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拉一拉要走的客人啊”李鸿儒叫道。
“没法拉了,我只能留给下一代去卖剑了”
汉子摊摊手。
李鸿儒的价格显然是触及到了他心中最低的限度。
“辈子,最多是替换用用”
“说什么呢,看不起我的剑啊”
两人相互好一阵争执。
但这番争执也并非全然无用,至少让彼此知晓了各自的底价。
两人一个想买,一个想卖,正欲彼此做最后的商议时,只见远远处一骑红尘飞驰而来。
“匠人张九鸦接旨”
坐骑上一个武官落下。
“陛下有令,着张九鸦修复此剑”
“匠人张九鸦领旨”
汉子的表情稍微愣了愣,随即已经跪下接旨。
武官手捧圣旨,背后又背着剑匣,待得将剑匣打开,李鸿儒顿时见得了熟悉的承影剑。
“原来你就是张九鸦”
听得武官念其名,李鸿儒才将对方身份确定下来。
大唐擅长铸造者众多,但若要挑一个出类拔萃者,张九鸦无疑排得上号,甚至于这种排名极为靠前。
他的承影剑,侯君集的星月剑等剑均是出自于这位匠人的手中。
但相较于剑客的高光亮相,铸造的匠师显得默默无闻。
而且大多数高级匠师入了朝廷的军器监,常年累月打造各类武器,少有人名声传出朝廷外。
李鸿儒还是从侯君集那儿得知张九鸦的名声。
李鸿儒也不知张九鸦如何获得的自由,跑到了岭南这边。
朝廷依旧有大量的高级匠师,但承影剑是张九鸦所铸造,让对方做复原的成功率也要高一些。
唐皇已经前去句骊国数天,李鸿儒也已经拜访了黔州之地,烈马才奔袭到此处。
“你听过我”
张九鸦诧异开腔,也听得落马宣旨的武将抱拳行礼呼了一声王大人。
李鸿儒没确定他身份,张九鸦亦是没有确定对方属于朝廷高官。
能让代唐皇宣旨的官员尊称,对方显然在朝廷排得上号。
张九鸦脑袋好一阵转动,只觉脑袋中没有王姓朝廷剑术高手的印象。
“张九鸦,你务必将断剑恢复到原样”武官开口道:“陛下对这柄剑极为珍爱,若是修复不好,你就得回军器监了。”
“这柄剑器法阵已经斩断,剑身也折损了,这如何能恢复到原样呀,这不为难人吗”张九鸦头疼道。
“那我管不着”武官道:“徐某只是奉命办事。”
“这都叫什么事啊,哪个没心眼的将这种宝剑折断了,这是剑器,不是宝剑,怎么能去硬击,这也太不会用剑了。”
“咳咳咳”
武官连连咳了数声。
张九鸦本事不错,嘴巴也有些大。
这是当着李鸿儒的面在骂对方缺心眼。
太子过世,承影剑断裂。
朝中关于这两桩事的议论至今不止,不乏有各种疑神疑鬼的言论传出。
相应使用这柄剑的李鸿儒也被人探讨,知晓事情的人不少。
“王大人,这匠人当面骂你,要不要我给他掌嘴”
武官低声问了一句。
这让张九鸦顿时回神了过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