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果然非常相像,难怪妈妈经常感叹她是父亲的孩子。
“只不过我想的是借用,是事后补偿又像是“还清贷款'',而如果没能做到,就会由担保人代为支付。”
而那个瞬间,席巴和金一样浮现出了一个疑问:担保人会是谁?
他犹豫了一下,如果赫露依向他请求,希望他成为她的担保人......他又应该怎么答复?
直接答应当然毫无可能。
这和赫露依是不是席巴真正的孩子无关,对于任何不清楚条目的合约都不应该直接签署,这是但凡培养了一点警惕心的人都应该有的常识。
被放置在第一位的应该是自己,如果有朝一日他愿意为赫露依而选择自我牺牲,也一定是因为那是对揍敌客更好的选择,而不是简单地作为父亲要为女儿拼尽所有。
“你的‘担保人’制度。”席巴小心地询问道,“局限在家人”之间吗?”
“当然不。”赫露依坦然回答道,“借债的担保人也可以是朋友或者同事......不过,父亲想问的,是我会不会发起强求吧?"
哪怕席巴仍然巍然不动地保持着刚才的举动,身上的含量和呼吸的起伏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赫露依还是通过他身上骤然变化的味道察觉到了父亲的审视。
那是自她出生以来,就不曾真正消失的审视。
妈妈已经发现了,“赫露依”也许不一定是她的孩子。
一心爱着父亲的妈妈,会因此瞒着父亲吗?
不,不,或许是反过来。
??先发现的那个人正是父亲,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目光,带着警惕,带着提防,带着不安。
就差想要拨开她的皮囊,看看那藏在肌肤和骨肉之下的身影究竟是怎样的身影......但也许,从来都没有身影呢?
一如既往的,赫露依对席巴的审视视而不见。
因为那是从一开始就有的东西,就像“设定”一样不曾更改,当然也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觉得受伤。
也是这样她才非常清楚,父亲是无法让她饱腹的。
希斯已经“被验证”,妈妈“存在可能”,父亲......应该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父亲说过,我不能做对揍敌客不利的事情,而''我''答应了。”年幼女孩子说道,在席巴看来,这具11岁的小孩又也许纯粹只不过是“?”发声的皮囊,“所以,那会是自愿。”
但是,“自愿”又是怎样决定的呢?
席巴将疑问藏在了心底,像他这样的人当然很清楚,人在别无选择的时候,也可以是一种“自愿”。
再说了,还有基裘......很快想到自己的妻子,席巴怎么想都不太妙。
他必须承认,如果基裘自愿为赫露依牺牲,他依旧会为此感到不快,并且想要违背自愿原则出手干涉。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继续这个过于敏感的问题。
“借贷应该是你最后的杀手锏,对于无法这么做就会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适合这么做,但不能过于依赖。”
赫露依也跟着转了话题:“金也是这么说的,但他认为无法偿还的后果会比失去生命更糟糕。”
“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生命都应该最为优先,而可能会造成的后果也可以通过寻找足够强大的除念师解决,家族会成为你的后盾。”说到这里,席巴突然想起来,“你记得去找糜稽要联系过的除念师名单,像这次你提前知道就可以避免很多问
题。
“好的。”赫露依点头,“但这一次不知道也没什么,我也是因此才遇到希斯的,所以也就是因祸得福了。”
席巴:
......
这就是他想要避免的问题!他计划的好好的,让赫露依出去一趟分开一下她和伊尔迷,顺便还可以让金教导一下有点长进??实际上因为“制约”的长进也很明显,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和金的徒弟交朋友,考虑到凯特的资质也很不错,这完全是
在席巴预期之内的风险。
至于希斯?莫罗.......只能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席巴怀疑以后妻子每次和自己吵架,都肯定会拿这一次她明明不同意赫露依出门,他同意了结果赫露依叛逆成这个样子来说事了。
席巴盯着赫露依,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大女儿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有时候赫露依会喜欢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
而赫露依的追问比玩笑更加糟糕:“我已经结束禁闭了,而考核的标准又不明确。”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我可以联系希斯了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