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2 / 2)

纪通简直要被气笑了,桌案拍得邦邦响:“你们现在倒是师姐弟情深了,那神龙鼎是我宗镇宗之宝,要是有什么闪失,连你们师父我都要一头撞死在这执事殿前了!!”

司徒衫坐在殿内,听着掌门的审问,捂着快要心梗的心脏,一脸悲痛的欲哭无泪。

他新种的菜园子啊,刚修好还没两天,结果直接连天花板都给他炸没了,连张床都没给他留下......

这都什么飞来横祸!

“弟子也不知那神龙鼎为何会爆炸,弟子真的只是想试一下新煅的剑而已......”程令飞额头滴汗。

心中愧疚之余仍是不解,难道真是他的剑太差劲了,把神龙鼎给气炸了?

纪通深吸一口气,问他:“你煅的剑呢?”

程令飞连忙把身后别着的灵剑取下,双手托起,纪通手一扬,灵剑便飞至了他手中。

纪通看了一眼剑身,心中宽慰几分,哼道:“这剑的确炼制得不错,不逊于夏沥那把,但这剑身上虽有神龙祭文,但光芒黯淡,你可知是何缘故?”

程令飞如实道:“弟子不知。”

“那神龙鼎中寄居着一抹上古蛟龙之魂,每祝福一把剑,都会损耗一定的龙魂之力。平日需要用大量的灵石来供养,恢复其损耗的神力,如今这鼎还未休养过来,灵气供养不足,自然无法为你的剑施加完整的祭文。这也是为何铸剑大会要十年一

办。”

“如今你这把剑顶多算个半成品,仍需等到十年之后,再投一次神龙鼎,方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

程令飞听得张大嘴巴,合着他废了这么大的功夫,竟是白折腾一番,还需要再等十年?

“对于修道之人,年华转瞬即逝,不过十年而已,”纪通看着程令飞的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你这样急躁,沉不出气,以后如何成得了大器!”

程令飞被师父说得满脸羞愧,脑袋快要低进了尘埃里。

是他太急于求成了,反倒弄巧成拙,还连累了师姐……………

糜月此时一声不吭地站在殿内角落里,发包上别着的绒花掉了半朵,小脸上抹的全是灰,包子脸成了脏脏包,怀里的月饼也脏成了黑芝麻饼。

谢无恙同样也在盘问她:“你为何会在司徒长老的府邸中?”

小团子低头绞着手指:“是......是我想看看那鼎,所以跟着他们溜进去的。”

“长老府邸门前都有侍从十二时辰把守,你们如何进去的?”

糜月低着脑袋,支支吾吾间,正好纪通也在盘问殿外的程令飞是如何溜进长老府的。

程令飞没有出卖她,只说:“是我无意间发现司徒长老后院的墙上有一处狗洞......”

把过错都拦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好好好,你们可真给我长脸,连狗洞也钻!”纪通又是一通数落。

司徒杉一脸便秘之色,没想到自己竟是栽在了狗洞上。

玄机子和云松鹤长老若有所思,回去之后他们得好好检查,自家后院有没有狗洞。

谢无恙好看的眉峰蹙起,薄唇紧绷地抿着了一条线。

糜月第一次在他身上直观地看到生气的情绪。

“若非事发时,他二人及时护住你,可知有多危险?”

那爆炸声响到整个内宗都能听见,幸好她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儿,否则谢无恙不敢想象。

他看着远远站在角落里的脏脏包,眼眸沉了沉,修长的指节敲着案面,肃声道:“你过来。”

糜月觑了觑他的脸色,磨磨蹭蹭地往前迈了一小步。

“再过来一点。"

糜月勉为其难地又往前迈了一小步。

“到我跟前来。”谢无恙的语气有些没了耐心。

“不要!”

糜月摇头拒绝,他身上散发淡淡的压迫感,让她不想靠近。

干嘛这么凶啊,不就是弄塌了一座府邸,那青铜鼎好端端地又没事。

再说她又不是故意的,没有找到功法,她心情也很低落的好吗。

谢无恙无奈地揉了下眉角,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小姑娘了。再这么纵容下去,只怕会闯出更大的祸。

那边的纪通数落程令飞数落得口干,端起茶喝的同时,一挥衣袖:“你们两个也不用抢着认错,谁都逃不过,按照宗规,一人罚一百杖刑!”

话音落,几个侍从上前来,手里拿着特制的竹杖,分立跪着的程令飞和夏沥身边,二话不说手下使劲,竹杖裹挟着灵气毫不留情地击打向二人的腰臀处。

皮肉被击打的闷响声清晰地回荡在大殿,夏沥咬着牙扛着,一声不吭,程令飞痛得直吸气,大颗大颗地汗往下落。

糜月见状险些跳起来,她立马跑到谢无恙身前:“快叫他们住手,不许打人。什么破宗规,怎么动不动就打人?他们到底是不是你们隐剑宗的弟子,掌门就能随便打人的吗?''''''''

“月月,慎言。”谢无恙拧眉道。

糜月起先找到程令飞,的确打着万一被发现好甩锅的主意,主要也是怕引起谢无恙和隐剑宗人的怀疑,毕竟她没有理由去找神龙鼎。

但没想到会害得他们触犯宗规。

糜月对外宗人三天不打架就手痒,但对自家弟子是极护短的。

烬花宫惩罚弟子,最多就是关禁闭,哪怕是犯下杀害同门之类的恶行,也就是毁去修为,逐出宫门,从未有过皮肉上的刑法。

她一度想冲过去那些从,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冲动。眼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崽根本阻止不了什么,若将实情说出,既免不了他们的刑罚,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糜月深吸一口气,默默低下头,不再吭气了。

程令飞的哀嚎声和夏沥的闷哼声就响在殿外,糜月心里上难言的愧疚,她实在听不下去,对谢无恙硬邦邦道:“我回去了。”说罢,她抱着月饼,转身便朝外走。

“月月。”谢无恙唤了她一声,糜月仿若未闻,脚步生风地走得更快了,小小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大殿门口。

任谁都能看出来小姑娘生气了。

谢无恙屈指揉了揉眉心,纪通瞧见他头疼的神色,顿时心里宽慰许多,他这一个娃令人头疼的程度可赶上十个不听话的弟子,甚至还有了心情揶揄他:“师弟,我说过什么来着,这娃是难带吧?”

谢无恙“嗯”了一声,问纪通:“师兄,那神龙鼎何故会爆炸?”

纪通摸了摸下巴:“这事还尚不清楚,不过我已让人将鼎送去我的府邸,要不等罚完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我们一同去瞧瞧?”

谢无恙点点头。

他总觉得这场爆炸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