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伟豪平时横行霸道惯了,引来了诸多不满,从前,被他欺凌的人忌惮汇添集团的势力,不敢回击,如今催伟豪就像是一头被打了一枪的老虎,曾经被欺凌的人,纷纷都壮起了胆子,为自己伸冤。
网络上的一些自曝被催伟豪欺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那些催伟豪做过的坏事,原本被一张网兜住,而现在,网破了,所有的恶果都朝着破洞挤出来,最终将这一张网彻底撑破。
催伟豪的罪行罄竹难书,仅仅一天,他在网络上就经被打上了恶霸的标签,有这样穷凶极恶的人存在,对于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而言,简直就是恶梦,网络上一大批网友都恨不得他能够被凌迟处死。
之后,警方公布对催伟豪的毛发检测结果,结果为阳性,他吸毒为事实。
汇添集团的公关一天一夜没睡,也没能挽救这一场空前的危机。
庞大的商业帝国前几天看上去还光鲜亮丽,坚不可摧,只是内部腐朽了一根柱子,整个庞大的帝国如今摇摇欲坠,想必不久就要分崩离析。
坐在办公室的舒看着铺天盖地的新闻,他跟崔伟豪不熟悉,只是在接触顾廷衡的时候,和他见过两次,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崔伟豪讨厌舒然,那他们就是朋友。
只是没想到,崔伟豪这个二世祖不单单玩世不恭,还在背后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吸毒,杀人,这些都是不可能开脱的重罪。
加上汇添集团自身难保,他就更加没戏了。
崔伟豪是生是死,他其实并不在意,他巴结的是顾廷衡,是顾家。
顾家有三百多年的根基,产业众多,遍布国内外,而且也没上市,并不是一点舆论就可以掰倒的。
如果把汇添集团比作一棵参天大树,而顾氏集团就是一座山,参天大树能被风吹倒,被雷劈倒,可一座山,是不怕这些风风雨雨的,除非世界末日,这才会山崩地裂。
只要顾廷衡当上掌权人,那他以后就等于有靠山了。
顾氏集团的股东大会向来不公布,毕竟参加股东大会的都是家族内部的人,就连公司内部员工都未必清楚。
舒春一直等着顾廷衡能够给他带来好消息,但是一直过了中午,顾廷衡也没告诉他今天早上的投票结果。
他心不在焉地等着,等来的却是张芸的电话。
他按下了接听键,“妈,什么事?”
张芸在电话里说:“小春,陈根被警察抓起来了。”
舒容脸色一变,“什么原因?”
张芸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我也不知道呀,他老婆来找我,让我想办法,可我,可我能怎么办嘛。”
舒春心里烦躁,“难道警察带走,连一句话都没说吗?你不会问清楚吗?”
张芸说:“那我问问。”
舒睿挂了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他今天特别烦躁,他拉了拉领口,又端起了办公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张芸又打来了电话,“小睿,我刚问了,她说警察只是说让他配合调查,别的没说。
舒睿道:“行,我知道了,我想办法了解一下情况。”
舒春再次挂了电话,他靠坐在椅子上,让自己尽可能地冷静下来。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了解陈根为什么被抓,但是以他的人脉,还不足以能打听到警局里的事。
但是顾廷衡可以。
他最终还是给顾廷衡拨了电话,第一次打过去,顾廷衡掐断了。
这是在忙?不方便?
过了半个小时,他再次拨打,顾廷衡终于接了电话。
对方直接问:“什么事?”
“顾总,陈根被抓了,我现在还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被抓,您这边能帮忙打听一下吗?”
顾廷衡语气没什么波澜,“舒先生,我想我们之间还没熟到我可以帮你打听这种事的地步。”
舒容脸色一变,“顾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和舒先生见过几次面,但的确不熟。”
舒睿咬紧了牙关,“顾总,当初是你建议在永安街引发火灾,你现在想撇清干系,难道是想过河拆桥吗?”
“舒先生,我不记得我给你做过这样的建议,我想你可能有些误会,永安街是我们顾氏家族的根基所在,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你………………”舒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心口也剧烈起伏,“所以,你要把这一切的罪都推到我头上,但是我想告诉你,如果我有事,一定会抖出你来。”
“舒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没参与过任何犯法的事,你有证据么?”
舒睿想起之前跟顾廷衡商量这件事的时候,顾廷衡说话一直都是漫不经心,也没具体提及什么,他只是说:“你们改造永安街的时候,可千万要留心,要是着了火或者损坏了哪里,家族里的长辈一定会追究,到时候我那个弟弟为了你妹妹,一定
会跟长辈对抗,说不准连他掌权人的位子都不保。”
这样一句话,就算他录下来,也做不了呈堂证供。
舒睿之前一直以为顾廷衡是出身世家大族,所以说话的时候高深莫测,现在想想,他不过是很早就为事情暴露后做打算。
他只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甚至看不出对谁有恶意,可底下的人细心揣摩,却真真实实地去做了违法犯罪的事。
到后来,被定罪的也就只有真正去做了这件事的人。
舒睿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他心如死灰地冷笑一声,亏他早上的时候还在想,自己或许背靠顾廷衡这座大山,能荣华富贵一辈子。
到头来,自己不过是一条舔狗。主人说了一句渴了,他费尽心思找来了水,不小心杯子掉了,还被甩了一巴掌。
如今他孤立无援,陈根如果把他暴露,那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舒睿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