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沉默半天。
最后他挑挑眉毛:“男的?”
冉漾:“男的。”
掌柜的立即道:“男的不行!”
他道:“这玩意儿只能男的送男的,女的送女的。女的送男的,不行!"
冉漾又一次感觉到掌柜的在骗她,她甚至觉得掌柜的只是在为不想卖她找借口,毕竟掌柜的向来扣扣搜搜。
只有真正的好东西他才会这么抠搜。
掌柜的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小漾儿你知道吗"
冉漾把手里的瓜子儿放回盘子里,她提着木头转过身,道:“有点事,先走了。”
“诶,你去干嘛?”
“回家。”去买书。
冉漾从铺子离开后,径直进了几家书坊,掌柜果真没说谎,还真是难求孤品,她跑了好几家大店都没看见。
最后还是在一家坊间小铺找到的,放在极显眼的位置,书衣将之包裹的严严实实,上面只有“胭脂汗”三个字工工整整。
付钱时,铺子堂倌笑眯眯问:“姑娘自己看啊?”
冉漾:“送人。”
堂倌露出了然的神情:“相公啊。”
再漾觉得他目光有点昵,不太喜欢,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这一本足足花了她五两银子,算是很贵重了,跟透花糍一起已经完全可以拿的出手了。下次夕落生辰,她决定去打听一本女人看了会如登极乐的书。
就这样提着一袋子木头,带着那神秘的精致书册,冉漾回到了季家。
说实话,虽然她对男人的秘密不感兴趣。但是她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人看了如登极乐,这有点太夸张了。
而且好歹是书,送人前该审查一番。
可这本书口严实,她若是私拆,就看不出是新买的了。
正纠结时,身后便传来一声温和的呼喊:“冉姑娘。”
“衔青。”
衔青道:“冉姑娘刚回来吗?”
冉漾嗯了一声,她道:“二公子在家吗?”
衔青道:“公子在的,您要来找他吗?”
冉漾:“我晚一些再去,待会是我睡午觉的时间。”
衔青注意到冉漾手中的书,他寒暄道:“好,冉姑娘您也爱看书吗?”
冉漾愣了愣,突然想起掌柜的话。
这本书只能男人送男人,女人送女人,女人送男人,不可以。
虽然她不信这种说辞,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秉持着做好事不留名只想对方开心的想法,把书递给衔青:
“这本书是我在外面弄到的,据说看了之后会让人很快乐,衔青,能劳烦你帮我送给二公子吗?”
衔青挑挑眉,“姑娘尽管吩咐。”
冉漾慎重道:“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能否不要透露这是我送的,就说是你买来送他的行吗?”
“当然没问题!”衔青一口应下。
冉漾这回放下心来,同衔青告别后,就回去睡觉了。
季绪下午不用去值房,从回来起就一直在书房看近期几桩大案。
衔青敲门进来时,季绪正拧着眉骂人,面前的小主事被他骂的抬不起头。
一瞧衔青进来,小主事如释重负。
衔青:“公子,属下回来的路上碰到冉姑娘了。”
季绪眉眼未有缓和,他靠在椅背上,语调无波无澜道:“哦,所以。”
衔青看了一眼小主事,小主事即刻就道:“下官告退。”
衔青这才道:“冉姑娘交给属下一本书,叫属下送给您,还特地嘱咐属下不要说是她送的。”
季绪这才慢悠悠看向衔青手中的东西,半晌,他浑不在意道:“放那。
衔青:“是。”
他把书放在季绪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继而转身出了房门。
季绪继续翻看案宗,半点眼神都没给那本书。
日光静静透过窗棂。
隔了不知多久,沉寂的男人才在无人时,目光轻轻一挪,落在了那本新书之上。
送书,她还挺纯朴。
他放下卷宗,修长的手指缓缓捏起一角,裁纸刀一划,完整的书皮被撕开,古朴的书卷封皮露了出来。
他
慢条斯理翻开一页。
......不太对劲,季绪眉心轻拧。
两页,好像不是正经书。
三页,精致大图直入眼帘。
纯朴个屁。
季绪心神震动,啪的一声反手把书卷盖在桌面,一张俊脸说不上是气的还是怎么,此刻隐隐泛红,一脸匪夷所思。
方才的画面给他造成不小的冲击,冷静片刻还是额角直跳。
她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啊?
送淫.书是她什么新型调情手段吗?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俩八字没一撇,以后也不可能有一撇,送这个给他是什么意思?就亲了个嘴她就开始想别的了?
而且她刚刚还在跟人叙的开心,怎么转头又来跟他调情。
虽然旁人总说季绪性情傲慢,但在某方面,他从小到大都是个很规矩的孩子。
这类书在旁人那里或许很常见,可季绪从没主动接触过,他这么些年,完全称得上清心寡欲。
午时的日光太燥人,金光洒在桌面把一切都照的热烘烘。
由于看了这么个不堪入目的东西,季绪半天也没能静下心来,甚至一垂眸,书中文字就不自觉冒出来。
昨夜接近一宿未眠,直到此刻才感到疲惫,忍无可忍半天,季绪索性把这碍眼的书随便扔个角落,随即拂袖站起身来。
房门打开时,衔青还有些意外。
“公子,书有问题?”
季绪冷笑道:“问题大了。”
他目光凉凉掠过他:“以后再带这种不三不四的书过来,就去前门扫地。”
衔青:“......”
他只是转交,为什么冲他发火。
“属下知罪。”
而
再漾此刻睡得正香,完全没想过她五两银子买的书直接让季绪干不进去活。
大半个时辰后,她神清气爽地起身,拿起装着九个优质透花糍的食盒,朝季绪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