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2 / 2)

他当真没想到糜月之所以想灌醉他,是要绑他回去做侍宫。

他觉得自己就算是做梦,也不敢梦见这样的好事。

过了没一会儿,殿门被人推开,和副宫主们开完会的糜月回来了。

她望向躺在她床榻上的男修,长发略显凌乱地散着,那双狭长的眼眸被白布遮了起来,只露出线条优越的鼻梁和薄唇。他身上洁净如雪的素色白衣,和她那花团锦簇、奢靡浓艳的床铺颇为不搭。

他被她灌了不少的酒,听到她推门进来的动静,嗓音些低哑:“.....糜月?”

糜月意外地挑挑眉,还能认出来是她,这人的意识竟然还挺清楚的。

记得她是谁便好,别等到清醒之后,连谁要了他都不知道。

“这里是烬花宫,你不要想着逃跑,谢无恙,也算你倒霉......眼下我身边没有可用的待宫,又急于突破,你陪我双修至突破重境,我就放你回去。”

说完,糜月才觉得这画大饼的说辞,和薛紫烟对江蘅的允诺异曲同工。薛紫烟说等糜月回来,就放江蘅回宗,结果食言反悔。

但糜月觉得她和薛紫烟不同的是,她会是个守承诺的人。

在她看来,把谢无恙绑来是救急用的,说难听点,和合欢宗惯用的炉鼎没什么区别,同时心里还有一点点残存的良心,用完就放他自由,总不能关他一辈子。

谢无恙对于她为了急于突破境界,就能绑个人回家随便双修的行为,有些说不上来的无奈和忿然,但又有些庆幸那个人是自己。

心下有些纠结,他要不要假装反抗一下?

“糜月,你当真想好了?我若………………

话未说完,糜月强硬地打断他:“谢无恙,你别想着威胁我,今时不同往日,这里可是烬花宫的地界......”

她觉得谢无恙的后半句话,定然是“我若能摆脱束缚,定要你付出代价”之类的威胁。

“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不然我就把你的嘴巴也蒙起来!”

少女质感清甜的嗓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恶狠狠。

谢无恙闻言,喉结微微滑动一下,乖乖抿起唇,不说话了。

糜月转身走向案台,执起银制香匙,往雕花香炉里添上自己素来钟爱的苏合香,拿过一盏烛灯,放在榻边的桌案上,继而走向她的床榻。

谢无恙微微侧向光源,感觉到他的右手被人拿起来。

糜月低眸看了看他的手,她在他食指上咬的那一口,已经愈合了,而上次从隐剑宗离开时,用匕首在他掌心划出来的伤,还留着浅浅的疤痕。

她继而挥袖将窗台边的烛火灭了两盏。霎那间,殿内的光线变得昏暗柔和,只剩下几缕微弱的烛光在这静谧的夜色中跳动着。

光影交错间中,少女的身影曼妙纤?,在地毯上投下朦胧影绰的倒影。

而双眼被蒙的谢无恙,更是只能感受到周遭的光线似乎暗了许多,一道深色身影倾近了他,仿佛雾里看花,带着几缕难以捕捉的,如同记忆中桃花树下的丝缕暗香,萦绕鼻尖。

糜月敛眸看着榻上的男修,想到当初他为了逼她现身,放出谣言说和她有一个女儿,现如今,竟然真轮到她将那则谣言坐实,让他做服侍自己的传言,供她修炼。

她伸手取下他已经有些松散的发带,那只雪白纤细的手,继而放在他腰间的束带上。

糜月动作微顿,不知为何,先前沈灵淇邀请她双修,都被她下意识拒绝,但如今床上的人换成了谢无恙,她不仅没了排斥感,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谢无恙总是一副遇事波澜不惊,清冷到出尘的样子,尤其是他师父秦不眠死后,他好似便再没了弱点,数年如一日地苦修剑道,直到成了四境魁首,高高在上的剑尊。

糜月总觉得他这个人好似被一层坚冰厚厚包裹,隔绝了他与这烟火人间,让他整个人都沉在遗世独立的清冷之中,恰似隆冬里最孤寂的霜雪。

或许,那条被关在他灵府里的白蟒,才是真正的他自己。

她想看他方寸大乱,那幅清冷自持的面具龟裂崩坏,想看他声名狼藉,坠落尘埃。

这何尝不是报应不爽。

雪色束带从她手中滑落,白皙的指尖划过她数过的那八块肌理,触感如温热的暖玉,她眸光闪烁,呼吸之间也多了两分粘滞感,好似内心一处不为人知的隐秘,被满足了。

俩人几乎要挨在一起,呼吸彼此可闻,糜月甚至能听见他胸膛处传来的心跳声,似乎比平时更快。

糜月平日里受副宫主们的耳濡目染,加上平日里也没少看那些话本杂书,并非全然不通床中事。

谢无恙被蒙着眼,然而在黑暗之中,触感和感知被放大了数倍,衣料细微的摩擦声、滑落声,来自她手心的柔软温热,一切都无比清晰。

他感觉到他被她握在了掌心。

从未有过的,被支配被掌控的感觉,让他身体在一瞬间紧绷,每一寸肌肉都像是拉满的弓弦。她的动作很轻柔,却好似无形的绳索,将他紧紧缠绕,又似巨浪潮水朝他淹没而来。

这种失控感让谢无恙心惊。

糜月看到他雪白的喉结滑动了下,像是干渴许久的人突然触碰到甘霖,喉咙里难以抑制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喘/息。

没有情香的辅助,她还以为这个过程会很艰难,八成要硬来了。

没想到她刚碰到谢无恙,后者就起了反应。

她似是不解,意外地挑了挑眉梢,眼中闪过促狭和疑惑:“谢无恙,你怎么动情了,你对我这样的妖女也能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