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下去后,她倚在锦榻上,意兴阑珊地翻看起来。
扶喻换了一身亵衣回到寝殿时,便见到了烛火下全神贯注的姜令音,她好似没有施粉黛,与白日里见到的略有不同,却有一种出水芙蓉之美。
以木芙蓉作比,白日的她是深色的,而现在的她,则是白色的。然而不论什么颜色,都是她。
扶喻喉结微动,出声唤她:“??。”
姜令音蓦然抬首,眉眼弯弯地看向她,那一瞬间,就仿佛是有烟火被点燃绽放在了上空,流光溢彩,惊心动魄。
扶喻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在看什么?”
姜令音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将册子递过去。
扶喻顿悟,将册子翻了一页,又赶紧合上。他盯着姜令音,眸色微深,半晌,他扔了册子,伸手搂住了女子的腰肢。
“这册子没用,朕教你。”
姜令音的手指攀上扶喻的脖颈,她长睫微颤,呵气如兰:“既是陛下教的,那妾身可要好好学一学。”
话音才落,扶喻便将她抱上了床榻。
姜令音长发如瀑,散落在床上,她眼中含笑,似乎藏着几分羞怯,偏手上欲拒还迎,勾了勾他的衣领,口中说着:“还请陛下怜惜。”
扶喻反应了片刻,一个炙热的吻落在了姜令音的唇上。
香气萦绕在扶喻的鼻尖,他动作不停,呼吸在不知不觉便加重了几分。
箍住姜令音腰身的手逐渐下移,他的指尖仿佛燃着一簇火,所到之处,又烫又热。
窗外好似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的声音传到屋子里,间或夹杂着低吼声和哭泣声,但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不真切。
姜令音不是娇弱之人,她也不怕疼,可这会儿她眼角嫣红,还是没忍住咬了扶喻的肩膀。
扶喻动作一顿,吻住她的耳垂,哑声问:“朕轻点?”
姜令音睁眼看着他,先是点头,又开始摇头。
扶喻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问:“不舒服?”
他半垂着眼,眼眸里沾染了情/欲,语气温柔,却暗藏了几分危险。
“舒服……”姜令音喘着气,低声质问,“陛下怎么不按照册子上来?”
扶喻闻言,喉咙里发出细碎的笑声:“??不喜欢这个动作吗?”
姜令音闷声不语。
扶喻见状,贴心道:“那便换一个。”
床帐很快缓缓垂落,隔开了这片旖旎风光。
屋内烛影摇曳,一夜云雨。
……
姜令音一夜无梦,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扶喻的身影,她掀开床帐,看了眼滴漏的时辰,朝外唤人:“杪夏。”
听到声音,杪夏和纤苓都走进来,扶着她下榻盥洗梳妆。
宫中没有皇后,无需日日晨省,姜令音每日都是自然醒,只是昨儿闹得太晚,今儿她起得比平日晚了许多。
二人笑着恭喜完姜令音,杪夏又道:“主子应当饿了吧,冬灵和喜盛已经去御膳房给主子取早膳了。”
虽说再过一个时辰就要用午膳了,但总不能现在就用午膳不是?
姜令音昨晚清洗过身子,这会儿并不需要沐浴,盥洗后,她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今日我不出去,不必梳妆了。”
她没有挽发髻,只用束发带将乌发绑着,垂在了腰间。
才用过早膳,御前的人便带着赏赐来了熙和殿,为首的小太监还是昨日的籍安,他的态度比昨日还要恭敬两分:“陛下口谕,熙和殿宝林姜氏晋为贵人。”
此话一出,熙和殿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姜令音也怔了一瞬,“贵人?”
籍安立即笑着打千儿:“奴才给姜贵人请安。”
有了他带头,众人也纷纷喜笑颜开:“给贵人主子请安。”
除了晋位,赏赐的都是些寻常的物件,没有姜令音特别喜爱的,但对于宫中嫔妃来说,晋位已经是最大的喜事。
姜令音掩下眼中淡淡的情绪,给籍安和熙和殿的所有人都打了赏。
籍安捏着荷包,再次咋舌。
他这次没忍住,问向庆望:“师傅,姜贵人怎么每次都给这么多赏钱,这给的比诚妃娘娘还要多呢?”
庆望日日跟在扶喻身边,自然知道原因,面对自己的徒弟,他低声道:“姜贵人的母亲,是出身雍州富商巨贾之家的关家,长安城最大的胭脂铺听说过吧?那便是关家开的。”
籍安恍然大悟:“怪不得姜贵人出手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