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蒙德流传着许多童话。
蒙德的商人把他们引以为傲的酒带到提瓦特大陆各个角落,那些童话也跟着海船传遍四方。二百还记得幼年时被兄长抱在怀里听母亲讲故事,其中一则说是遥远的苍翠色高原上有位小国公主,她坐在华丽的马车里出嫁。公主是个心肠柔软的姑
娘,离开国都后不久就被欺骗胁迫失去了一切。侍女把她赶去乡下牧鹅,还杀死了她忠心耿耿的马,马头就悬挂在她日日都会经过的城门上。
彼时小小的琉璃光抓着兄长的头发大力抗议,她认为公主被欺骗应该是国王和王后的过错,以及公主不应该笨到这个地步,笨成这样子这公主不当也罢。
兄长嗷嗷叫着请求父亲帮他抢救头毛,母亲捂着嘴哈哈大笑。
现在,稻妻的“公主”正毫无尊严可言的被悬挂在半空中。
她抬起头安静的看着他。
“我帮你获得自由,不是为了让你出卖自己给别人当实验品。”一蓝一绿的异色瞳与紫色眸子视线相接,各有各的狼狈,少年率先移开目光:“没让你跟过来!”
“你以为我想来吗?你觉得我有这个闲情逸致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陪你大眼瞪小眼?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比稻妻成千上万随时有可能被饿死的孩子更重要?”二百木着脸三连,问得某人哑口无言。
她本来是想温和些的,这人吃软不吃硬又正是不方便不舒服的时候,心情糟糕说话难听完全可以理解。然而看到他脸上那股子天塌了也要硬顶的倔强,无名之火自心底油然而生。
二百又担心又愤怒又后怕??我应该不至于倒霉到这个地步吧,连人偶也能克死?
多托雷抬手从背后蒙住她的眼睛:“抱歉,亲爱的琉璃光小姐,你尚未年满十八,按照须弥的律法算还是个未成年人,这样惊悚的场景不应该让你看到。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他假惺惺的抬起头冲少年咧嘴一笑:“斯卡拉姆齐,麻烦你对这位小姐说话温柔些好吗?吓坏她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多托雷………………”散兵从牙缝里挤出满含恨意的声音,“你好得很!”
博士嘴角弧度拉得更开,这尊漂亮人偶已经被他研究的差不多了,他的价值已尽,对于即将分道扬镳的合作者他向来愿意献上最高敬意。
“哪里哪里。”青年稍微多用了些力气,像条蛇一样将身前的少女禁锢在自己怀里,“琉璃光小姐,我们去喝饮料吧?"
席位前三的执行官拥有媲美神明的力量,这是达达利亚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信息。二百顺从的任由多托雷摆弄,实则正在全神贯注专心致志观察这间私人实验室里每一个细节。
散兵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装在袋子里扛走,无论什么颜色都不能。她能帮他修理一些小裂痕小伤口,但像这样......不行,把他从骨架恢复到原状这件事她做不到。
如果说对斯卡拉姆齐她气他不爱惜自己,那么对于多托雷,二百心里这家伙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恐吓到我?让我心神大乱、理智全无,然后乖乖按照你的安排被你牵着鼻子走?”她的刀遗留在了璃月,但她并不是拿着刀才会攻击,“不会吧?不会吧?原来愚人众执行官里还存在着如此稀缺的品种!”
“嗤!”斯卡拉姆齐冷笑:“又一个被脸给骗了的蠢货。”
二百想瞪他来着,奈何眼睛被人给蒙住了,做不出任何有威慑力的表情。
“我是稻妻远国监司司长,稻妻外交使节,无故遭人劫掠囚1禁,至冬……………想和稻妻开战吗?或者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冰神邀战雷神?这个责任,请问愚人众二席执行官你是否担得起。”
她的语气并不激烈,仿佛闲话家常。多托雷在面具下小小惊讶??激烈的抗议往往昭示着其他层面上手牌已无黔驴技穷,博弈中只有更加冷静的一方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这姑娘心性之坚韧超出预计。
“至冬境内现在还有能够领兵的执行官么?”二百真就像闲聊一样开始数:“还是说你们可以在现行的兵役制度上继续上调下压服役年龄?那还真不错,我很期待在战场上看到十五六或是五六十的至冬新兵。”
“有雷神的例子在前,冰神应该不至于天真到那种可爱的地步吧。至冬人要是拿起武器反抗,我一定会提前找个好看台满怀感激的观赏诸位挂在路灯上的英姿。”
为罗莎琳哀悼也只能让至冬的工厂停工半天休息.....可以想象那股怨气怕是比魔神怨念还要深重。
稻妻国内同样压着一股火气,矛盾重重。天守阁下的火在多方理性控制中小烧一把就散了,憋在民众心里的那口气可还没散。如果这个时候至冬真敢不管不顾的主动露出牙齿挑衅,胜败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