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如约而至, 在飞往阿拉斯加的飞机上,洛施抱着周聿礼的手臂,靠在他肩上看电子书。
周聿礼把她身上的毯子拉高了一些,侧目看她低声问:“有的人不是说很困,怎么不睡?”
“可能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和你一起坐飞机,突然有些兴奋睡不着。”洛施回答说。
“不是第一次。”
洛施有些不明所以,把耳机摘下来,“嗯?”
周聿礼与她十指相扣,把遇见过她三次的事情告诉了她。
洛施听后愣愣的,“你说真的吗?第一次见我是在飞巴黎的飞机上?”
“嗯, 那天你好像生病了,鼻音很重,穿着的......”周聿礼回忆了一下,发现居然还印象深刻,很轻地笑了一声继续说,“你那天的是白色的衣服,扎着一个丸子头,打电话跟你妈妈说会照顾好自己。”
洛施回想了一下,自己都快不记得那天穿的什么衣服了。她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坐直身体看向他,“我记得我那天下飞机时候好像撞到了一个人,不会是你吧?"
周聿礼悠哉地开口:“是我,可惜某人跑太快,说了句对不起就风风火火地跑了。”
“哎呀。”洛施埋在他肩头蹭蹭,“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急着去取行李。”
“现在和我还说什么对不起?”周聿礼唇边漾起很浅的弧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周聿礼还想夸她撞得好。
在他无比普通又机械重复的日子里,她就像一支彩色铅笔在他的生活扉页中涂满了颜色。
她一直都是这样鲜活可爱的模样,平时也爱撒娇却又不会让人觉得烦。
如果可以,他想让她依赖一辈子。
洛施忽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连忙问:“那我在酒吧向你要微信的那天??你不会早就认出我了吧?”
“是啊,一眼就认出你了。”周聿礼挑了下眉,懒声开口,“反倒是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却上来就问我要微信。”
洛施有些羞涩地笑笑,“那天我原本不敢去要微信的,因为你看上去冷冰冰的,一看就不好说话。”
周聿礼垂眼笑着看她,“那最后怎么又来了?”
“其实是叶笃鼓励我去要微信的。”洛施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突然有些傲娇地哼哼,“你要庆幸你没有拒绝我,不然你就错过了一个可爱又漂亮的女朋友了,知道吗周聿礼?”
周聿礼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任由她赖在怀里撒娇,附和着点点头,“嗯,知道。”
“那第二次呢?你说的第二次见到我又是在哪?"
“在网球场。”
“网球场?”
周聿礼给了一个提示:“嗯,坏掉的贩卖机。”
说到坏掉的贩卖机洛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她那天回公寓之后立刻写邮件把贩卖机的照片发给了客服,等了两天才收到了退款。
洛施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还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倒霉蛋,怔怔地看着周聿礼,“你是那个背着网球包,戴着鸭舌帽的酷哥呀?”
“酷哥?”
“对啊,穿得一身黑,长得很高声音也很好听。”
周聿礼却很快捕捉到了重点,“所以你对我有印象?”
“对穿得好看的男人肯定有印象的嘛。”洛施小声说,“虽然没看清你的脸,但是当时我直觉是个帅哥。”
周聿礼听后凉凉地看着她,“嗯,原来是喜欢观察帅哥?”
“欣赏美是人的天性。”洛施嘟囔道。
闻言周聿礼很淡地笑了一下:“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喜欢我的脸?”
洛施察觉到他凉飕飕的语气,连忙像小猫一样凑上去蹭了蹭他的卫衣,“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啦。”
“??呵。”
“真的,我发誓!”洛施声情并茂地做了个手势,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不相信我吗?”
周聿礼佯装不经意地问起:“那之前施施在国内就没有喜欢过什么帅哥,比如,你的发小之类的?”
“啊?”洛施一脸困惑,很认真地开口解释,“怎么突然说起他啦,真的没有,我之前天天都被外公监督练琴,哪有时间谈恋爱。”
………………嗯。”
“你怎么又忽然这么冷淡了?生气了吗?”洛施瘪了瘪嘴,“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对吧?果然男人都这样。”
周聿礼被洛施倒打一耙的言辞气笑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那你呢,你之前就没有喜欢过其他女孩吗?”
“让你失望了。”周聿礼不假思索地回答,“还真没有。”
“怎么可能?”洛施忽然止住了话语,继而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小小声地询问他,“那在我之前,你、你还是…….……”
周聿礼皱眉,“是什么?”
“处、处......”男。
洛施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个词。
周聿礼有些哑然:“所以,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形象?花花公子?”
洛施迟疑了一下,煞有其事地低下头和他说悄悄话:“那你怎么………………很熟练的样子?”
周聿礼闻言彻底沉默,半晌,他伸出手轻轻掐住洛施的脸颊无情地揉了一下,冷笑一声:“那我就当作你对我的夸奖了?”
"......"
看到洛施还想说话,怕她再语出惊人,周聿礼面无表情地把她扣进怀里,“安静,睡觉。”
他们在阿拉斯加州旅行的第一站是安克雷奇,这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小镇,雄伟的冰山山脉被白雪覆盖,在历经发展之后成为了阿拉斯加旅游和交通枢纽。
周聿礼在出行前早就安排好一切,什么都不需要洛施操心,只需要带上行李和她本人就可以全程懒人旅行。
下了飞机之后有专人来接,司机把行李放在车后备箱里,往民宿方向开去。
洛施上了车之后就十分振奋,扒在车窗边像只小松鼠一样好奇地看着绵延不断的皑皑雪山,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哼哼着歌。
而周聿礼全程都在专注地看着她。
在接近四十分钟的车程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民宿。
下车后几乎是一瞬间洛施的长睫上就结了一层冰,虽然早就贴好好几个暖宝宝,也全副武装了,但她还是被扑面而来的刺骨寒意给冻到直哆嗦。
洛施戴了围脖一体的白色毛绒绒针织帽,帽子上还有两只可爱的小熊耳朵。她走到一旁的一棵树下,出声唤俯身和司机一起拿行李的男人:“周聿礼!”
周聿礼没抬眼,只是出声答:“嗯?等下。”
“你先看我!”
周聿礼这才抬眼看过去,看到穿得像个小雪人一样的洛施站在民宿前的一棵覆着白雪的冷杉树下。
她戴着一对红色毛线织成的手套,笨拙地朝他挥挥手,然后迅速拍了拍树干。一瞬间,树上的雪簌簌飘落,洋洋洒洒地洒了洛施一身。
洛施仰头看雪花洒落,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聿礼被她的情绪感染,唇角也微微上扬,他只好让司机先帮他们提着行李箱先进了民宿。
民宿前的积雪已经覆到了洛施膝盖处,周聿礼长得高所以行动还算自如,他走上前,洛施乖乖地回牵住他的手。
两个人牵着手,一深一浅地踩在雪里。
周聿礼看她走得费力,问她:“要不要背你?”
洛施摇摇头,“不用啦,我自己可以走。”
话刚说完,洛施一个脚下不稳,就要往后栽倒。
在倒在雪地里之前,洛施笑着拉住了周聿礼的手,看到他错愕的神情和下意识想揽住她腰的手。
周聿礼及时挡住,半俯身拉住她,颇有些无奈地问:“好玩?”
“好玩!”洛施笑眼弯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房东夫妇很热情,亲自接待了他们,还做了鱼松饼和当地特色给他们吃。
次日,两人早上不到八点就起来准备了。
他们要去马塔努斯卡冰川徒步,请了专业的向导带领,这也是冬日来阿拉斯加必需要体验的项目。
洛施和周聿礼穿了同款的黑色防风羽绒服,她的头上还戴了一个白色毛茸茸的耳罩。周聿礼还给她准备了防风面罩和帽子,又让她换上新买的hiking鞋,甚至她穿的内里都是加绒的。
她出门前照了一眼镜子,她真的被他裹得像一只熊。
洛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了周聿礼一眼。发现他怎么穿都看起来又高又瘦,顿时瘪了瘪嘴,“外面好像也没那么冷,我要不少穿点吧?”
周聿礼瞥了她一眼,又替她把藏在衣领里的卷发拨出来,淡声提醒她一个事实:“你要不要看看外面多少度?”
"......$708."
今天是周聿礼自己开那辆租来的车,安克雷奇开车到冰川要两个小时左右,洛施坐在副驾驶座上随手一拍就是大片。
她先发了几张发给爸妈和叶莺报平安,最后又看了一会儿雪景忍不住还是睡了过去。
到了目的地之后,向导开雪地摩托载着他们到起始点,游客都坐在雪地摩托后的雪橇里。
洛施抬头看到雪山与天空几乎融为一体,现在不过是10点钟,日出的磷磷金光洒在覆盖着晶莹白雪的山顶,圣光无暇,景色过于震撼,也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洛施方才的那点困意瞬间消失,渐渐有了点假期的实感。
冰川徒步全程两个多小时,向导中途会停下来让他们拍照,还会和他们讲解和分享一些故事。
洛施被周聿礼牵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在冰面上,金色阳光的光晕也洒在了冰川上,一旁还有尚未融化完的碎冰,入目只有天空的洁白和冰川的纯蓝,整个画面看上去就像是电影里的冰河世纪一样。
在侧身穿行过冰川之后,洛施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蓝冰洞,幽幽的冰蓝色从冰缝里中透出丝丝缕缕,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得不可思议,纯粹洁净。
不过洛施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抗寒能力,她整个人快要冻僵了,甚至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最后周聿礼提前和向导说结束时,洛施还有些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开口:“这里......好美,但是真的太冷了,我要冻僵了。
周聿礼抱着她安慰:“好了好了,没事,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如果你生病了后面几天就玩不了了。”
最后冰川徒步以洛施恋恋不舍地体验了冰川滑梯收尾。
开车回程的路上一直放着爱乐之城的歌,他们还偶遇了两只悠闲穿过马路的驼鹿。
次日在雪景前吃了早餐之后他们又飞往了“北极光之都”费尔班克斯,从安克雷奇到那里的航班很频繁,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飞机在广袤的北极地带上空飞行,飞越过布鲁克斯山脉。
他们依旧租车自驾,去了室外零下20度的珍娜温泉和圣诞老人村,洛施还给叶笃和周文蕙都邮寄了北极村明信片。
洛施换了连体泳衣和周聿礼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泡温泉。
周聿礼先下了池,伸出手抱她,“小心点。”
洛施被他抱下池,第一时间揽住他的脖颈,不远处还有三五个一起来旅游的外国人,洛施说:“我们去角落吧?”
“嗯。”
才刚下池子不久,洛施扎了一个丸子头,拿手机照了一下,发现连发丝都结成了冰,长长的睫毛也覆上一层雪白,她觉得新奇,连忙让周聿礼拿手机给她拍照。
洛施身上的连体泳衣还是周聿礼给她选的,洛施虽然瘦,但是却匀称有料,更何况是她这样毫无察觉地紧贴着他。
泡完温泉来吃饭,夜晚月光皎洁,到了洛施期待已久的小木屋冰钓,他们在折叠椅上坐着等了一个多小时,洛施终于钓上来第一条鱼。
洛施迫不及待地和周聿礼说:“快看,我钓上来了!"
“嗯,真厉……………”结果周聿礼话音未落,洛施手里捧着的鱼突然跳了一下,又扑通一声掉回了冰洞里。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委屈地瘪瘪嘴,“啊,它又掉回去了,我们没钓上的话一会儿是不是就没东西吃了。
“不会。”周聿礼话音刚落,就钓上一条鳟鱼,很快又陆陆续续地钓上来几条奇努克鲑和北极茴鱼。
晚上他们住的是钻石极光玻璃屋,全透明玻璃,视野可见的只有四周的白雪。
屋里开着暖气,洗了澡之后洛施穿着一件针织连衣裙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眼前茫茫无际的雪景发着呆。
“在看什么?”她被周聿礼从身后抱住。
“在看……………”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落在她的耳后、脖颈上,她这才迟钝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为时已晚,他的手指已经探进来,灵活地挑开身上的单薄布料,肆意地团住。
洛施不可言状地战栗了一下,“你怎么………………”
“嗯?”周聿礼伸出手将她的脸转过来了一些,不由分说地加深了这个吻。
“你都不累的吗?"
“不需要你动。”周聿礼低声蛊惑着她,“好不好?”
虽然这话说的像是在征询她的同意,可主导权却完全还在他的手里。
洛施的后背贴在了玻璃面上,裙子已经被扯了下来,露出如白玉般无暇的肌肤,身前的饱满也被他掌握,就连后退也失去了空间。
周聿礼就像是在漫不经心地盘弄着一块有温度的羊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