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专门来找她的了,苗夏心想。
可陈君雅却忽然不说话了,就那样直白地盯着她吃饭。
就这样过了两三分钟,对面人似乎才按捺不住开口。
“苗小姐,听说你和阿淮一年后会离婚。
苗夏缓慢地吞下嘴里的那一口米饭,面不改色道:“他和你说的吗?”
陈君雅眼尾一挑,只笑不语。
引人遐想。
陈君雅离开餐厅后,苗夏收到了她让餐厅工作人员送来的酸奶。
不喝白不喝,喝了还能促进消化。
江斯淮一整天都没在办公室里出现,苗夏今天没能准点下班,忙到快八点才从离开工作室。
她没直接去地铁站,给孙姐打电话说不回去吃后在街上晃悠了圈找想吃的东西吃。
十点前回到,江斯淮并不在家里。
苗夏直接上了二楼,洗澡后坐在阳台看书。
江斯淮房间的阳台很干净,除了几盆绿植没放其他东西。
两个阳台间的距离挺近的,似乎爬也能爬过去。
观察完,苗夏继续看手里的书。
手机放在卧室里充电,铃声响时她耳尖听到了,忙起身走进去。
是路政峰打来的。
问她有没有空,要见面有事谈。
“电话里说。”她走回阳台,平静道。
路政峰轻叹,口吻恳切,“夏夏,是这样的,你妈妈的墓地可能要过两年才能迁了。”
苗夏拧眉,“为什么?”
“我找人给你妈算了日子,今年和明年都不适合。”
苗夏嘲讽道:“谁算的?袁雪盈吗?”
路政峰沉默了瞬,“不关她的事,你要是不信,明天可以亲自见见那位大师。”
“我哪知道那位大师是不是你们安排好的人。”苗夏深吸了口气,冷笑道,“照你的话看,那我是不是可以和江斯淮把婚给离了,等两年后我妈的坟迁了再和他结。”
路政峰望向一旁的母女俩,无奈道:“你要是愿意离的话……………也行,之后让路沅去联姻便好,离了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拿着自己花,想出国去念书我也会给你安排好。”
苗夏瞬间无话可说。
这一家子的心眼可真是多。
挂了电话,抬起头看黑压压的夜空,心口闷得喘不过气。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瞧见隔壁江斯淮房间早已亮起了灯。
隔壁阳台门后的江斯淮,淡漠地转身离开卧室。
二十分钟后,有人敲门。
苗夏去开门。
一天没见的江比出现了,身上还戴着牵引绳,还是那般可爱的模样,尾巴总是很热情。
她看着江比,乱糟糟的心情好了不少。
它的主人也在。
白衬衫黑西裤,领带松松垮垮系着,手里拎着个棕色的牛皮袋,像是刚从某个饭局里回来。
弯腰摸了摸江比的头顶,苗夏问江斯淮有什么事。
江斯淮神色淡淡,伸出手,“苏州菜。”
苗夏下意识先接过袋子,“我在外面吃了晚饭。”
江斯淮看她一眼,“老太太觉得味道不错,特地给你带回来的。”
苗夏一听,收下了。
客厅有说话声,能听说是樊老太的声音。
“那一会我下去和她道声谢。”
江斯淮捡起脱在地上的狗绳,“口头道谢没什么必要,明早做碗今早那种面给她尝尝就行。”
“好。”?夏犹豫了下,问正要转身的他,“那你呢,还吃吗?”
江斯淮脸微侧着,“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回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给你送上来了。”
所以这话的意思是他也要吃对吧,苗夏巧笑点头,“我明白了。”
江斯淮牵着江比出去遛,樊子琴结束和新加坡亲戚的电话,招了招手,“阿淮,你过来。”
打开门让江比先到院子里玩,江淮走到樊子琴跟前,“怎么了?”
“你妈下午问我了。”
“问什么?”
樊子琴看了眼二楼,“问你和苗夏有没有去办离婚。
江斯淮挑眉,满不在乎的模样:“您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樊子琴瞪他一眼,“说你俩正在走流程了呗。”
“走哪门子的流程,我和苗夏感情好着呢。”江斯淮轻飘飘地笑了下,端起桌上的茶,“你们就不能盼着点我好?没准这婚这辈子都离不成了。”
后边那句就一反话,他心里清楚的不得了,苗夏让路家办的事要是没成,估计明天她就能拉着他上民政局去了。
樊子琴刚才和老姐妹打了快一小时的电话,嗓子有点发哑了,她接过江斯淮递来的茶喝了口,又道:“你还有心思和我贫是吧,我两只眼都没老花,还能看不出你俩究竟有没有感情?”
“奶奶,您知道的,您小孙子我从小就没人疼。”江斯淮眉梢上扬,声音轻快,“您得站我这边,多护着我才行。”
樊子晴听着这话,笑眯眯地,“是是是,我护着你,你就使劲护着楼上那姑娘,出门吃个饭也不忘给人打包,看不出你才认识人家十来二十天就如此用情至深啊。”
江斯淮耸肩不语。
耿
悦是前两天才知道苗夏没租她姑妈的房子了。
“那你现在住哪里?"
苗夏顿了下,说亲戚家里。
耿悦疑惑,“你在这边有亲戚呀?住哪个区?”
“真八婆。”一旁安静吃饭的罗音忽然道。
这话一插进来,耿悦注意力全往罗音身上去了。
苗夏最近牙疼,饭吃得不快,这俩人走了她才吃一半,餐厅里也没什么人了。
她不打算午睡了,索性慢慢吃。
早上她还在高兴快一周没在公司里见着骆一澎了,结果呢??他此刻就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眉眼略显疲惫。
“夏夏,我们谈谈。”
苗夏没这个想法,端起餐盘起身要走。
骆一澎迅速摁住她的肩,乞求道:"就五分钟。”
苗夏皱起眉,嘴张开想说话,声儿还没发出,不远处一道含笑的嗓音忽然插了进来。
“骆总,能旁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