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戴柯问:“昨晚走哪条路?”
梁曼秋:“阿伯跟你说了?”
戴柯:“都传到我们初中班群了。
昨晚晚休前没看到梁曼秋上线,戴柯给她丢了几颗炸弹,今天下午放假才看到八卦,翠田初中附近有露阴癖当众对着女生打飞机。
本来要回家提醒梁曼秋,没想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梁曼秋给他指了路,字斟句酌:“哥,你知道那个变态有多变态么?”
戴柯:“他碰到你了?”
梁曼秋:“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你不要又骗我。”隐怒之下,戴柯不由扭头确认。不料梁曼秋也转头,想强调一下,他们的脸颊险些撞车,彼此均是一愣。
梁曼秋小声说:“没有骗你。”
他们又生硬撇开脸。
戴柯往梁曼秋指的方向走。
梁曼秋:“哥,真的要走那条路吗?”
戴柯:“看下变态还在吗。”
梁曼秋不由紧了紧双臂,勒得戴柯骂了一句,才松一点。
“我害怕!”
戴柯:“有老子在你怕个屁。”
梁曼秋:“不想看,好恶心。”
戴柯:“老子揍死他。”
梁曼秋不由想起她初一时肥波给他们造谣,戴柯也是从源头解决问题,一言不发把肥波揍进派出所。
忙说:“我不想你再进派出所。”
戴柯:“我心里有数。”
梁曼秋低低嗤一声,“真的不要进派出所。”
“谁爱进那地方,”戴柯说,“以后再见到这种人,你就臭骂他,死软蛋,死阳痿,知道么?”
梁曼秋似懂非懂,补了一天课的脑袋昏昏沉沉,脑袋画面纷杂,一会是路灯下晃动的软管,一会是戴柯PSP里坚|挺的钢管。
“好恶心。”
戴柯:“就会说恶心有屁用。”
梁曼秋又将他肩头抱紧一点,“骂不出来。”
戴柯:“你冲他吐口水。”
梁曼秋喉头似乎卡了一下,吐出反胃的声音,“哥,你怎么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馊主意。”
戴柯:“学不学?”
梁曼秋如实道:“学不来。”
戴柯沉默酝酿其他主意,不知不觉间,走到昨晚事发的街道。
“就是这里......”梁曼秋差点又勒到戴柯脖颈,胳膊被他拉下一点,“那个位置......"
戴柯盯了好一会,“今晚没人啊,换地方了?”
梁曼秋也纳闷,“没来么?”
一路走过摔跤的地方,梁秋不由扭头,好像真不见变态的身影。
她莫名有一些失望,心里隐隐期待戴柯能收拾变态。
“哥,你明晚还来接我么?”
戴柯:“谁知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梁曼秋快快叹了声,“如果你不来,万一我有碰上他呢?”
戴柯:“让你学骂人又不学。”
梁曼秋义正辞严,“不能说脏话。”
“痴线,不脏还能叫骂人?”
戴柯又就她往上掂了一把,单手托住她的屁股,相对没那么累手。
好像……………挺肉平的......许是姿势绷得紧,没有以前打她时那股弹性……………
以往骑车十来分钟的距离,戴柯似乎走了很久,街景慢镜头流动,行人面孔模糊,声响空洞。
一步一步,只能听见心跳声,扑通扑通。
戴
柯心猿意马,寒风中定了定神,手不着痕迹滑回梁曼秋的膝弯。
“你腿今晚还擦药吗?”
没有回声。
想难题发呆了?
戴柯又重复一遍。
还是无声无息。
戴柯悄悄扭头,想看她,入眼只有细柔微黄的头发。
睡着了?
戴柯小心抖了下肩膀,那颗脑袋昏昏沉沉,像球一样随他律动,没有任何主观动作。
竟然真的睡着了。
戴四海和阿莲回到家,发现家里又空无一人。
阿莲担忧,“小秋今晚不会又碰上变态吧?”
戴四海宽慰:“有大D在,不用怕。估计打打闹闹走路磨蹭了。”
只要戴柯不是变态,就不会出现意外。
话毕,大门传来开锁声。
阿莲迎上去,“哟,刚说着,你们就??”
“别吵。”戴柯沉声警告,微勾着腰,钥匙懒得拔,一手托着梁曼秋屁股,一手抄着她的膝弯,背着梁曼秋直接走向她的房间。
“睡着了?”戴四海低声问。
戴柯没理会,进了房间反脚轻手轻脚带上门,直接挡住了两个大人关切的视线。
戴柯轻轻将梁曼秋卸在床上,好像陪她一起完成坐下和侧躺上床的动作。
他给她摘掉眼镜,脱掉她的运动鞋,摆正双腿,拉过棉被。
一切做完,戴柯才发觉双肩发酸,坐在床沿,扶着后颈,脖子甩得??作响。
被窝传来????,梁曼秋哼唧两声。
戴柯以为吵醒她,凝神屏息,僵住不动。
梁曼秋没了动静,可能只是呓语,一条胳膊支出被窝。
戴柯捡起她的手要塞回被窝,脑子不知哪根筋搭错,一时握着不肯松开,拇指指腹不由摩挲她的手背,微暖的肉感,有着仿真人皮鼠标无法比拟的细腻。
不知不觉,他的整只手心覆盖住她的手背,好像牵住了她。
倏然间,眼前劈开一线光亮。
房门吹开了一条缝,客厅灯光漏进来。
戴柯一惊,扔掉梁曼秋的手,噌地起身。
心跳如擂鼓,咚咚咚,敲在耳旁。
幸好,门外没人,床上的人没醒。
戴柯第一次在自己家做贼似的,开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