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动了动,对他说。
“已经被你调教好了,所以不会....”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邀请,他也不能,岑景眼神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兽性。
他的手掌钳制住她的脖颈,把她摁在沙发上,也不忘接她前面的话。
“的确很无畏勇敢。”
“说这种话会被.操烂的,知道吗?”
越清舒说知道,伸手去抱他,要他继续往下做,只是在撞入他眼神,动情的空隙中。
她想。
的确勇敢无畏,只是这份勇敢,她除了用来靠近他,勾引他,让他坠落以外。
还会用来离开他。
因为。
进入一段关系和结束一段关系,都需要同样份量的勇气。
混乱和暧昧的夜晚。
他们一起“看”完了这两部电影,播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俩本身都不是那种不知节制的人,不像很久无法见面的小情侣。
难得?在一起,就要一次做个够,昏天黑地。
他们虽然对对方的身体有欲望,但其实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通常都是点到为止,只有今天,特别不节制,就像是那些异地的小情侣。
因为觉得过了这一夜,第二天就会分开。
所以不断沉沦、交织呼吸。
越清舒连时间都忘了,只知道迷糊之间,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轻唤。
“今天怎么这么乖?嗯?”
越清舒中间问过他一次,跟她一起,是不是很舒服?
岑景告诉她,跟她缠绕的时候,那种感觉,的确从未有过。
是只有她能给的。
越清舒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她去咬他的耳朵,轻轻吐息,跟他说。
“你以后不会遇到和我一样契合的人了。”
岑景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她在浓情蜜意时的撒娇,只做得更狠,让她乖乖地继续接受。
这一晚极为漫长却也短暂。
中间越舒实在是累了,她莫名又饿了,推岑景去给她做夜宵。
而她自己就抱着团子,裹着小毛毯在客厅喝热茶,过了会儿又去阳台吹风。
岑景提醒她,“外面冷,穿上外套。”
“不想上楼。”越清舒指了指自己的腿,“酸,走不动。”
她这明显是找理由,明明在客厅走来走去不嫌累,但是一说要上楼就开始说走不动。
岑景看了她一眼,停下在做夜宵的手,往门口走。
他之前在玄关处挂了件外套,随手拿下来,走过去,给她搭在肩膀上。
“这样够了?”岑景看透她的懒惰,“一定要我伺候。”
越清舒轻哼,抱着团子去挠他,说:“我刚才没伺候你吗?”
岑景承认她在床上的时候很有点技巧,也的确把他也弄得很舒服。
所以这会儿他心情好,也惯着她。
得到充分满足的男人,对什么的包容性都会强很多。
他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给她拉拢,穿在她身上,那件外套也显得很大很宽松。
越清舒拖着他的衣服出去,把他的衣摆都蹭起了灰,但他并没有多问。
岑景回身去继续做夜宵之前,越舒倏然回头。
“岑景,沪城的冬天会下雪吗?”她忽然问。
岑景微微蹙眉,不知道她问这个问题的缘由,只是又问她:“沪城下不下雪,你难道不知道?”
沪城基本是不下雪的,地理位置偏南。
越清舒毕竟也在沪城呆了好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基本是常识性的问题。
“我很多年没回来过冬了。”越舒在外面的摇椅上坐下,“其实也没什么。”
岑景继续听。
听越清舒在做那些假设。
“我就是突然在想,如果下雪了,在你家看雪应该会很有氛围。”
“可以听到海浪声,还可以看雪,怀里抱着小猫咪,壁炉里燃烧着温暖的柴火。”
“圣诞树上的铃铛叮叮当当...还可以拆圣诞树上的小礼物盒。”
岑景问了句:“在美国的时候是这样过的?”
越清舒扯了下嘴角,撒谎:“嗯,在那边的时候是这样的。
“你喜欢圣诞节?”
越清舒不回答。
她忽然有点累,不再往下,回头看他:“厨子,快去准备夜宵啦。”
岑景并未太在意她说的这些内容,全当是越舒前些年在美国生活留下的习惯。
毕竟在那边,圣诞节就是最有氛围和浓烈节日感的日子。
他转身离开。
越清舒抱着团子哼着圣诞的歌曲,回头看着岑景的背影,感觉自己被他外套的温度包围着。
其实她不太喜欢圣诞节,团圆、家庭所赋予的节日,她全都不太喜欢。
因为她从很多年前就开始觉得,团聚的温暖是很虚浮的,爸爸妈妈离婚前...
前一晚,他们一起吃了一顿很温馨的家庭晚餐。
哦,那天也是圣诞节。
平安夜一起吃了苹果,她以为真的会平安,实际上都是假的。
父母第二天就去办了离婚手续。
而十四岁的越清舒躲在被子里偷偷掉眼泪,她将自己蜷成很小一团。
珠洲是一个不会下雪的城市,四季都温暖,但越舒却觉得寒冷。
她想,她再也不要过这样的圣诞节了。
所以她现在问他这些,也只是一些那些遥远的,不切实际幻想。
她只是觉得。
不喜欢的节日和若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过,是不是就可以改变童年留下的阴影和不快?
但她又不想对他提太多要求。
人不能过于贪心,不能什么都要对方来满足。
算了,就像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这是越舒在岑景家留得最久的一次。
她想走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精力,而且邓佩尔这两天也不在家。
她来这边有一阵子了,父母实在担心,这周偷偷买了火车票,坐了几十个小时的绿皮卧铺千里迢迢地来到女儿身边。
他们甚至还担心邓佩尔的工作,所以她也是昨天下班才收到消息的。
这才知道,原来爸妈来了。
这周她都要去陪父母,越清舒也就不急,在岑景这边呆着。
周六晚上,两人吃完晚饭,本来打算再找点什么电影看看。
还在商量要看什么的时候,岑景说她:“看什么都一样。”
“怎么又都一样了?”越清舒问。
“都看不完。”岑景说的实话,“看到一半我们就会去做.爱。”
越清舒:“…………”
话糙理不糙的
。
不过确实,电影对他们现在的状态来说,好像只能是背景音乐。
但越清舒还是认真选,她抱着平板无聊地翻动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通电话。
她一看来电提醒,是莘兰打来的。
越清舒眼皮一跳,再大胆的女孩在妈妈面前都会有些露怯。
她这两天在岑景家跟他昏天黑地的,昼夜不分,现在人也不太清醒。
看到妈妈的电话打进来,她不太敢接起来。
岑景睨了一眼来电提示:“怎么不接?”
“没想好。”越清舒说,“那你不要出声。”
她总是很怕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特别是被妈妈和周叔知道。
岑景眉梢一扬,接过她手里的平板
“你总不能一直回避。”岑景说,“怎么,打算以后在我这里的时候都不接家里电话?”
那她得撒多少次谎,得挂断多少次电话?
岑景说着她,开始选今晚要看什么,虽然说着什么都一样,但其实都要选。
他们俩其实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的地方。
比如,明明不看,但当做背景音,也要认真挑选。
越清舒跑到一边去,确认这边安静才慢悠悠地接起莘兰的电话。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她就是来问问越舒的近况。
顺便催催??
“小舒,最近生活和工作上很忙吗?你已经好几个周末没有回家了。”
她一到周末就在岑景这里,自然没有回家的时间。
“我让你周叔问过岑景你的工作情况,让他给你少安排一点活。”
越清舒赶紧说:“不用的,工作上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而且工作也没有那么多....”
莘兰在那边沉默了会儿,一时不知怎么继续问,她知道越清舒不愿回家。
这些年来,她们一直保持着这样有些尴尬,不上不下的亲子关系。
“真的不用,妈妈。”越清舒继续说,“我只是...最近都在跟朋友一起...”
她这话明显是借口,莘兰不再继续追问,只是沉默了很久以后。
莘兰忽然说了一句。
“
小舒。”
“
你若是想他了,也可以回去看看。”
莘兰知道自己其实留不住她,越舒来沪城这么多年,却从未表达过对这个城市的喜欢和贪念。
“你现在大了,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也更自由,所以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回珠洲。”
“妈妈也会支持你的选择。”
越
舒愣怔许久,没有回应。
回珠洲吗?
在某一天,在未来,回从小长大的地方。
好像,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