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门后的首相阁下看着已经闭紧的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次来访问联邦除了正常的外交之外,更重要的是想要来看看联邦。
世界上,人们经常把盖弗拉和联邦放在一起比较。
为什么人们总喜欢拿它们两个比
其实很简单,因为联邦的第一批移民,就来自盖弗拉
不说远的,在十年之前, 盖弗拉是海洋霸主,任何有海岸线的国家,在面对盖弗拉的巨炮前都显得无能为力。
在那时,可以说盖弗拉是整个世界的核心,即便是陆军强如彭捷奥,也一样成为了它不断高涨的声望中的一部分。
然而十年之后,盖弗拉的国家力量和军事潜力不断的衰退,反倒是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联邦快速的崛起。
联邦和联邦人只用了十年时间, 就完成了盖弗拉几十上百年才能做到的一切,已经稳稳的站住了脚跟。
人们把现在,称呼为拜勒联邦时代,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围绕着这个过去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国家旋转。
自然,一个曾经鼎盛,走向衰亡的国家,和一个曾经蛰伏,如今已经愈发强大的国家,就很好的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并且它们最起码往上追溯,还有着很深的渊源。
人们都这么说,盖弗拉的贵族接受不了,首相阁下本人也接受不了。
他不相信联邦人真的把盖弗拉甩得那么远,要知道几年前,阿加似乎还在同一水平线上, 没道理几年的时间他们就能够变得如此的强大。
可真抵达了联邦之后,他才发现人们对两个国家走势的评价,还是太保守了
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时自己内心的虚弱与苍白
走在盖弗拉的街头, 你能看见那些疲惫的人们和他们脸上对未来的迷茫, 那些先生们会板着脸,而那些女士也没有什么笑容。
他们不会停下来,不会和路人亲切的交谈什么,未来就像是天空中越积越厚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反观联邦,即便战争的阴影已经临近,可人们并没有那种对未来不知所措的表情。
工人们虽然疲惫,但他们总是在热烈的讨论,在积极的融入到生活中。
路边的人偶尔会有些人皱着眉头,但更多的,还是在不自觉中有着一种平静。
一种因为安全,自信产生的平静。
他们不惶恐,也不迷茫,似乎未知的迷雾并没有遮挡他们看向未来的视线
这就是差距
联邦人相信他们的政府能够带领他们创造辉煌,而盖弗拉人民,或许在担忧
他们担忧战争,担忧国内的政治环境,担忧天气
在这种情况下,率先发动战争
首相阁下走到了窗户边上,瘫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离。
他拿起烟斗,塞了一些烟草进去,用火柴点着了它。
一口浓浓的烟雾犹如实质的翻滚着被填入肺叶里,片刻后又被吐出来。
他扭头透过洁净的窗户俯视着热闹非凡的布佩恩
如果盖弗拉要率先发动战争,他将第一个被推翻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和联邦的海战重挫了盖弗拉人在大海上的信心,安美利亚始终无法安静的地区反抗又让陆军丢尽了颜面。
在两者都不具备优势的情况下发动战争,那些承载着战争输出的人,会否决这些决定
枢密院才被镇压的贵族们,皇室里那些盯着他寻找破绽和等待时机的皇家成员们
甚至是安美利亚那边的总统和新生代贵族,他们都不会支持首相这么做,包括了大贵族,以及大臣们
其实这次他来访问联邦,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联邦能够承担起它在世界社会中的责任。
让联邦人作为对抗彭捷奥的主力军,盖弗拉和其他国家在核心战场之外的地方放放炮,走走过场。
这样盖弗拉的国力和战争潜力不会被消耗,在他们保留了实力的同时,联邦和彭捷奥因为战争的原因国力会所有下降。
这样大家又能够回到同一起跑线上,他们之间还有机会重新来一场其实不那么公平的竞赛
这也是盖弗拉国内大贵族阶级的想法,鼓动联邦人去当炮灰,打主力。
可现在,联邦人似乎和他们的想法一样。
首相阁下的目光有些失神,他有点搞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国家变得不太一样了呢
他不会有任何的答案,任何人都不会有答案,有时候一些不那么显眼的小事情,在一系列的后果和回馈加持下,成为了影响巨大的暴风雨