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紫红色的小锦囊,上面绣着一点简单的花纹。
纪亦寒平时把它串起来,挂在脖子上,随身携带。
或许是经常佩戴的原因,锦囊在边缘处有一点点褶皱,看起来微微有些陈旧。
他一只手沾满了水,单手将锦囊摘下递给云墨景。
云墨景刚要接过,手指却在距离锦囊不足五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缩回手。
“怎么了?”纪亦寒差点松手把锦囊掉在地上,他另一只手抓着小秋递过来的纸巾,正在擦领口。
是一种近乎直觉的感觉,让她对这个小锦囊产生了莫名的抵触心理。
云墨景皱起眉,转而握住锦囊的绳子,拎起来,对着锦囊看了看。
“说不上来,这个锦囊给我的感觉不太好。里面放的是什么?”
纪亦寒被她说得有点紧张:“这是我从慧戒大师那里求来的符纸,之前跟你说过,一张平安符,一张转运符。有什么问题吗?"
云景立刻想起来那条信息,这东西贵得离谱,一张平安符十万,一张转运符五万。
即便她现在有了片酬,也仍旧觉得它价格有点太高了。
云墨景忍着本能对锦囊的抗拒,解开束口绳,从中抽出那两张符纸。
符纸刚拿在手里, 云墨景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鼻子有点痒。
手中的符纸被折叠成三角形,在纪亦寒的默许下,云景拿起其中一个三角,看了看。
三角的一个角有些发黑,还散发着隐隐约约的味道,这气味闻起来有点似曾相识,云墨景想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头绪。
“能拆开看看吗?”
纪亦寒也盯着她的动作,毫不犹豫道:“可以,你拆吧。”
云墨景拆开三角,发现所谓符纸,是一个长方形的黄纸,上面用红色画满了弯弯曲曲的线条和字。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愈发明显,云墨景有点受不了,将符纸放在桌上,背过手低头看。
这符纸上方写着“奉师仙”、“敕”、“开运”之类的字样。
“开”字写的是繁体“?”,门字中的“开”那一竖画得非常长,已经延伸到下方,和“运”最上面的一横碰到一起。
字旁边还画了很多线条,线条弯弯曲曲、凌乱飞舞,让人看着凭空心中升起燥意。
纪亦寒在旁边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门道,问:“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云墨景说:“看不出来,我又不懂这个。但是这符纸给我的感觉不太好。”
“不好?”纪亦寒一怔,他赶紧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历,喃喃道,“不能吧,我才请的符纸,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过期吧?"
小秋说:“什么过期?”
纪亦寒说:“符纸,慧戒大师跟我说,如果符纸失效,就去找他更换。”
云墨景问:“失效?这符纸会有什么效果?”
纪亦寒说:“刚佩戴上的时候一般会热热的,以前能持续挺久,甚至有点烫。我这个位置之前还被烫红过。不过现在不太行了,一般就是热一小会儿。师傅说这是因为我体内的邪祟之气变多了,符纸也没办法一直这么压着,最好还是要做一场法
事驱邪。”
小秋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对符纸为数不多的接触就是,把网上流传的转运图保存成手机背景,然后偶尔买转运锦囊,19.9元一个的那种,纯挂饰,从来没想过要真的靠这东西转运。
早就听说娱乐圈很多明星都很迷信,没想到眼前就有这么一个。
云墨景对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一点都不了解,更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也不敢乱说,只能问:“那你为什么没去做法事?”
纪亦寒苦笑:“我没有钱。”
云墨景和小秋都惊了:“你录《来啦》这么多期,应该赚了不少吧,怎么会没有钱?法事需要多少?”
云墨景想了想补充说:“如果需要,我可以借给你。”
纪亦寒摇头:“慧戒大师做法事一百五十万一天,他说要想彻底驱除霉运,必须要连续做十天......我虽然赚了点钱,但要跟公司分成,本来就剩不下多少,还得请平安符和转运符,到现在积蓄甚至不到十万。”
云墨景忍不住咋舌。
想当初,她刚上岸的时候,一串鱿鱼35块钱都觉得贵,现在片酬十几万她已经觉得很多了,没想到这些钱对于法事来说,竟然还不够一个零头。
这钱就算是她想借,也根本借不出来。
但纪亦寒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云墨景问:“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纪亦寒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脚下的地砖,摇头:“我不知道,有时候觉得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我努力赚钱请符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就是苟延残喘罢了......”
云墨景打断:“我是说,你觉得戴锦囊和不带锦囊有区别吗?毕竟符纸很贵,如果它起到的作用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