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依然一時有點小恨,只觉公孙举没提前通气,这种行為將李鸿儒搞到诧异,让公孙韵也茫然,更是让她后知后觉才反應过来。
“嫂子,我觉得师兄今天有點”李鸿儒迟疑道。
“别问你嫂子话,我就问你今天满不满足师兄这最后的遗愿”公孙举硬着头皮道。
“收拾烂摊子”李鸿儒奇道。
“對”
“我不是烂摊子”
公孙举點头,又有公孙韵不甘反驳了一句。
“嫂子,师兄死前似乎一點都没挂念你”
李鸿儒瞅着公孙举,只觉公孙举怎么都不對劲,等到他脑袋中轉了几圈,李鸿儒才回味过来。
这让他一颗心松了下来,还能随手給公孙举找點麻烦。
“若他这次没死,我以后打到他留遗愿就是了”陶依然勉强坑声道:“你們的年纪也不小了,我觉得”
“我和小妹跑了一趟句骊国,在一起的時候也商量过这個事情,这不正寻思着回荆州提個亲走走流程”
李鸿儒嘟囔了一下。
公孙韵没在身边他还能插科打诨,但如今到了真正要开口的時候,李鸿儒嘴巴还是争气了一點點,没让公孙韵主动来询问。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與普通人没区别,他們同样屬于媒妁之言,有了彼此父母的提前沟通和同意。
但與李旦的婚事自由一样,他和公孙韵较為了解,也有共同长大,甚至于有共同做决定。
相较于很多人,他們已经屬于很幸运的那种。
尤其他們还拥有远超出常人的寿命,在很多方面并不显着急。
“就等你这句话了,你赶紧提亲,將这事情定了”
公孙举一時惊喜,忍不住在床上坐了起来。
“师兄你”
“不碍事,师兄一听这种高兴事,我身體中一下就涌出了無穷無尽的力量,感觉伤势痊愈了”
“哦”
“别哦哦的,师兄一想到自己终于當上了老丈人,从此享受天伦之乐,一颗心就乐开了花”
“老丈人”
师兄变成老丈人,李鸿儒也只得躬了一身。
他的称唿让公孙举一時高兴一時又难受。
“喊两句就得了,别一直喊,怪不适應的,等师兄过一段時間吞了长生药,这种称唿就不要用了,免得生出各种麻烦”
公孙举瞅了瞅李鸿儒,只觉师兄弟这种称唿轉換让他难于适應。
不僅僅是他,陶依然脸上的神色也不自然。
长生乱了辈分,也搅乱了正常的婚配可能。
若没有长生,李鸿儒或许已经早婚,而公孙韵也另有可能,实力再高也會成為平凡的普通人。
但世事变迁,一切都不同了。
公孙举觉得眼下很好,非常好。
除了称唿上带来一點點困扰,其他的一切不构成问题。
一時众人硬着头皮迅速商定着提亲之事。
等到简简单单的流程定下来,不僅僅是公孙举松了一口气,李鸿儒也松了一口气,只觉这一切比陈祎和女王成婚都要简单。
“小弟一切照办”李鸿儒點头同意一些简单规矩時又问道:“师兄,是谁將你从高空中打落”
“打落你看小韵儿那副画,就是那個人打的我”
公孙举寻思着试飞差點摔死的丢脸事,他也懒的解释,免得刚刚本就不多的面子一丢再丢。
他指了指公孙韵那副难于辨识的画作,随即給對方再加了一份罪名。
“还真有人长这样”
陶依然愕然。
又有李鸿儒一脸茫然。
公孙韵見过金甲仙人,公孙举又指认了對方。
但李鸿儒只是胡诌了王灵官的名字来安慰公孙韵的画技,若真要李鸿儒去找人,李鸿儒也没法找。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