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一脸惊奇地看着他:“谢无恙,你怎么也来了!"
他一拍脑有些沮丧:“完了,有你和糜月在,那定元珠,我更没戏了。”
听到这许久未闻的名字,谢无恙本欲绕开他的脚步倏地顿住,扭头问:“你到......糜月了?她人在何处?"
江蘅抬手指了一个方“她自己一个人往那边走了,我问她要不要组队,她说她要自己去寻定元珠。”
他此时现谢无恙的身并没有队友,脸上立马换上逢迎的意,和他套近乎道:“谢无恙,你也是孤身一人?不和我组个队,看在我曾是同窗的份上,弄到那定元珠卖了灵石,我和你可以对半分......”
孰知话还没说完,人便朝着他指的方快步消失了。
"......"
身的弦音宗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江蘅,你真的认识他吗?怎么感觉他都和你不熟的样子?”
江蘅摸了摸鼻子,转身亦往深林里走去:“今日的天气真不错哈,很适合狩猎妖兽!”
那弟子抬头看了看头顶茂密不旧光的树冠。
算了,还是不要拆穿他了。
谢无恙同糜月一样,涉过泥泞的沼泽,走过毒瘴之森,闯过桐花阵法。
紧随着她的脚步,来到秘境深处的那片花海。
少女本来在遥望着那颗花海中心的定元珠,听到他的脚步声,警惕地转过身来。
在对上她视线时,谢无恙呼吸微微停滞了一瞬。
十一年未她的容貌犹脱胎换骨,经有些让他认不出来了,宛幼嫩的花苞,历经岁盛开在了美的花期。
褪去了幼时婴儿肥的脸颊莹皙,弯眉恰似春日远山上新抽的柳芽,圆圆的杏眼了上翘的狐狸眼,眸光潋滟,不经意地转眸间,便流露出妖艳?丽的风情。
一袭张扬明艳的红裙,束带勾勒出曼妙的腰肢,身上琳琅满目的银饰,细碎作响。簪尖垂下的几缕银链,轻晃时摩挲着她瀑的青丝,单单站在那里,便灼目耀眼,衬得周遭的花海都有些黯淡无光。
她的容貌与幼时大不一样,但五官和神态又有些微妙的神似,尤其是额间一点烬花纹样红艳火,?他记忆中的模样。
在少女轻皱了皱眉时,谢无恙才自觉这样盯着人看,有些冒犯,迅速别开了眼。
他几度想问她,神识恢复得]何,还疼不疼了。
但在这样的境遇下,提这件事,显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如今的她一定很痛恨自己,师父说,等这次他从桐花秘境回去,便把她的花瓣从他的灵府中取出。等到那时,他似乎才有了和她叙旧的资格………………
时隔多年,少女显然没有认出来他,一脸防备地瞥了瞥他。
“这定元珠你若要来抢,我各凭本事,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挡我者,死!”
她也想得到定元珠。
谢无恙心下有些矛盾,但没有犹豫太久,便下了决定。
他转而看哪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花海,提醒她:“这花海似乎有异,还是谨慎为上。”
话音刚落,背的树丛里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少女似是意识到再耽搁下去,竞争对手会越来越多,于是二话不说,径直御风朝那定元珠飞去。
谢无恙担心她出事,当即紧追着她飞入花海。
果然,少女在触碰到定元珠的刹那,花海变了墨的黑水。黑水凝出一道道怪异的触手,缠绕住少女的脚踝,力道极大地把她往水下扯去。
情急之下,谢无恙一把抓住她腰间的束带,与那黑水角力,提着她往上拉。
“糜月!你撑住,我这就来帮你
来的那伙人是弦音宗的,江蘅大喊一声,当即从储物袋里取出自己的本命灵器,手指拨弹琴弦,琴音同层层扩散的水波,震得黑水晃动,也震得他气息翻涌。
本来谢无恙都快把她给拉上来了,这要命的琴声弹得他灵气混乱躁动,差点溃散。
被魔音贯耳的他不敌那黑水之力,与她一同坠入那深不底的黑水之中。
黑水之下,是真正的幻境深处。
谢无恙在落地之时,瞬间凝结出来灵力光罩,将他和少女都罩在了里面。
周遭荒芜的土地里,泥泞的黑水中,不断出形状不一的妖鬼,暂时阻隔在了灵力罩之外。
“糜月,醒醒......”
谢无恙托着她的颈,不停地唤她的名字。
少女昏迷不醒,无知无觉地倚靠在他的臂弯里,那些黑水中包含着致人昏迷,麻痹神识的毒性。
而他因为自己特殊的体质,储物袋里压根从来不带解毒的丹药。
嗽,谢无恙没有犹豫,无为剑的剑刃干脆利落地划开自己的掌心,他一手捏开少女的下巴,那流血的手覆上她的唇瓣。
血珠一滴滴地沁入她的口中,柔软的双唇贴着他的掌心,谢无恙感受不到痛意,反而觉得伤口轻痒,仿佛有许多蚂蚁在爬。
随着解毒的鲜血喂入口中,少女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有些要醒来的迹象。
她染血的唇瓣?抹了艳丽的口脂,眉头微皱,不知是不是因为口中异样的血腥味,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谢无恙浑身一抖,同被烫着般赶紧收回手,托着她的背,把她轻轻放平在了地上。
少年垂眸看了少女两眼,将脑中纷乱的绮念赶走,随之起身。他反手握住剑柄,抬眸冷眼看哪些围在一起攻击灵罩的妖鬼,提剑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