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the sixtieth-seventh day](1 / 2)

[the sixtieth-seventh day]

从庞杰家回邓佩尔家的那条路。

越清舒一路上都被岑景抱着,她有两次叫他放自己下来,但岑景都没松开手。

“我是手受伤,不是腿受伤!又不是用手走路,我要下来自己走...!”

越清舒想想,感觉这样有点太腻歪太丢人了。

邓佩尔跟她父母就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他们一家三口非常默契地不打扰他俩。

甚至故意走得有点慢,保持着安全的不偷听距离。

“那一会儿走在路上又发呆怎么办?”岑景笑她,“你就说自己吓到了,乖乖让我抱着怎么了?”

她在他家的时候可没少让他抱。

岑景对抱越清舒这个动作已经越来越熟悉,在他家的时候,其实越舒没有少让他抱的。

他很久以前觉得越舒是个安静懂事的小女孩,他也没有从越舒身上读到过太多的情绪。

当时岑景也觉得,像她这样的情况大抵就是会这样。

因为随着母亲远嫁到陌生的城市,她觉得陌生,也不敢随便发脾气。

他以前没怎么见过越清舒的脾气。

这半年多以来,见识得有些多了,她说话带刺,总是要怼他。

有时候也会任性地发脾气。

当然, 偶尔也会对他撒娇,越清舒有时候累到了,就会要求岑景抱她。

她总是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你抱我, 我不想走了,谁做的谁负责...”

所以对于抱着她走路这件事,岑景已经很熟练,也不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好。

“有人看...”越清舒埋头,“你快放我下来,真的好丢人...."

有人看所以就不让抱了。

岑景脚步微微停顿,看着她,语气不太明朗:“越清舒,我们的关系对你来说就这么见不得人?”

“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能见人的关系。”越清舒直接反驳。

“......”岑景顿了顿,一声轻嗤,“那怎么办?我跟他们说,我是你男朋友。”

他故意给她留难题。

越清舒瞬间瞪大了双眼。

“你疯了?”越清舒的声音压着,但情绪明显激动,“瞎说什么...

他怎么瞎搞?

“那我说什么?”岑景继续往前走,声音不算很平稳。

越清舒一下子回答不上来。

这一段路上下坡多,刚才越舒自己走都有点累累的,纵使岑景体力再好,他这会儿也是抱着个人,多了份重量。

他的气息有起伏。

听着让人有点容易浮想联翩。

上次听到他这种轻微喘息的动静,还是在床上的时候,他喜欢喘着略重的呼吸。

在她耳边说一些细碎的,只在床上奏效的情话。

“我是应该说,我是你继父的朋友,是你的小叔叔,还是应该说我们是炮友?”岑景追问她。

这两个答案显然都不行。

他没得选。

只能说他们是情侣关系。

越清舒不再纠正他,只是敛着眸,挺突然的说了一句:“你这是造谣、占我便宜,所以...”

“所以?”岑景问。

“所以没有下次。”越清舒的声音小小的,“下次你就不要再过来了...这些事情,我自己其实也能处理好,不需要你跑一趟。”

她下意识地想要跟他拉开距离、撇清关系,规避这种没得选的误会唯一的解法就是,他不要过来。

那就不会又后续了。

刚才还温情调笑的气氛瞬间降温。

岑景的手似乎收紧了一瞬。

“不需要我?”他垂眼看着她,“一点都不需要,是吗?”

岑景的语气不太好,惹得越舒心间也别扭,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语气凶。

“嗯。”

岑景顿了顿,声音里有些冷意和轻嘲,两人莫名有些争吵和执拗的劲儿。

跟牌桌上一样,谁都是那个硬骨头,没人低头。

“那你给我发什么信息?”

“我没有主动叫你,只是你当时刚好给我发了信息。”

“怎么,换成其他人,你也会跟他说,你好害怕,让他赶紧过来救你?”

“嗯,会。

越清舒有些狠心:“我当时也跟你说了,没事,是你自己...”

“哦,是我自作多情。”岑景嘲笑了一道,嗓音有些恢复往日的疏离和凉意。

“其实就是很小的事情...你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到时候,她还要欠他这个大人情。

很麻烦的。

越清舒以为他们的争吵会继续下去,她跟岑景经常这样,莫名开始吵架,又莫名就吵到白热化阶段。

没想到岑景没有跟她继续吵下去,只是他的呼吸起伏了一下。

在浓浓夜色中,他感叹道。

“越清舒。”

“我真是白疼你了。”

邓佩尔家中刚好有空房,晚上去县城麻烦,商量以后,最终还是让岑景留在这里过夜。

他说,也挺好。

准备在这里守着看看,会不会有人不死心,突然又爬过来发神经。

越清舒晚上洗完澡以后,下意识地往邓佩尔的房间走,刚推开门进去。

邓佩尔还问她:“你今晚不跟你对象住啊?”

越清舒:“…………”

越清舒:“你怎么也搞上这种...”

“那没有。”邓佩尔笑嘻嘻的,“这俩字是有歧义的,我说的是可不是谈恋爱的对象,是上床的对象。

“才不要跟他一起。”越清舒赌气似的,往床上一坐,开始擦头发。

邓佩尔看越舒那小表情,挪过来开始跟她说闲话。

你俩吵架了?”

“不算吧...”

根本没吵起来,怎么算吵架。

“那我怎么看回来的时候,BOSS那么一脸不高兴啊?”

“他嫌我小白眼狼。”

“怎么?”邓佩尔猜测,“你是不是说他不应该来,就这点事。”

“你怎么知道?”越清舒惊讶。

“你就这性格啊,不想麻烦别人的小事就不麻烦了,不喜欢欠人人情。”

因为欠了人情就代表要还。

以前的人情都化成了喜欢、变成了爱,但现在呢?她不愿意爱了。

这份人情没办法被转换成别的东西,她就只能牵着岑景了。

越清舒感动归感动,但更多时候还是觉得麻烦。

邓佩尔又看了她两眼,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胸,软软乎乎,她笑得非常变态。

“反正你俩都是炮友,他就是馋你身子,那还人情还不简单?”

越清舒还在非常单纯地看着她。

邓佩尔直接点开手机,开始下单,往沪城家里寄,她库库选了好几套扔进购物车。

“就这些。”邓佩尔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男人俗气得很呢,搞点小情趣,他真就为你赴汤蹈火。”

越清舒:“???”

等下,要玩儿这么大吗?

她对自己的身体欲望的确不规避,但也没有迈入过这种情趣领域。

邓佩尔一边下单,还一边对她进行过来人的指点。

她多多少少还是谈过几个对象的。

对男人在这方面粗俗的欲望简直了解。

“放心吧,你相信我,没有男人逃得过一双能撕的黑丝。

“一双不行,就两双。”

“对了。”

她一脸认真,用最正经的语气说着最不正经的话。

“你记得裸穿,懂什么叫裸穿吗?”

越清舒:“......我又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女孩!!”

但这...这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裸穿代表着,只要撕开一个口,就可以全部贯穿。

“哈哈哈哈哈哈没办法,谁叫你看起来这么纯呢!”邓佩尔又捏她的脸。

越清舒的身材明明超级辣,但却是性感又不会让人觉得风尘。

邓佩尔也觉得很神奇,后来才慢慢发现,是因为越舒的眼睛永远那么清澈。

她的眼睛明亮又干净。

她看着岑景的眼神也是如此,不会让人从里面看出杂质。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这双清澈的眼睛下,掩埋的袒露的色/欲。

那景自然也猜不到。

她那曾经炙热的喜欢下,掩埋的是对这段感情的绝望。

越清舒是一个,外表和内在完全不同的类型。

要懂她,不是单单靠一些占有欲,掌控欲,或者一点点喜欢能做到的。

要读懂越舒这个人,要么是共情能力很强,要么是走过她的那条同样的路。

要么??

极为热烈地爱她,要把骨血全部都融入她身体里的那种爱。

因为岑景的突然造访,她们的计划也被打乱。

本来要在云南这边再多呆几天的,现在也不得不改变,出发之前,邓佩尔的妈妈给装了两罐她自己做的辣椒酱。

“冬天就是吃白萝卜和水煮菜的季节嘞!”邓妈妈说,“尔尔整天就闹腾着,说在沪城没吃到好吃的蘸料,这很好吃的,你们都带着回去啊。’

越清舒和邓佩尔一起拿了一罐,妈妈还强行给岑景也塞了一份。

邓佩尔本来还担心岑景看不上这农村自制的蘸料。

他这种人跟她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邓佩尔合理怀疑岑景家里的酱都是按克数卖的那种。

她一口下去能给自己几个月工资吃完。

但岑景丝毫没有嫌弃,认真感谢了妈妈,邓妈妈本来对邓佩尔在沪城工作挺担心的。

上次跟她爹一起去看了看,觉得自家女儿在这样的公司压力也大。

结果这次见了岑景,什么都变了。

“哈哈哈,谢谢岑总夸奖!”她跟着女儿喊了一声,“那以后我家孩子还要麻烦你照顾了!”

“一定。”岑景随口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