舒没有清算聊天记录的习惯,本身她自己也没再去看过。
这就像他们俩之间抹不去的回忆。
最后一条,还是岑景给她发的。
-【晚安。】
-【明天见。】
只
是这个明天见,不是明天。
而是整整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