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眠说完,伸手试图拉开车门,却怎么都拉不动。
整个过程,周肆都好整以暇地睨着她,没有丝毫动作。
“我要坐那边去。”夏眠娇嗔,手心却隐约渗出汗。
“开关在这儿,宝宝。”周肆松了口,攥住她软嫩的手心,往底下某个暗处的按键轻轻一摁,车门应声而开。
...
还没到到筒子楼门口,夏眠就要准备下车。
没想到周肆也打开了。
此时已经是八点多,周围不时有买菜的大爷大妈、还有牵着小孩的家长经过,夏眠做贼心虚,紧张得瞬间打开车门钻回去。
周肆挑了挑眉,慵懒地睨着她。
“住哪,送你回家。”
“...”夏眠不吭声了。
“我这么见不得人?”周肆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对。
非常见不得人。
夏眠只能在心里回答,面上滴水不漏。
“当然不是。”夏眠没办法了,主动勾着他的脖颈,在侧脸主动亲了下,黏黏糊糊地撒娇,“我是怕你会下不去脚嘛。”
“放心好了,这里面挺安全的,不用担心我。”
周肆的侧脸传来温软的触感,浅尝既止,撩得人心猿意马。
夏眠光是凭着那张清纯的脸,只要好好撒个娇,就是最致命的情香。
她今天格外主动,也格外乖。
-
夏眠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不住地郁闷着。
她又被周肆摁了亲了一会儿才能走,此刻身心疲惫,兜里更是身无分文,刚才把钱给她妈妈夏荷转过去,这么久了,却没有丝毫反馈。
夏眠在逐渐习惯对方的冷漠,那点淡漠的感情也在逐渐消弭下去,或许再过不了多久,内心就会掏空期待,直到彻底麻木。
夏荷以前对她其实挺好的,母女俩相依为命,她长得像她妈妈,记忆中的她特别漂亮,也很温柔,可是那样的温情在夏眠九岁的时候就彻底变了。
那一天,夏眠背着书包回到家,面对的却是突然颓靡消极的夏荷。
从此以后,她整天沉迷于打麻将,甚至因为缺钱,还经常带着陌生的男人回家过夜。
夏眠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样温柔的妈妈会猝然变了个样。
现在想起,大概是因为伪装不下,终于暴露本性。
连续做几份兼职,夏眠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基本没时间好好休息,回到家后倒头就睡。
《大佬的落跑小甜心》这部戏的进度已经到三分之一,夏眠的戏份很快就要结束了。
她平日见到何穗穗的次数越来越少,但偶尔经过时,对方看她的眼神却意味深长,隐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
夏眠没放在心上。
翌日清晨,她接到谭玫发出的工作任务,对方买的快递已经寄过来了,让夏眠马上去拿。
这里的菜鸟驿站不远不近,走路十分钟就能到,可谭玫买的快递实在太重也太沉。
这些大型物件,就算是放在一个成年男人身上都不一定吃得消。
夏眠为了钱,全都默默忍下来,反正兼职也只有在这几天了。
好不容易搬完,回到剧组,却听见一个令她惊讶的消息。
谭玫的项链丢了。
据说对方大发脾气,将整个剧组都折腾个遍。
那条钻石项链价值不菲,价值六位数,非常昂贵。
夏眠也帮着找好几次,可最后那条项链,竟然在她的包里揣着。
谭玫看她的表情很是愤怒,夏眠百口莫辩。
“我这么信任你,你他妈却是这样品性败坏的人?!”
“我没有...玫姐,我真的不知道是谁放进来的。”
不管她怎么解释,对面都一副不依不挠的模样,强龙拗不过地头蛇,虽然对方没有让她赔偿,却把她的名声给弄坏了,连工资都不发。
这意味着夏眠这几天的工作全都白做了。
很快,这事就传遍整个剧组。
没人帮她。
晚上,夏眠怀着郁闷委屈的心情回到家,怎么都消散不了压抑的情绪。
她早就明白,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恶意。
变故来得太快,夏眠闷闷地盯着破旧的窗户发呆。
手机震动忽地响起,拿起来看,依旧是熟悉的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沉默几秒,她摁下接听。
“这么晚才接?”
“今天是不是没想我。”磁性低沉的嗓音带着促狭,他熟稔地和她调情。
夏眠的心情原本很不好,他的关心却像是冬日里的阳光,淋在她身上滋生细微的温暖。
“没有...”她闷闷地回,鼻音浓重。
周肆的语气仍旧是散漫的,却隐约掺杂了些其它的情绪:“不开心了?”
“谁惹的你。”
夏眠一怔。
她有种感觉,好像只要她开口,他就会替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