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西亚看着泽西夫人几个年纪小的孩子,他们由保姆和家庭教师带着。
她逗了两下,突然明白了,哈丽特姑姑为什么管她丈夫的私生子女叫可爱的小东西。
艾丽西亚已经写信,告诉了姑姑她回到了伦敦,大概这周末就可以去看她。
她一想到以后和卡文迪许会有孩子,就觉得奇怪。
像他一样黑头发吗?
晚饭后,艾丽西亚讨论起孩子这个问题。
自从新婚夜关于同房的义务后,她很久没想过了。
卡文迪许问了下她提这个的原因。
听到后弯了嘴角,同时又有点忧心忡忡。
他能觉到生育是种负担。
身边的案例,比如他的母亲,子嗣艰难,伤了根基多次流产,最后只有他一个也引起诸多非议。
他的祖母,和他祖父关系恩爱,但免不去生育多个子女的命运,加一块七个,难以想象。
其他夫人,有的甚至都十几个孩子。
他第一次思考起节育的问题。他不能想象艾丽西亚遭受这样的苦恼。
他放在心里,跟她讨论了以后的孩子取谁的名字,男孩嘛,卡文迪许家传统的威廉,女孩,则是乔治亚娜,中间名安妮。
纪念祖母和母亲。
二女儿就是伊丽莎白,外祖母的名字,次子就叫乔治,卡文迪许祖父的名字。
安排的明明白白。
卡文迪许玩着她的秀发,终于觉得两人像夫妻起来。
只不过仍要面临最根本的问题,艾丽西亚要回公爵府。
他不知道怎么挽留她。
按照蜜月期的经验,他只能想到用肉?体和美色,但艾丽西亚对此无动于衷。
他特地观察了一下,自己外貌形容,没有任何变化,至少还是跟以前那样俊美。
他很苦恼。
威廉?卡文迪许最后说服了自己,住哪都一样,她都是他妻子。
他们互道了晚安。
他睡不着,起来翻看《人口论》,里面说明了节育的一些方法,男人更应承担减少子嗣的作用。
他认真地思考着。
陪长辈们用完早餐后,艾丽西亚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回了家,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满意地清理着书桌,整理着婚前笔迹的文件,高兴了不少,她过去的生活没被打破。
这场婚姻正如她所愿。
这样的后果则是,这对夫妻貌合神离的关系被彻底证实了,谁家新娘蜜月期后不过三天,就搬回了父母的住处,而不是和新郎及其亲人住在一起!
怀特俱乐部的那场赌约赔率飙升,一直到了5:1。
威廉.卡文迪许再踏入后,瞧见了旁人同情的眼神,对他都尊敬了许多。
生怕这位发什么脾气。
他撇了撇嘴角,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事。
看报纸,打打台球,喝酒,用餐。
他不以为意,他维护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尊严。
我只是尊重我的妻子,我们每天一起吃饭,见面。
这已经够了。
甚至没有亲吻。
卡文迪许支着下巴。
他受不了了艾丽西亚对他的毫不在意。
他本可以死乞白赖地跟着一起搬到公爵府。
但他不,他想让她想念他,后悔她的决定。
就这样,在公爵府的晚饭后,惯常的消遣,是听艾丽西亚弹了弹琴。
她的钢琴技艺无可挑剔。
卡文迪许直直地看着她,他跟她聊天,陪她读书,就像蜜月期那样。
不同的是他收敛了许多,没有随时的亲吻,和摸她的小腿。
那时的放纵就像一场美梦。
今天是单数日,他在等艾丽西亚挽留他。
去她的卧室就不必了,婚前常留宿的客房就行。
她却客客气气地跟他道别,“明天见。”
她抱了他一下,这就够了,在他要吻她前就离开,说要休息去了。
卡文迪许的眼里满是郁郁。
哈,他们真的分居了,他之前都是在自欺欺人。
于是第二天他没去找她,他生气了,他要等她主动找他。
坐立不安,在书房里一下处理完所有的事,都没在男仆那里听到一丁点消息。
他起身踱了踱步,凑到窗前,在那能看到德文郡府的花园一角。
他遥遥看着,轻蹙着眉,动摇着。
艾丽西亚在想他吗?啊,她一定在想他为什么没来,他要去找她。
不行,这才九点钟。
她是刚起床吗?
伯林顿府的早餐用得晚,十点钟后。
她怎么还没来找他用早餐?
噢,一定是散步去了。
卡文迪许看到花园一角的裙摆,他认出了。
他跟着裙子主人的步伐,一路出了书房,换了角度在楼梯口的窗户看着。
他扬着嘴角,她要来找他了。
他胜利了。
卡文迪许拿着一枚军用的望远镜,慢条斯理地看着。
突然,他停住。
一个穿着鲜亮军服的身影,骑在马上,脱帽致意,女孩仰头打着招呼。
他下马,艾丽西亚露出笑容。
他们相熟地走到一边。
完了,卡文迪许小跑跟着,换着高窗。
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丢下望远镜。
愤愤的,是哪个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