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2)

入我樊笼 一念嘻嘻 6037 字 5天前

谢砚身上的檀香味顷刻包裹了姜云婵,她坐在他腿上,清晰地感受着他坚实的腿部肌肉。

那样蓬勃的力量,与他平日展现出的温文君子模样截然不同,强势而充斥着男子气息。

姜云婵吓得赶紧要起身。

谢砚扶住了她的细腰,“皎皎不是说过:既然是演,就该放到人前演,怎的皎皎又不配合了?"

"......"

这话的确是姜云婵在沈坟冢前,搪塞谢砚时说的。

她余光瞟了眼外面张望的人,一时无话,轻咬着唇瓣,垂下了脑袋。

修长浓密的睫羽如蝶翼轻颤,谢砚还未做什么她脸上的红霞已经没到了耳根处。

双手相互绞着,却又不敢肆意乱动,乖巧地放在腿上。

果然, 猫儿需得吓一吓才乖。

谢砚满意地勾了勾唇,隔着面纱轻吻了下她的唇角,“乖,不怕。”

他声音沉而磁,柔而稳,不知是演给外面的人看的,还是哄姜云婵的。

姜云婵没有心思追究这些,谢砚的吻已从她的脸颊一路到了耳廓。

时断时续,时轻时重。

他的薄唇每次触碰到她的肌肤,耳边的金铃儿清灵灵作响。

姜云婵觉得痒缩了缩脖子,谢砚的舌尖顺势勾住了流苏,将铃铛连同她的右耳垂一并含进了口中。

圆润坚硬的铃铛和柔软的舌面轮番摩挲着姜云婵的耳廓,轻揉慢捻。

暧昧的水泽声伴着铃声一道传进姜云婵的耳朵里,那样清晰,在被他唇舌包裹的空间内无限放大。

紧接着他的舌扫进她的耳窝,那道铃声随着他舌尖的动作在耳道里进进出出。

奇怪的频率叫姜云婵毛孔大开,呼吸急促,撇头要避。

谢砚却扶住了她的脸颊,生了薄茧的手指在她另一只耳朵上轻轻摩挲着,触感温凉。

耳边一冷一热,一软一硬,让姜云婵的感官无限放大。

她的手脚开始发软,双腿不自觉紧绷并拢。

怎么会这样?

从前顾淮舟也吻过她眉心,她会心跳加速,可从未有过这种血液澎湃,亟待释放的感觉。

这种未知的感受让她恐惧。

“世、世子......”姜云发软的手抵住了谢砚的胸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仅仅两个字,尾音旖旎,如泣如诉。

谢砚扫了眼怀里的人儿,仿佛力气被抽干了似的,那样的软,像春水一般。

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取悦了谢砚,鼻尖轻蹭着她的鬓发,故意逗她:“皎皎是不是很喜欢被吻耳朵?”

“不!不喜欢!”姜云连连摇头,眼尾攀上了淡淡的粉色,似要哭了。

“皎皎既然不喜欢,我们换种方式。”“谢砚不拆穿她,拉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而后俯身吻住了她眼尾的水泽。

他悟性高,已不像初吻那般莽撞。

极有耐心,又极富技巧顺着她眼角的泪痕一点点地吻,一点点舔舐,从脸颊到下巴,再到脖颈。

她肌肤比丝绸还润,丝丝缕缕的女儿香钻进谢砚鼻息,让人爱不释手。

谢砚的呼吸加重了几分,越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姜云婵的肌肤上,手亦轻揉起她的腰肢,配合着吻的频率力道渐次加重。

姜云婵受不住,凭着本能扬起了脖颈。

钗环松散,目色迷离,连从口中吐出的气息都是潮湿的。

而这一切都只属于谢砚。

她似一张洁白的画卷,生来就该被谢砚染上不同的色彩。

谢砚的眸色愈浓,轻启薄唇,咬住了姜云婵修长的颈。

他要再她的身体每一处都留下他的印迹。

他是她的!

刺痛感和温热感一同渗进姜云婵血液里,激起心底一般从未有过的热浪。

姜云婵身体一阵痉挛,娇音带泣:“不要!淮......”

那一个字吐出口,谢砚的动作顿住了。

空气也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静得落针可闻,唯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似毒蛇吐信。

姜云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毕竟从未与旁的男子如此亲密过,混沌之际,险些叫错了名字。

她心里很害怕,如果,如果谢砚真的对她有心,会不会因为她无意的一句话,迁怒淮郎?

救不救淮郎的命,可都在谢砚一念之间。

姜云婵咽了口气,话锋一转:“淮………………怀里太热了。”

“世子都出汗了。”她抽出袖中帕子,大着胆子为谢砚拭汗。

经历了方才吮吻,她的手比丝帕还柔还软,一一拂过谢砚的鬓角,下巴,喉结。

似猫儿舔舐过他的敏感之地,酥酥麻麻的。

所以,她真的不知道他为何流汗吗?

“是,我很热。”谢砚喉头滚了滚,并不吝于承认。

他抬手拭去姜云婵鬓边的细汗,“皎皎也出汗了。”

“皎皎,也很热吗?”他贴在她耳边,低磁而蛊惑的声线萦绕,仿佛一根绳绕着姜云婵的脖颈,一圈一圈缠得她心跳加速,身体发烫。

“我、我不热!”姜云婵连忙从他身上跳下来,扶去鬓边香汗,往外看了眼。

小厮婆子们瞧内室情意正浓,早就纷纷退出了房门。

“他们已经走了!"

这场戏也该演完了,姜云婵深吸了口气,整理好衣襟,“世子,我想起还有东西要从偏房搬来。”

偏房到底有多少东西,收拾了大半日还没收拾完?

谢砚不动声色,拉住她的手腕,“妹妹方才累着了,坐下歇息吧,让扶苍把东西收拾好,送过来就好。”

“我、我不累!”姜云婵只想赶快逃离这充斥着他的气息的空间。

可他们早说好了,要同室而居。

姜云婵不敢想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得多尴尬,她扯了扯唇,“我需得晚些过来,地藏王菩萨诞辰将至,尚有许多经文未抄,我还要去趟慈心庵,世子不必等我。”

她匆匆屈膝行礼,疾步落荒而逃了。

回了偏房,姜云婵默不作声自行打了热水,对着铜镜一点点擦拭掉脸上的水泽。

许是麻木习惯了,比起上次,姜云婵的动作从容了许多。

只是面色木然,呆呆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如同一个没有情绪的玩偶。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呀打开。

夏竹猫着腰,悄声走到姜云婵身边,“姑娘,我回来了。”

姜云婵娇躯一颤,忙抹去眼角的泪痕,扯了扯唇:“信呢?”

“我把信夹在经书里,已经悄悄送进杏花院了。”

夏竹自知是自己莽撞,险些被宋金兰逮个正着,她心中有愧,握住姜云婵的手道:“我爬在树上亲眼瞧见张阳把经书递给顾郎君的,绝对没有经过第四个人之手,姑娘安心!”

姜云婵是一点也安不下心,对于今儿个的事心有余悸。

说来也怪她自己,心里头想着顾淮舟,竟不知不觉在信中写了两人在禅房的旧事。

何苦来哉?

“以后断不能再送信了。”姜云婵反握了握夏竹的手,“你晚些再去趟杏花院,嘱咐淮郎务必把信烧了,务必务必!”

“姑娘你也谨慎太过了!”夏竹瞧着姜云婵惶惶不可终日,人都瘦了一圈,蹲在她身前安抚道:“再有十多日侯府就解封了,听说郎君吃了药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姑娘和郎君长长久久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莫要太过伤怀啊!”

KKλz......

她和顾淮舟还能长长久久吗?

听到这个词,姜云婵不由眼眶一酸,撇过头去。

夏竹一眼看到了她白皙脖颈上的淤青,原本无瑕的肌肤上竟落着一排浅浅的牙印。

“世子他………………”夏竹忙拧干盆子里的湿毛巾,帮她擦拭。

可姑娘皮儿嫩,反复擦拭,脖颈上的淤青反而更明显了。

夏竹心疼地吹了吹,不忍道:“世子他打姑娘了?”

“不!不是的......”

那比打更难以启齿。

姜云婵不想再回忆刚刚失控的画面,索性起身抱起经书,“今晚我去慈心庵抄经,你不必跟着,若是世子来问,你就说......说近日侯府诸事不顺,我去抄经祈福了。”

姜云婵还是无法接受与谢砚同住一个屋檐下,能躲一晚上就躲一晚上吧。

只有十三天就解禁了,但愿一切风平浪静………………

夜已深,寂寂烛光在佛堂里亮了半宿。

谢砚的寝房中,同样灯火长明。

书桌前,鎏金鹤形香炉散发着怡人的檀香味,青烟袅袅。

谢砚负手而立,一袭松垮的寝衣下隐露出坚实的胸膛,犹如驾云而来的谪仙。

他如玉般的长指提笔勾勒着画卷,女子的容颜跃然纸上。

盖因作画之人?然无尘,自他笔下画出的女子也无欲无求,不染尘埃,似一副只可远观的观音像。

“世子又在画观音呢?”

扶苍进门时,正看到这一幕,不禁上前多看了一眼,又眼神一烫,赶紧退了半步。

那画像远看着圣洁,可近前细辨,才看清女子脸颊潮红,水眸泠泠,耳朵上还戴着一对赤金耳坠,摇曳生辉。

纵然世子只画到女子面容,可他画功斐然,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女子脖颈之下的旖旎风光。

扶苍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世子,晋大奶奶已经安顿好了,不会再让她出来闹事,只是.....

“大夫们求问世子,晋大奶奶肚子的孩子该怎么处置?”扶苍越说声音越小,余光偷瞄着上首。

谢砚未抬眼,笔锋暧昧,面上却仍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侯府长孙只能出自一个人的肚子里。”

“属下明白了!”

谢砚非长非嫡,坐上世子之位后,没少别人诟病。

身世是长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因此,侯府嫡长孙的位置只能由谢砚的子嗣来坐,谢晋的种没这个资格。

那么,宋金兰就不可能,也绝不能先于姜云婵怀孕。

扶苍心知主子的想法,这就躬身退下去办事了。

“等等!”

门打开的瞬间,谢砚心里突然生出了个更妙的想法。

“先不急着处置那种,你把大奶奶的脉案送来。”谢砚搁笔,嘴角勾起一抹凉笑,“我那好大哥还不知道这天大的喜讯呢!孩子怎么能这么快没了?”

清越的声音自上首落下来,犹如梵音。

可细细一听,又叫人毛骨悚然。

扶苍脊背一僵,赶紧将脉案呈上,“需要属下把脉案送进大理寺牢狱中吗?”

“不必!”

陆池正在安排谢砚与谢晋见面的事,想来五日之内可成。

这种事,谢砚当然要亲口告知他的好大哥啊。

他松了松手腕,这就要移步去书房给陆池传信。

走过为姜云婵准备的妆台时,谢砚余光无意瞟了眼铜镜。

忽而,脚步一顿,食指抚向喉结。

凸起处不知何时染着一抹艳丽的唇脂,似还残存着女儿香,丝丝缕缕钻入了他的鼻息。

想来是姜云婵为他拭汗的帕子上沾染了唇脂,又不小心蹭到了他喉头。

谢砚站定在镜子前,蹙眉默了许久。

扶苍还没见过主子如此正儿八经照镜子,关切道:“世子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被只娇猫儿耍了。“谢砚指腹碾磨着唇脂。

这猫儿倒是聪明,在他身上蹭一蹭,三言两语转移他注意力,险些让他忘了她叫错名字这件事。

“这猫儿平日看着温顺,小心眼子倒不少。”

“是呢!猫儿灵巧,难免挠人的。”扶苍是个爱猫的人,见世子并没有责怪猫儿的意思,不免也起了兴致,附和道:“猫儿认主的,想是与世子还不熟,才挠了世子。若是熟了,小东西最是黏人不过的。”

“黏人?”

所以,她会黏着顾淮舟吗?

谢砚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姜云婵口中那个黏软的“淮”字。

在那样意乱情迷的情况下,她为何会唤顾淮舟的名字?

会不会,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她和他也做过一样的事?

她会坐在顾淮舟的腿上,一声声轻唤“淮郎”吗?

会动情地扬起脖颈,任淮舟予取予求吗?

谢砚指腹的力道重了几分,唇脂被碾磨干,扑簌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