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the eighteenth day](2 / 2)

-【好吧,是我误会了^^】

-【谢谢。】

一桩工作上的小插曲就此结束。

漫长的时间里,越舒除了当天跟陈若思去庆祝的时候碰到过一次岑景,后面好一阵子都没有再遇到过他。

两人虽在同一个公司,但毕竟身份,职位天差地别,也没有那么容易碰面。

所有人的工作都在顺利推进中,而那件事后,越舒也被Vivian叫去了办公室。

Vivian对她表达了歉意,说前些日子对她说话的方式可能有些严苛,但在工作中,冲突是无法避免的。

不管是出于工作原因还是其他。

Vivian给她递了一份文件,是一份酒店的活动运营要求书。

“这是最近的一个小项目,你可以试着做一下,之前我们定下来,希望能用我们现在的酒店资产,来做更多的活动,扩大运营和群众讨论度。”

以越清舒的履历,要做一个新的项目太难,各方面也审批不下来。

这是Vivian能给提供给她的,最好的学习机会。

独立完成,在她的工作经验中就会很漂亮。

喜莱目前的新项目全都在稳步推进,Vivian精挑细选了很久,给了她这一个。

越清舒其实有些受宠若惊,问她:“是让我一个人完成吗?”

“是的。”Vivian点头,“这会很辛苦,但你要好好做,成功以后,会是很漂亮的经验。”

越清舒应着好,就拿着回去自己研究了。

她看着Vivian递给自己的这个机会,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岑景跟她说。

Vivian是很有能力的领导,跟着她,你能学会很多。

她的确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从分手的第二周开始,好像就没有任何影响工作的行为。

她手边那只昂贵的包,也不翼而飞了。

Vivian没有再带来那只包。

每当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成熟的时候,看看身边其他优秀的女性,越舒就会发觉得,原来自己真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越舒忍不住拿自己跟Vivian作比较。

她自认为洒脱,其实很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

越清舒也无法想象,如果自己跟岑景认真谈了一段恋爱,却又潦草收场。

她能做到像Vivian一样吗?

可就算是这样的Vivian,也没有能跟他天长地久地走下去。

越清舒看着自己跟岑景之间没有什么后续的聊天框,突然叹了口气。

她这个人是挺奇怪的。

喜欢从别人身上吸取经验和教训,从来不觉得会是那个幸运的中彩票的人。

连Vivian都得不到结果的事情,她又怎么得到呢?

越清舒想到这里。

便

不再去想自己跟岑景的事情。

工作就这么忙了起来,跟岑景下一次见面,不知不觉已经是十月底。

那会儿,越清舒正在准备搬家的事宜。

她找了一个老旧的小洋房,通透的大客厅,窗口正对着某民国建筑的参观区。

楼下正对着一条双车道,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茂密生长。

房子虽然老了点,但好歹也是电梯公寓。

而且这位置实在太好,越舒废了些劲,还麻烦周叔叔帮了忙,才把这套房子定下来。

看似破旧,但这栋楼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

当年能在上海拥有这套房产的,非富即贵,现在要租住的租金也是不低的。

越清舒挑来挑去,也就喜欢这套。

她定好房子以后还很担心邓佩尔会不开心。

毕竟要住在这样的地段,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有钱。

越清舒给她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好在邓佩尔表示理解,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这些日子,她忙着给家里添置零散的物件,也没忘记邓佩尔说想要圣诞树和星星灯的事情。

这个周末。

她就在新房子这边折腾,老旧的收音机里传来破烂的音磁。

提醒她,有一场秋季台风正在靠近。

秋台风通常比夏台风更加来势汹汹,越清舒把新鲜的花束摆在窗台上,看了下窗外的天色。

好像比预计还要更汹涌一些。

也不知道她这个还没有加固的小破窗户,能不能抗得过,其实窗户碎掉了倒是没什么。

只是她确实急着搬家,要是弄乱了家里,又得自己重新收拾一遍,有些麻烦。

窗外风声呼啸,不断拍打着窗户,咣当咣当响着的时候,越清舒听到外面走廊有阿婆叫唤的声音。

“侬搞快点好伐啦!手脚利索点!”

这里层间距高,很多阿婆阿公喜欢在走廊晾晒衣服,这个天气是应该收拾的。

外面的催促声不断,越舒去拿自己放在门口的东西,顺便想看看阿姨需不需要帮忙。

大多数邻居年纪都有些大了,一会儿忙来忙去的,急性子又出事怎么办?

她这么想着,开门出去。

越清舒不会说沪城本地话,但又怕阿婆听不懂,试着模仿本地的腔调。

“侬...需要帮忙...伐?”她话音刚落。

就这么撞入那边递过来的眼神,伴随着身后哗啦啦的风声,风雨欲来的时刻。

越清舒夹在后脑勺的抓夹忽然掉落,在地板上滚了两圈,非常不识趣地直接滚到了他那边。

男人的耳根有些异样的红,像是饮酒过量的痕迹。

他看着她,没去看她掉下来的发夹。

先是很意外

“越清舒?”

越清舒也愣神,半天没反应过来,说起来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过他。

这一个月内,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上次她发过去对他表示感谢的话语,岑景也没回,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估计是觉得,这种小事用不着回复。

所以两人有效的对话,还停留在岑景说她亲得烂这件事上。

越清舒下意识地去看岑景的嘴角,也下意识地问他:“我咬破了吗?”

前面没碰面,她实在没看到。

旁边的阿婆瞬间警惕,问岑景:“你小子!又在外面留什么风流债了!"

“我什么时候有过不成性的风流债了?您这是诽谤。”岑景说着,还伸手帮她把挂着的衣服拿下来了。

越清舒突然知道岑景那接近一米九的个子是用来干嘛的了。

帮老人取衣服专用?

阿婆继续追问:“那你跟人家小姑娘说什么呢?”

“熟人。”岑景说,“周家的那闺女。

阿婆忽然就知道是谁,看向越舒,说:“啊,是周为的...”

周为跟岑景关系好,阿婆早就听说了有个清秀漂亮的闺女,就是没见过本人。

“你好...”越舒虽然不解,但还是招呼了。

阿婆顶着风过来,跟越舒打招呼说:“侬好侬好。

她笑盈盈地看着越清舒。

“我是阿景的外婆,小姑娘,你住这里呀?”

越清舒:“嗯,正打算搬过来,打算加固一下门窗...”

“这种活叫阿景去干就好啦。”阿婆的声音很温柔,又转头对岑景凶巴巴,“还不过来给人姑娘帮忙,愣着干嘛呢?”

岑景先帮她把衣服都取了下来放回屋内,出来的时候,顺手捡了越清舒掉下来的发夹。

他递给她。

前面有听周为和莘兰说,越舒想搬家的事情,但的确没想到,她会刚好搬到这里。

岑景走过来的时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把发夹还给她。

见他靠近,越清舒又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嘴角。

看不出任何痕迹。

越清舒:“......”

莫名的尴尬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也没有人跟她说过,一时上火冲动强吻喜欢的人,亲歪了是一件如此社死的事情。

她的窘迫过于明显。

岑景看穿她的心情,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又不是你的嘴被咬破了出去丢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说。

越清舒被他直接揭穿,更为尴尬。

“你干嘛一直跟我纠结这个问题?”她赌气道。

这不是故意让她下不来台吗?

“越清舒,你搞清楚点儿。”岑景跟她清算起来,“是你强吻我,把我的嘴角嗑破了,这事怎么追责都追不到我头上。”

“但是你也太小气了!不就咬破了一点点吗!”她说,“现在都全部好了,你急什么。”

是啊,他急什么?

越清舒沉着岑景思考的两秒间隙,继续输出。

“那...那你肯定也不是第一次接吻,不是第一次被人咬到嘴,你之前的女朋友吻技都这么好吗?”

“要按照你这么算,你要把之前谈过的所有对象全部都拉出来鞭打一次!”

“别一天天的跟我这个小姑娘置气....”

她叭叭叭个不停,越说越来劲,岑景心间烦躁,伸手摁住她的肩膀。

越清舒被重重地抵在墙上,肩膀被他摁死。

岑景另一只手直接抬起来捂住了她的嘴,手动让她闭上嘴。

她呜咽之间,听到岑景的声音中带着微愠的气息。

“首先,谈过的对象,没有很多个,加起来一共两个。”

“其次,没有人像你这样莫名其妙不讲规矩地冲上来咬人。”

“这时候知道自己是小姑娘了,要我让着你了,嗯?”

他的气息越发压过来,越清舒一时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一句话让岑景生气了。

他干嘛那么生气!

一向平静又沉稳的岑景,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就要指责她这一个轻飘飘的吻。

越清舒在心里小声骂他,真小气,她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

强吻完了,还问我要不要重新亲一次?”

“挺会给自己找路子啊。”

身后的风依旧在呼啸,穿堂风肆意掠夺着房屋内脆弱的一切。

“啪”地一声,她新买的花瓶碎了。

都怪岑景,不然她已经好好收起来了。

越清舒想躲开,却发现他摁着她的力道,她根本躲不开,抬眸目光对视的一瞬间。

她明白了岑景为什么生气,他盯着她,像是?盯着逃跑的猎物。

“我也是初吻,你打算怎么赔?”

越清舒的脑子一瞬间就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